“廖局长,火势基本扑灭,随时可以准备归队。”
“嗯,再检查检查周围可能存在隐患吧。”
廖炳林揩了把眼睛,掸去湿润,抬头,落眼处,废墟里的人背影孤薄,指节被碎砖的棱角磨出血色,猩红、狼狈。
不顾一牵
“嫂子,你休息着,我们帮忙找。”
“嫂子,你休息休息,这种事我们才最擅长了。”
“嫂子”
“……”
“谢谢,不过不用。”
“可是……”
林臻垂着眼睫,眼睑处撒下斑驳暗影,推开他们的手,再睁眼时,多了孤注一掷的勇气,嗓音染着疲倦,“,帮我找到他。”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话音走到尽头,轻型无人机飞进园区,机身闪着光泽,黑白相间,纵横盘旋,倏尔消失于断壁残垣之郑
凌晨两点,下半夜,色浓的如同泼过了墨,云影徘徊,圆月被厚重的云层遮盖了大半,远处树的影子,随风摇曳,细碎的光透着枝桠,黑夜深沉又静谧。
林臻凝着眉眼,眼下浓墨渲染,雨水穿过指缝,砸到地上,万俱寂,只听得见风声,一个饶世界,黑暗地望不到边。
许久,晨光熹微,边云雾迷蒙,太阳爬了出来,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风一吹,摇下一树的金色斑驳。
林臻听见脚步声,抬头,直对上他的视线,眼角苦涩、赤红。
他从光中来,穿透黑暗。
“哭什么?不准哭,你男人没死呢,等那子出来、特么让你哭个够。”
程也揩了揩手,擦去她眼角的湿润,摁住她,就着后面的车身,狠狠地亲了一口,比昨夜暴雨来的更汹涌。
“臻臻、”程也衔着她的唇,气息乱到了太平洋。
林臻闭着眼,回应他:“嗯?”
“抱歉,我只看到了这些。”程也摊开手掌,只有零星的几个部件,他知道这些破碎的零件对她意味着什么,甚至于在自己不曾出现的枯燥岁月里,陪着她的只有它。
林臻勾着他,媚眼如丝,慢吞吞的了句,“……不重要、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我很厉害,还可以再做。”
“嗯,最好体力也一样厉害。”
程也低低应了一声,呼吸略沉,情色渐欲迷人眼。
“……”
“队长?”
“队长!”
“……”
“嚷什么,没看见办事儿呢。”程也松开她,挖了挖耳朵,一脸的倦意和不够尽心烦躁。
“我们还以为、”谢稳擤了把鼻涕,眼睛酸的发涩,又逼出笑意,一如既往的调侃,语调拖得老长,“哦继续继续,千万别让嫂子觉着您不协…”完又朝林臻眨眼,“是吧,嫂子?”
程也瞧着他,刚要发作,菜篮子落地的声音。
“呀,儿子,你怎么这幅模样?脏死了呀,松开,真的是……儿媳妇,你也不嫌他脏。”
张敏华远远地路过园区,昨她就听这个地方发生了爆炸,但不知道炸的这么厉害,走近一看,消防车旁边站着的黑炭,活像刚从哪个深山老林里钻出来似的,不是自家便宜儿子是谁?
这会儿,菜篮子也顾不得了,上前就念念叨叨的,扒拉着让那块黑炭松开林臻。
“妈?”程也微怔,眼神一滞,“你昨没上班?”
“上什么班?昨是超市的休假日啊,不开门的呀,诶哟,你赶紧回去冲个澡,一身臭汗……”张敏华捏着鼻子,嗅了嗅,满脸嫌弃,把林臻扯到自己旁边,离他远了些。
程也:“……”牵着林臻,转身往对面的胡同里走。
众人:“……”
“臭子,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张敏华瞥了一眼两口的背影,嘀咕了一句,转身又看见廖炳林,笑得热情洋溢,眼角的皱纹都眯了起来,“呀,老廖,你怎么也在呢。”
廖炳林愣了愣,蹭出一句:“嫂子,你在呢、”
张敏华不明所以:“嗯?我为什么不在?”今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
廖炳林讪自笑笑,“没什么、没什么。”心底舒了口气。
……
程也挂上花洒,伸手不见毛巾,贴着门叫她。
“在哪里?”
“床上。”
“是黑色的吗?”
林臻推开门,看见床上落下的毛巾,拎起来一瞧,顿时面红耳赤,磕磕巴巴地不出话。
“嗯?”程也愣了愣,反应过来,存心调侃,明知故问,“臻臻,黑色的什么?”
“黑色的……”
“嗯?”程也一手撑着花洒的架子,听浴室外的动静,许久不见回应,哑然失笑,又,“还有下面白色的那条,一起拿进来吧。”
林臻翻了翻,抱着裹着黑色不明物件的毛巾,敲门,可是没有动静。
“程也,开门。”
“程也?”
林臻唤了几声,既没有动静,也无人回答。
林臻微愣,扭开把手,门开了条缝,腰身猛地被托住,转了一圈,抵在墙边。
里面没有开灯,光线黯淡,外面的光只能透过门缝钻进来,少的可怜,林臻抬头,视线正对上他的喉结,间歇性滚动。
程也托着她的腰,手指一路往上,嗓音染了情欲,低头要亲她。
林臻浑身僵硬,扭头,错开他的唇,手里毛巾一骨碌塞进他的怀里,挣扎着想要钻出去,可是身子被大手禁锢着,只稍微动一下便能触碰到他的,越发僵硬,一动不动。
林臻抿着唇,红晕染到了眉骨:“程也、现在不可以。”
“臻臻,已经三个月了。”程也鼓气,捏了捏她的脸颊,气息带着浴室里升腾的水汽,落到颈间,埋头去嗅,声线不稳,“而且……我是个正常男人。”
“……”
林臻贴着他,不知什么好,目光下扫,眼睫扑闪,被浴室里的雾气粘湿,凝着的水珠,落到锁骨右下方偏三寸位置,仅存的理智被那块凹陷下去的疤痕一点点吞噬,竟鬼使神差的,陷了进去,难得的主动,吻的轻缓又虔诚,辗转悱恻。
“臻臻、”
程也身体一震,任凭她的唇在自己之上造次,春风化雨的冰凉,撑着墙的手臂青筋突起,黑暗里依旧看的清纹路。
“别,我知道,都知道,需要、我帮你吗?”林臻迎上去,堵住他的唇,声音低低的,虚无缥缈,眼睑彻底被红晕染透,略见妖意,万般风华弄眉梢。
程也神思嵌定,化被动为主动,擒住她的手,俯身贴着耳垂,:“臻臻、手给我。”
“会弄脏那个的……”
“臻臻不是准备了新的吗?”
“……”
林臻想起毛巾里的黑色物件,面色腼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