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坊间传闻,帝后不和,太子却受宠。
北陵皇宫,御书房内。
“咳咳。”见自家乖宝一直没往他这边瞧,尊贵的北陵帝终于忍不住了,装模作样地轻咳两声,想要引起那少年的注意。
“…父皇身体不适?”
顺着北陵帝的意愿放下手中的书,少年漫不经心地抬眸,嗓音淡淡地开口。
有人曾言:北陵太子钟眠,自小便生得清艳出尘,他身上的那种气质,是温柔与淡漠揉碎在一起,神秘与简单交织在一处的感觉。
矛盾,偏偏却又切合。
世上,大抵再无人会有这样的气质。
再加之,他身份尊贵,位居东宫;容貌亦是生得极为出色,是以,整个北陵国内,极少有女子不为其倾倒。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不是,为父的身体自然是很好的。”北陵帝一边高兴自家乖宝在关心自己的身体,一边又心虚地开口:“就是那啥…你母后…她今日心情…是好是坏啊?”
北陵帝从不会在太子面前自称为“朕”,其皇后也从不在太子面前自称“本宫”。
在爱子面前,他们不过是平凡的父母。
“母后今日,与往常无异。”
钟眠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其他的神色,毕竟这个问题父皇已经问了他许多遍:“所以,我并不推荐父皇多此一举,前往凤栖殿自寻不快。”
世人都说北陵帝后不和。
但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其实并非是帝后不和,而是…
后不愿与帝和。
至于其中原因…
即便钟眠未曾查过,也能够猜到几分。
听到他这样说,北陵帝的面色顿时垮了下来:乖宝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诚实这点不是很好。
不过他也习惯了乖宝这样的回答了。
“父皇传儿臣来御书房,莫不是仅仅为了问此事?”容色清雅的少年起身,语气里没什么情绪:“若是如此,儿臣便先行退下了。”
“自然不是了。”
听到乖宝这样说,北陵帝才想起自己最初唤钟眠来御书房的目的来:“南屿太子将不日入京,乖宝可想去迎接他?当然了,若是乖宝不愿,为父便随便派个讨债的前去迎接好了。”
钟眠:“...”
他家父皇的画风还是如此的新奇。
若不是他深知父皇性情...
谁又能够想到,堂堂北陵帝口中的“讨债的”,会是那些个尊贵的皇子呢?
不过...
“父皇不要胡闹。”
清雅无双的少年太子一本正经地教训起了自家父皇:“对方是南屿太子,南屿与我北陵实力相当,自然是儿臣这个太子亲自前往,方可显出我北陵欲与南屿交好的诚意。”
“管他什么诚不诚意的,他们若是不满意,直接开打就好了。”
北陵帝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地开口:“乖宝若是不愿,管他什么狗屁与南屿交好,交恶不就行了。”
钟眠:“...”
他有些无奈:“父皇...”
“好啦好啦,乖宝只要说想不想去就是了。”北陵帝很担心自家乖宝会生气:“你若是想去,为父不说这些了便是。”
哪有什么想不想去...
他只是不想父皇这么宠溺他而已...
所以...
“儿臣愿意前往。”
除了御书房,钟眠便转道去了凤栖殿。
“母后,”
进了凤栖殿,钟眠便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自家母后:“儿臣来给您请安了。”
“阿眠来了。”
北陵皇后苏微语,是个极为温柔的女子,容貌也是标准的古典温婉美人之像:“听说,他刚刚唤你去御书房了?”
钟眠没有隐瞒:“是。”
旋即他又主动开口:“父皇唤我去御书房,先是像往常一样问了母后今日的心情,又告知了儿臣南屿太子不日入京的事。”
苏微语眉心微紧:
“我没有问他的事。”
“嗯,母后没有问。”钟眠很乐意宠着自家母后:“只是儿臣想要告知于母后而已。”
身为母后的孩子,钟眠很清楚她温柔外表下的固执。
苏微语当年说好此生绝不会再过问北陵帝的事,这十六年来便真的没有再过问一句。
尽管,她仍爱着北陵帝。
只是,这世间万万事,并非是所有事都因为爱便能够不再计较。
比方说——
钟眠,应该是有个一母同胞的双生哥哥。
“打住,不说他。”
苏微语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只关心自家乖宝:“阿眠如今十六了...可有了什么心仪的女孩儿?”
闻言,钟眠微微一愣。
...是了。
母后还不知道呢...
她的儿子,其实是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