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期?
这两个字来的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了。
钟眠和秦夜都不由得愣了愣。
“孤似乎并没有说过...要去...回南屿。”漂亮的桃花眸有些危险地眯起,秦夜嗓音冰冷地开口:“姜都督...孤称你一声姜都督,可不是为了让你以上犯下的。”
“殿下此言差异。”
面上表情不变,姜稚弯起眼眸轻笑着开口:“臣这不是来找殿下商量了么?所以,又怎么能称得上算是以上犯下呢?而且殿下似乎误会了什么...毕竟...”
他挑眉:
“这可不是臣的意思。”
普天之下,怕是只有姜稚一人会在自国储君面前称“臣”了。
毕竟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人的话,恐怕都会在“臣”之前,加上一个“微”字。
微臣。
这才是一个正常臣子的自称。
但是...
眸光深了深,秦夜冷嗤:“姜都督这话,是在威胁孤么?”
姜稚微笑:“...是。”
秦夜:“...??”
钟眠:“...!!”
承认了。
两人显然都没有想到姜稚会这样直接承认,是以都懵了。
但是很快,秦夜便再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勾了勾唇,语气淡淡的,带着冷意:“姜都督的胆子...还真是意外地有些大呢。”
姜稚依旧微笑:“哪里,殿下谬赞了...只是这归期...”
归期...
归什么期?
眸中划过一道不悦之色,秦夜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姜都督,你要知道,孤,可是从来都不怎么听父皇的话的。”
不听陛下的话...
姜稚拧了拧眉。
那倒是。
他竟然忘了...他们那位南屿陛下还管不住他们这位殿下呢...不过其实倒也无妨...
他知道的事情那么多...
面上很快便又染了笑,姜稚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钟眠,旋即眉眼弯弯地再度笑道:“殿下说的倒也是...不过,南屿女子有那么多...殿下说...若是臣亲口证实流言为真...殿下说,那些个小姐,可会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么?”
不理智的事情...
秦夜抿了抿唇。
这家伙...又在威胁他了...所以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就真的...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钟眠,秦夜眯眼:可是他和小朋友的眼睛长得那么像...
若不是,为何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但若是...这人为何丝毫不顾及小朋友的安全?是故意装的...还是真的对北陵皇室的众人没有半分感情...所以才会不在乎?
但是不管姜稚在不在乎...
他很在乎。
他不能用小朋友的安危去赌。
别的所有人都没有问题...但若是换做那个女人...
那可是比秦熙鸾还疯的女人。
一般情况下,秦夜都是对那人避而远之的...显然那女人也是极有眼色的...不过那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没有喜欢的人的基础之上...
所以...
秦夜眉眼阴郁:“那...按照姜都督的意思来看...我们该何时启程才好呢?”
他的嗓音里还含着笑。
不得不说...眸中划过一道欣赏之色,姜稚勾了勾唇,轻笑道:“什么时候启程...自然还是要由殿下来定才好...殿下若是不想那么走...倒也不是不可以多留几天的。”
秦夜:“...”
那这家伙刚刚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故意耍他的么?
姜稚自然是不知道秦夜的心里在想些什么的,不过若是知道了,他大概也是会给秦夜一个肯定的答案的。
没错啊。
他的确就是在耍秦夜。
生活这么无趣...他总归还是要找找乐子的吧?
不过乐子找完了,也该干点正事了。唇角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姜稚看了一脸面无表情的秦夜一眼,旋即开口:“虽说臣将归期的决定权交给了殿下...但是不管怎么说...殿下还是要早点归国才好...”
说话间,他唇角的弧度又深了一些:“毕竟在陛下心里,这归期,恐怕是臣定的呢...”
他定的?
眉心冷嗤一声,秦夜语气淡淡道:“是么?那可还真是感谢姜都督大度,肯亲自为孤背黑锅了呢。”
姜稚轻笑道:“殿下客气。”
好不要脸。
秦夜感觉自己遇到了对手。
不过...
微微勾了勾唇角,秦夜的眸中笑意潋滟:“姜都督...你还是少对孤的事情少关心一点的为好...不然...”
他看了钟眠一眼,意味不明地开口:“你知道孤的癖好...”
“都督这么关心孤...”
“可是会让孤误以为你对孤觊觎已久的。”
姜稚:“...”
他面上的表情裂开了。
秦夜刚刚在说什么?
他在说什么玩意儿?!
心中一阵恶寒,姜稚有些勉强地勾了勾唇角,嗓音漠然:“殿下怕是多虑了...即便臣有龙阳之好...也不可能会对殿下有觊觎之心,更别说是觊觎已久了...”
想来是“觊觎”二字对他来说太过于恶心,姜稚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刻继续开口:
“臣还有事...要商议的事情也已经商议了...臣告退。”
说着,他迅速离开。
根本没等到两人做出回答。
秦夜:“...”
钟眠:“...”
这...
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秦夜瞥了眼姜稚远去的背影。
情况有点出乎意料啊...
姜稚怎么恶心成这个样子?反应未免也太过于剧烈了吧?他可从没见过这位嚣张又圆滑的姜都督这幅样子。
不过姜稚的事情...
与他有没什么关系。
很快便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秦夜扭头看向钟眠:“小朋友。”
钟眠抿了抿唇,斜瞥他一眼。
“怎么了?”面上笑嘻嘻的,秦夜抬步走到钟眠身边坐下:“生气了么?别生气嘛...哥哥这不是看他太不要脸,所以就只能比他更不要脸了嘛。”
更不要脸...
钟眠面无表情:“你和他,需要比?”
这么多年,她就没见过比秦夜还不要脸的人...虽然姜都督看上去也...但是比起秦夜,显然还是比不过的。
她觉得自己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但秦夜偏偏要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小朋友说的倒也是...比起姜都督...哥哥的脸皮可是薄很多的。”
钟眠:“...”
看吧。
她就说了吧,秦夜这人,可比姜都督不要脸。
不过...
“你刚刚说...”眸光闪了闪,钟眠有点不自在道:“姜都督他...觊觎你已久?”
“当然不是。”
眸中泛起笑意,秦夜低下头,凑到钟眠耳边轻声开口:
“是哥哥对小朋友...”
“觊觎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