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宝祁躺在柔软舒服的榻上,思考这方才回来的路上,江圆圆同她说得那些话,江圆圆和她唠叨了不少事,都是些零碎的小事,可这些零碎的小事串起来,也就是“她”今日的日程。
“她”一整日都在御书房处理政务,不是招大臣商议大事便是在批奏折。
可她自大殿晕了过去之后便再无知觉,也就是说,她晕过去了之后,这副身体里还有一个支撑这具身体运行的灵魂,而这个灵魂很可能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现下“她”应该知道了她的存在,如若是这样的话……她现在的处境就危险了。
一边想着宝祁竟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魏宝祁醒来,发现是自己在掌控这具身体,稍稍松了口气。
江圆圆听到纱帐里悉悉索索的动静便知道,魏宝祁已经醒了,“陛下可是要起了?”
魏宝祁道:“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江圆圆恭敬的答道:“才是寅时一刻,陛下还可以在歇会儿。”
魏宝祁从床上做了起来,“罢了不睡了,你你服侍我洗漱吧。”
“是。”
魏宝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这次淮苏之行要加快了,昨夜她分明在御书房,今日一早便又在寝宫了,时日短还好办,若是时日长了朝中大臣,和身旁的侍从必定会有所察觉。
“陛下都好了。”
魏宝祁没怎么注意,只是如常的说了一句,“你的手艺向来是好的。”
……
朝堂上。
“诸位爱卿可有异意?”
“这……”众位大臣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魏宝祁像是没见到一般神色如常的道“既然诸位没有什么异意就这般定了。”
这时礼部尚书站了出来,“陛下此举不妥,您昨日方才昏迷,如此长途跋涉去淮苏怕是龙体吃不消,何况国不可一日无君。”
魏宝祁挑眉,“袁爱卿不必忧心,昨日太医说朕这身体康健着,再者朕去赈灾,太傅监国有何不妥?”
朝臣们还是议论,自古有皇子监国,有皇孙监国,却从未见过皇帝让自己的老师监国。
这时太傅上前,“陛下臣这年老体弱怕是不堪重任。”
魏宝祁继续道:“太傅不必妄自菲薄,你到底是朕的老师,你才不惑之年,哪里年老了,再说朕只是赈灾罢了,用不了一年半载便可以回来。”
朝臣们还想说什么挽留魏宝祁。
却被魏宝祁打断了,“此事朕心意已决诸位不要在争论了。”
顾鹤旻看着魏宝祁这番做派心里倒是极为不解,他也算是了解魏宝祁了,她这两日为何如此之反常,为何要如此着急离开京都。
顾鹤旻走上前道:“陛下臣愿意跟着陛下一同前往。”
魏宝祁皱眉,这顾鹤旻出来搅和什么,有些不悦的道:“顾卿何出此言?”
顾鹤旻道:“微臣原来在淮苏任过职,也算是了解当地的,地形地势和人文风俗,想必此行会对陛下大有助益。”
魏宝祁眉头紧拧,她本来此次一个熟人也不带,本来已经成功说服这群朝臣,可这顾鹤旻就突然跳了出来,可他的话偏生挑不出一丝错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