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京都城千里之外的蜀地,自古以来,就有“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这样的诗文流传于世,蜀道尚且如此,川蜀之地的圣山蜀山更是如此。
蜀山钟灵毓秀,悬崖峭壁,雄奇险幽。上顶云天,危峰兀立,令人望而生畏。远远地望去,那悬崖是好像是被人用巨斧劈峭过似的。近些来看,只见云雾缭绕,犹如一把利剑,耸立在云海之间。
蜀山之巅,便是有着和缥缈书院齐名之称的宗门,蜀山剑宗。自古以来就有东缥缈,西蜀山的说法。蜀山剑宗和缥缈书院的体系是完全相反的,缥缈书院多为玄师,这些年才偶尔会收一两个武学天赋极高之人,而蜀山剑宗则多为武师,以剑法为主,修玄之人寥寥无几,蜀山剑宗现任宗主剑尘,六十年前就已经迈入八品武师,如今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蜀地和中原本是一体。曾经,缥缈书院和蜀山剑宗也是来往密切,缥缈书院会将武学天赋较高的少年送入蜀山剑宗;蜀山剑宗也会将聪明过人,精神力极佳的少年送进缥缈书院。两大势力相互扶持的同时又相互掣肘,以一种微妙的平衡维护着前唐的繁荣。
然而五十年前,前任蜀山剑宗宗主剑心自知大限将至,放手一搏欲突破九品武圣达到传说中的十品武神之境,终究是没能破了天命,在天劫之下灰飞烟灭。剑心亲传弟子剑尘接替宗主之位,不知为何竟是下令切断与缥缈书院的联系,再也不与之往来。蜀中太守李寅仗着蜀山剑宗之威名和蜀地之险要拥兵自立,并将势力逐渐扩张至黔,滇两地,自号蜀中王,与前唐断绝来往。自此之后前唐国力日渐衰弱,最终亡国被万盛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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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力一品,武力一品初期,下等天赋。”
“下一个测试者,李万机。”
蜀山宗门外门的练武场上,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天赋测试,场上前来测试的都是十五六岁的青春少年,此刻一位面容英俊,仪表不凡的少年往测灵台走去。若是近距离看这位少年,便会发现这位面貌俊朗的少年虽然时常面带微笑,但他的的眼神却是十分阴鸷,这名少年就是李万机。
李万机走上测灵台后,并没有急着测试,反而开始观察测灵台的构造。
测灵台由测灵石和纳灵玉构成,测灵石两旁是两根三米多高的玉柱,测试时测灵石所测结果便会由纳灵玉显现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手放上去!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呢!”一旁被派来管理测试的蜀山弟子见李万机迟迟不将手放到测灵石上,恼火的督促道。
李万机听到这外门弟子如此训斥自己,转头目光阴冷的盯了过去,那蜀山弟子见到李万机阴冷的目光,感觉就像是被蟒蛇盯上,后背直发凉。
李万机忽然意识到自己日后就会在这剑宗中修行,不应该用如此的眼光看待同门,不利于自己的名声,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可掬的样子。
李万机本就外表不凡,这一笑又是令那外门弟子感觉如沐春风起来。
李万机也不在犹豫,将两只手放在测灵石上。浅蓝色的灵气流向左,浅红色的灵气流向右。两个纳灵玉柱的颜色从底部慢慢亮起。
“这,这,玄力二品中期,武力二品后期,不不不,已经三品了!三品初期!这是,这是上等天赋!”负责测试的弟子惊讶的叫到。
负责测试的弟子赶紧叫醒在一旁打瞌睡的同伴,“笨蛋,别再打瞌睡了,出大事了!”
旁边的弟子在睡意中被叫醒显得极为不满,“简单的一个测试,能有什么事儿?不是说好今日测试交给你了吗,昨日的酒都喂狗了?”
“快去禀告长老,这次有测试武学上等资质的人出现!若是怠慢了,长老怪罪下来,不是你我能担待的起的。”
昏昏欲睡的蜀山弟子闻言立刻惊醒,不敢怠慢,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惊讶的瞟了两眼测灵台上的李万机后,转过身飞快的向宗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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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王义子李万机,经长老测试骨龄十五,资质上品,根骨极佳,特免去入门弟子过程,直接收为长老亲传弟子!”
第二日清晨,蜀山剑宗山门外入门榜上特别贴出了这则消息。前来看榜的少年们议论纷纷。
“今年这个天赋最高的李万机,竟是蜀中王的义子,怪不得这么厉害。”
“是呀是呀,那日我看见了,李公子长得可真是俊俏。”
“李公子不仅天赋好,相貌好,连背景都是一等一的呢。”
“哼!说不定是靠着他爹走了后门呢。”
少女们纷纷议论李万机的天赋和相貌,惹得一些血气方刚的少年们不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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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蜀山的一处山峰之上,李万机身穿黑色长袍,负手而立,脸上失去了他时常保持的和善微笑。
山顶的风肆意的吹拂着他的发髻,渐渐地,本来十分整齐的发髻被逐渐吹乱。李万机目不转睛的往东北京都城的方向望去。
“母后,我做到了,你忍辱负重的下嫁给那贼人李寅,才让我们母子在这蜀地有了安身立命之所,这些年我苦读诗书,夜以继日的磨炼自己,终于在这次的测试上拔得头筹。进入蜀山剑宗,这只是计划的开始,待日后我修炼有成,我一定会让所有羞辱过我们母子的人都付出代价。所有伤害和背叛过的人都要死。”
李万机对着远方自言自语的说道,突然一阵狂风吹了过来,把李万机本就快要零散的发髻吹开。“叮”的一声,李万机的头上的黑玉发簪掉到了石头上,竟是没有碎裂,李万机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黑色玉簪,仔细的看着玉簪,整个人突然变得极其癫狂,眼神里满是戾气。
“我乃是前唐皇子李万机,我本应该是是真龙天子,如果今生不能报仇雪恨,光复我李氏荣光,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温瑾,别以为当初放过我们母子我就会饶了你,就是你逼死了我的父亲;万历老贼,即使你死了,我也要挖开你的坟墓,把你的小儿子抓到你的坟前,亲自断了你这唯一的血脉。”李万机的呼吸声渐重。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李万机大叫一声,然后砰的一下把手中的黑玉发簪掰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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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中,还在宫里睡懒觉的万宝突然打了个喷嚏。“阿嚏”,这个喷嚏用力太大,万宝的头砰的一声撞到了床柱上。一下子惊醒了万宝。
“好痛好痛,一定是谁在诅咒朕,让朕知道了,就把他拖出去斩了。”
万宝说完,从床上向外探了探脑袋,见外门没人来叫自己,于是又瘫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