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星在车上玩了会手机，才看见缓步走来的方宸山。

正在方宸山要启动汽车的时候，林之星连忙道：“别，等一下。”

林之星指了指前面慢慢悠悠走过的一只小猫，眼神亮了。

小猫是有主的，脖子上系着铃铛。林之星目光追随着它，见她被一个小姑娘抱在了怀里，才慢慢收回视线。

“不知道小星和小宸怎么样了？”

“小星产下了三只小猫。”方宸山犹豫了一下，又道，“两只猫年纪大了，都走了。”

林之星一愣，往窗上靠了靠，失神道：“也对，五年，够久了。”

林之星默默地，没说话，方宸山看着她，心里一阵疼。发动汽车，方宸山没有回家，而是往市的方向开去。

林之星在轻微的颠簸中渐渐睡去，再睁眼时，已经到了市。

“怎么开到这里来了？”

林之星环顾了一下四周，陌生而又熟悉。

“你回来只好，还没来看过吧。”

林之星点点头。

“齐大娘买了个店面，就在我们学校旁边，现在生意很好。”

齐大娘林之星忽地鼻头一酸，自己居然五年没有联系过她了。满满的愧疚，林之星湿了眼。

“她们身体还好吗？”

“嗯。”

“带我去看看她们吧。”

林之星收了泪水，扬起一个笑容。

“好。”方宸山再一次发动汽车，林之星摇下车窗，一点点地把窗外的景色刻进心里。方宸山故意把车开得慢了些，路过那条熟悉的街道时，在那个路口，林之星看见，一个男孩载着一个女孩，两人脸上逗挂着灿烂的笑容。

多像从前的她们啊

男生和女孩的身影停在了她们的车前面。林之星侧目，“齐大娘烧烤”的店面映入眼帘。

一个熟悉的身影，聪里面走出了，招呼着刚刚进去的少男少女。

她的耳边似乎多了几缕白发，眼角的皱纹似乎深了一刻。林之星就这么看着她，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齐大娘认得方宸山的车，连忙朝这边走来。

林之星慌慌张张，理了理衣服，又擦了擦泪水。

“齐大娘。”方宸山先下车，跟齐大娘打了招呼。

“萧山，你来了。”齐大娘笑着，“想吃点什么？”

林之星听着外面的对话，心中难免诧异。难道这五年来，他经常来这边？才会和齐大娘如此熟悉。

“大娘，今天我不是来吃饭的。”

“不是来吃饭的？”

林之星整理好思绪，打开了车门，那一刻她的心里是复杂的，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齐大娘了。

齐大娘看着站在面前的林之星，出了神，红了眼。

林之星原本以为齐大娘会问她，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是不是依旧忘了她们了？

可是，林之星等来的是一个拥抱。一个无比踏实而又温暖的拥抱。

“回了就好。”齐大娘有些哽咽，“回来就好，孩子，你受苦了。”

“没。”林之星刚刚止住的泪水在这一刻决堤了，“不苦，对不起，对不起。”

林之星失了声，只不住地抽泣着，方宸山站在旁边，拿出纸巾给林之星擦去泪水。

“跟大娘还说什么对不起，我们都理解。”

齐大娘轻轻拍着林之星的背脊，就像是哄着哭闹的小孩子。

“谢谢你。”

“嘿！你去招呼客人，囊个跑到外面来了哦？”齐大娘的丈夫从店里面走出来，就看见了林之星。

“之星回来了。”

林之星点点头，眼泪又不争气得流了出来。她们的包容，让林之星觉得自己不是走了五年，而是只离开了五天。

一句“回来了”就消除了这长达五年的疏离。

林之星跟着齐大娘进了她们的店铺。店面不大却很干净，装修简单，天色还早，客人却已经坐满了。大多都是附近的高中生。

齐大娘把林之星领上楼。

楼下是烧烤店，而楼上就是夫妻二人的家。

林之星接过齐大娘递来的水，道：“大娘，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林之星想起楼下那座无虚席的场面，料想一定很忙。

齐大娘犹豫了一下，道：“好，我先去招呼客人，你让小山陪你看看，他比较熟悉。”

“嗯。”

齐大娘离开后，林之星看着方宸山，放下手中的杯子，环住了他的腰。

“谢谢你。”林之星靠在他的胸膛，“谢谢你，这么多年替我照顾她们。”

方宸山抱住林之星的肩膀，轻声道：“那你要怎么谢我？”

林之星抬眸，忍不住笑了出来，湿哒哒的睫毛忽闪忽闪地。

“真是气氛终结者。”

林之星松了手，坐到一边的沙发上。方宸山也跟着凑了过来。

“你还没说怎么感谢我呢？”

“真要感谢？”

“嗯。”方宸山点点头。

“那你想要什么？”林之星看着他，“我尽量满足。”

“想要你。”

“换一个。”林之星摆摆手，一本正经地道，“我小日子到了。”

方宸山勾了勾唇，笑出了声，伸手揉了揉林之星的脑袋。他有时候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脑回路。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林之星，僵在了那里。

“那个我的意思是”

林之星扶额，完蛋说不清了

“嗯。”方宸山喝了口水，道，“那我换一个。”

林之星松了口气，静待他的下一个要求。

“我要一个星期后的你。”

林之星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疏忽，咬上了自己的舌头。

“啊！”林之星叫了一声，捂住自己的嘴，“好痛。”

“怎么了？”

“咬到舌头了。”林之星忍着疼，感受到血腥味在嘴里弥散开。

“张嘴我看看。”方宸山急急忙忙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

林之星听话的张开嘴，方宸山拿着棉签，轻轻替她擦去血迹，露出一条小小的伤口。

“疼吗？”

林之星一个劲的点头。

“我给你擦药，可能有些疼，忍着一点。”

方宸山拿棉签蘸了药粉，轻轻地涂在林之星的伤口处。有些疼，林之星的舌头缩了一下。

“好苦。”林之星含糊得道。

“听话，伸出来，擦药好得快。”

方宸山的话总是自带一种诱惑力，林之星咽了咽口水，忍着浓重的药味，再次伸出舌头。

“你看看你，傻不傻，自己咬自己。”

方宸山一边擦药，一边说着。

“还不是你”林之星伸着舌头，含含糊糊地说。

“别说话。”

林之星静了声，在心里暗戳戳地道：“还不是你说，想要一个星期后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