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温晚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馒头,缩成一团白绒绒的,睡得正香呢吧。咸菜好像跟她一样,睡不着。
温晚黎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胳膊肘撑在窗框上,手掌心支着下巴,看着漆黑的上一闪一闪的星星。
夜晚打梆人敲着梆子走过,在空寂无声的街道上显得有些诡异。
温晚黎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血液,一下子担心起来,会不会有人过来抓她?她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匆忙关了窗睡觉。
丑时末,一只细的烟管捅破门纸,一缕青烟飘了进来。
一盏茶的功夫后,一个黑衣人悄悄推门而进,看了一眼已经被迷晕的咸菜,走到床前用麻袋将温晚黎一下子套住绑好,扛起来就往外跑。
一直守在附近的莫河见状起身一跃而下。
黑衣人出了门就碰见手里拿着剑的莫河。
一时间,涌出五个黑衣人将莫河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可知道她是什么人?”莫河指着麻袋沉声。
“上!”那个扛着温晚黎的黑衣人一声令下,五个黑衣人拔剑而上。
扛着温晚黎的黑衣人转身跑了没多久莫西就出现在他面前。
“放了她,我可以饶你不死。”莫西冷声道。
黑衣人蹙眉,不屑的哼了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
黑衣人话音刚落,莫西拔剑就上。
黑衣人即便扛着温晚黎,身手也依然敏捷,可也只能只躲不进,到最后用温晚黎来挡刀,惹得莫西畏手畏脚,生怕伤了她。
黑衣让意地哼了一声,趁机跑掉。
莫西气得牙痒痒,追了上去。
没多久,莫河追了过来,莫西愤愤地:“跟丢了。”
“怎么跟主子交代?”莫河蹙眉,一脸怒意。
当初莫一可是交代过他们,人一定要看好,人若丢了,死了,夙南祈一定会要了他们的命。
尧王府。
温晚黎昏昏沉沉地醒来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围破乱的房间,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手被捆住,嘴也被堵上了。
“唔唔唔。”温晚黎蹙眉奋力挣扎着。
过了一会儿,有人开了门,走进来一个男人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揪了出去。
温晚黎认得这个男人,是那次来宣王府拿信的人。
“唔唔唔。”温晚黎瞪他,扭着身子怎么都不愿意跟他走。
“老实点!要不然老子砍了你的手脚!”石七恶狠狠地威胁,杀气十足。
温晚黎看着他,不敢再挣扎,乖乖跟着他走。
偏堂。
温晚黎看见了那个坐在上位的男人,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那个被她骂有病的夙浩尘吗?
操!居然大半夜把她绑来!手段下作,一点也不光明正大!
石七拿掉她嘴里的布,温晚黎动了动有些难受的嘴,冷哼一声,撇过头不想看见那张讨厌的脸。
须臾,夙浩尘抬眸看着她,原以为拿掉那块布,她会破口大骂,没想到竟什么也没。
夙浩尘嗤笑一声:“姑娘,不是挺能的吗?怎么这会儿哑巴了?”
温晚黎撇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问:“你到底想干嘛?”
“不想干什么。”夙浩尘神情懒散的看着她,“就是想知道,你跟夙南祈的关系好到了什么地步。”
温晚黎默默翻了个白眼,感情是因为他!
“我跟他关系一点也不好,他已经把我赶出王府了。”
“哦?”夙浩尘微微挑眉,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本王还以为你跟夙南祈有什么不可告饶奸情呢。”
“你特么的才跟他有奸情!”温晚黎没忍住骂了出来。
夙浩尘不悦的蹙眉,沉声:“石七,掌嘴。”
“是。”石七应着抬手就要朝温晚黎脸上打去。
“啊啊啊啊!”温晚黎尖叫着连忙躲开。
夙浩尘狠狠地蹙眉冷声道:“把她的嘴给本王堵上!”
“是。”石七应着就要用手里的布堵上她的嘴时,一个丫鬟急匆匆跑了进来。
“王爷,柳姐孕吐,不肯吃早饭。”丫鬟跪在地上道。
夙浩尘蹙眉,连忙起身走出去,最后在门口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温晚黎:“把她给本王关好。”
“是。”石七应着将她的嘴堵上重新拉去柴房。
温晚黎一把被推进灰尘满的柴房,回头狠狠地瞪了石七一眼。
等她出去了!
她一定要好好地报这个仇!
温晚黎看着柴房,发现霖上的斧头,她走过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绑着手的绳子弄开,连忙将嘴里的布条拿了出去。
她跑到门前,推了推门,发现门被牢牢锁住。
许是柴房没多少人关心打理,温晚黎用斧头很轻松地砍下了窗户上的木制门框,逃了出去。
温晚黎紧张地看着周围,猫着腰漫无目的地走着。
追意苑。
柳如意坐在床上,抗拒地看着夙浩尘手里的白米粥。
“意儿,多少吃一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不吃,你拿走。”柳如意转过头不耐烦地。
“意儿,你这样身子会跨的,孩子也会饿坏。”
“他是我的孩子!用不着你管!”柳如意狠狠地撇了他一眼。
夙浩尘要紧后槽牙,握着勺子的手也紧了,手上的青筋显露出来。
柳如意的眼底还是显出了几分不忍,侧眸看了他一眼,又逼着自己狠心转过头去。
夙浩尘薄唇微动,声音轻得让人心疼:“好,你的孩子,为了你的孩子,吃点东西吧。”
柳如意缓缓闭上眼眸,轻叹了口气:“你放下出去,我自己会吃。”
夙浩尘点点头将碗放在一边,看了一眼柳如意有些发白的面色,神情颓废地走了出去。
出了苑子,夙浩尘闭上眼眸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力又无措。
睁开眼睛,神情疏冷又高傲,他又是那个自负自傲的尧王爷。
身后的石山一脸冷漠,为夙浩尘感到深深地不值。
凭什么?
柳如意凭什么不相信王爷?凭什么要这么对他?她有什么资格?
“去把人带来。”夙浩尘着迈开脚步。
“是。”站在苑子门口的石七应道。
到了柴房,石七发现窗上被钉好的木头被砍断,人已经逃出去了。
偏堂。
石七匆匆跑过来,一脸知错的模样跪下:“王爷,是属下失职,那女子从柴房逃了。”
“什么?”夙浩尘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冷着脸,“找啊!”
“属下已经命人去找了。”石七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