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姐,以下犯上的确要受罚。”夙明睿认真地看着她,而后微微蹙眉,“不过,长阳公主来了。”他说着看向正在朝这边走过来的夙白月。
程筱仪垂眸,脸色不悦,怎么每次她都能这么巧的赶过来?
“见过长阳公主。”众人行礼。
“长阳公主不好好在公主殿歇息,怎么走这么远的路来这里了?”程筱仪阴阳怪气地问。
她弯唇笑了一下说:“本宫听说小黎惹怒了皇贵妃和薛嫔娘娘自然要过来看看。”
“公主来便来吧,这以下犯上的错也是要罚的。”薛嫔懒懒道。
温晚黎连忙朝夙白月行礼,委屈道:“公主,薛嫔娘娘说民女是狐狸精,蛊惑了您和宣王爷,民女一时不悦,更不愿意听到别人说您和宣王爷被蛊惑,便没忍住反驳了一句。”
夙白月觉得好笑,笑了一声说:“被蛊惑?薛嫔娘娘是讲故事给肚子里的龙胎听吗?要讲也得讲些诗词才好吧。”她嗤笑一声,“没想到做了父皇的妃子,做了嫔位的娘娘竟然会说出狐狸精这种话!”
薛嫔被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管怎么说,温晚黎也是以下犯上,该罚还是要罚,不然让后宫的规矩摆在哪里?”程筱仪冷着脸说。
“好,那本宫带回去好好惩罚,好好训导。”夙白月说完看向温晚黎,冷声道,“冲撞了皇贵妃和薛嫔娘娘,跟本宫回去好好受罚吧。”
“是。”她连忙乖乖颔首应道。
如莲松了口气,连忙起身跟上去。
“民女先退下了。”紫鸢说完同瑞香也跟了过去。
“那皇贵妃和薛嫔娘娘继续,本王先行一步。”夙明睿离开亭子,加快步伐去了太极殿。
走出宫门,紫鸢笑着看向温晚黎说:“刚刚真是吓死紫鸢了,那个皇贵妃和薛嫔娘娘为何要这么难为姐姐?”
她转身冷冷地看着她,“你能闭嘴吗?知不知道我一听见你说话就想骂你。”
紫鸢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委屈道:“姐姐,对不起,紫鸢没能帮姐姐的忙,可紫鸢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生怕说错了会让皇贵妃和薛嫔娘娘更生气,对不起,姐姐。”
温晚黎简直要被她气疯了,真是好一朵盛世大白莲!
她伸手指着她,语气冷漠至极:“你要再逼逼一句别怪我打你!”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赶紧走!”温晚黎语气不善地大喊一声,如莲进马车前也对车夫说了一声走。
车夫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并没有上车打算的两个人,点点头驾着马车走了。
“温小姐!”瑞香反应过来想要去拉住马车时已经来不及了,她愤愤地跺了跺脚,“紫鸢姑娘,咱们现在怎么办啊?温小姐也太过分了,怎么能把咱们扔在这里呢?”
紫鸢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玉马车,眼底闪着愉悦,却故作叹息地说:“算了,我们在这里等着同宣王爷一起回去吧。”
“太过分了!”瑞香气得不行,心里对温晚黎的成见也越来越深。
华汇楼。
温晚黎跟叶乘云吐槽了大半天刚刚宫里发生的事还有紫鸢大白莲,越说越气,最后连红烧肉也吃不下了。
“气死了!什么也吃不下了。”她愤愤地扔下筷子。
叶乘云唇角的笑意就没消下去过,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说:“好了,喝口茶水,消消气,我找时间帮你去教训教训那个紫鸢。”
“你明白什么是白莲花吗?”温晚黎接过茶杯放在桌子上,认真地看着他问。
“明白,就是开在池子里的白莲花,我见过。”他一本正经地回答。
“不是那个白莲花。”她有点烦躁,认真地解释,“是形容一个人特会挑拨离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上柔柔弱弱单纯无辜,实则比谁都坏,话里藏刀,蔫坏蔫坏的那种。”
叶乘云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你是说紫鸢就是你说的那个白莲花对吧。”
“对。”温晚黎连忙点了两下头,“我真是从来都没见过这么一朵盛世大白莲,堪比四十八亩池塘那么大!”
他忍不住笑了两声,笑声愉悦,看着她的眼里全是温柔的笑意。
“真是要被气死了。”她说着端起茶杯两三口喝完了里面的茶水。
“那个紫鸢突然回来是不是因为宣王爷?”他问。
“肯定是,夙南祈那张脸可真是够招蜂引蝶的!”温晚黎想想就更来气了,忍不住嘀咕一句,“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干什么?”
“所以啊,不能喜欢那种长得太过好看的人,很容易被别的女人盯上。”
“可他并不喜欢那些女人,也不花心的。”她下意识地反驳道。
叶乘云:“……”
宣王府。
温晚黎刚走进大门就听见了马车声,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转身便看见停下来的白玉马车。
夙南祈从里面走出来,抬眸便看见了她,犹豫了一下后他移开视线。
紫鸢紧随着从里面出来,脸上带着愉悦的笑意。
“温姐姐。”她脚步轻盈地跑过来,笑着说,“你让人驾走了马车,我没办法只能和王爷一起回来。”说完,她脸上的笑意消减,眼神有些小心翼翼的,“你别生气。”
温晚黎看都没看她,转身走了。
紫鸢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回头时却是一副担心的模样说:“王爷,温姐姐是不是生气了?”
夙南祈也没看她一眼,大步走进王府。
她张了张嘴,还是没来得及出声叫住他。
蘅芜苑。
紫鸢坐在镜子前,瑞香帮她将头上的饰品一一摘下。
“瑞香,今天是我第一次进皇宫,皇宫可真美!”她的语气里满是羡慕。
“皇宫是好,可也是是非之地。”
“皇宫不好吗?”她透过镜子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瑞香。
“反正皇宫里规矩多,特别势力。”瑞香撇了一下嘴,她觉得皇宫看上去虽然好,但其实里面并没有那么好,她小宫女又享不到什么福,反而还总是无辜地牵连受罚。
紫鸢点头应了一声,脑子里却都是程筱仪和薛嫔穿金戴银的样子,像薛嫔怀了龙胎的人也一定可以母凭子贵,从此以后就不愁吃穿了。
“姑娘,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好。”她起身随着瑞香走到屏风后面的浴桶里。
一切都收拾妥当后,瑞香帮她吹灭了蜡烛,让她早些休息。
紫鸢舒心地躺下,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自己以后富贵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