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杨甫鱼呼吸急促又微弱,他咽下一口血水,眼神坚定不悔地看着夙南祈,“微臣只知道这计划要让公主受好些苦,而微臣见不得公主再被折磨下去了。”
“你……”莫一顿时无语,不晓得他为何笨得非要激怒王爷。
夙南祈怒瞪着他,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特别想撕人却又不能撕的感受,硬生生止住了想要再踹他一脚的冲动。
他见不得夙白月难受,难道他自己就见得吗?
“王爷。”莫一连忙行礼道,“杨太傅也是为了长阳公主好,他对长阳公主也是……也是关心。”
夙南祈深呼吸一下,敛了敛心里的怒火大步走了出去。
莫一松了口气,连忙跟上,走出大门时朝门口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会意,快步进去将杨甫鱼扶了起来,让徐郎中过来看看。
建安侯府。
用过晚饭,林九夕一直在翻看账簿,学着接管家里的财产事务,她看着一大堆的数字,隐隐觉得头疼,可也没办法,只能坚持看下去。
原来,大户人家的夫人也不是这么好做的。
同贺征商量完事情的贺沉烨半刻也不停地就回了苑子,微微叹了口气,心里还着急林九夕跟他怄气的事。
他轻轻推门进去就看见自家夫人坐在靠窗的桌子旁,夕阳金黄色的光打在她白皙的侧脸和她手里厚厚的账簿上,她紧拧着眉有些费力地看着书上的内容,时光安静美好。
“九夕。”贺沉烨轻声叫道,脸上带着几分温柔的笑意快步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林九夕冷冷地撇了他一眼,侧身背对着他继续看账簿。
“你要是有什么不懂便问我。”他笑着伸手环住她的细腰,大手有点不安分了。
她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手,哼了哼:“我都能看得懂,不用你!”
“那是自然,我们家九夕最聪明。”贺沉烨嘿嘿笑着。
“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少来烦我!”林九夕蹙眉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却没什么实际作用。
放在她腰上的大手又缩紧了些,他紧贴着她娇软的身子,暧昧地在她耳边低声道:“这大晚上能干什么?你呢?夫人?”
她俏脸一红,愈发明艳娇憨了,嗔了他一眼,声音微怒道:“贺沉烨!你要不要点脸了?”
“林九夕,一开始喜欢我的人是你,怎么就成我不要脸了?”
“那我不要脸?”她声音微提,瞪着他。
“我不要脸。”贺沉烨乖声着,不动声色地进攻。
林九夕哼了一声,转过头时手里的账簿被抽走扔到桌子上,下一刻她就感觉到腰上的腰带松了。
她低头一看,脸蹭地红了起来,连带着耳朵都红透了。
“你不是了吗?我不要脸。”贺沉烨话音刚落,一把将她抱起来大步朝纱帐大床上走过去。
“贺沉……唔……”林九夕被他吻得喘不上气,整个人渐渐迷糊了起来,任他胡作非为。
一个时辰后,两人浑身是汗地紧紧抱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羞得外面的月亮躲进云层里。
“你咱们要几个孩子好?”贺沉烨抵着她的额头,双眸微闭,眉目间笑意温柔。
她轻摇一下头,将气息平稳了下来,闷声道:“不知道。”
“两个吧,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他笑了笑,“都乖一点,不能像我,要不然咱们得被气死。”
比如贺征,总是被他气得暴怒,满院子追着他打。
林九夕:“……”
贺沉烨没听见她回答,睁开眼睛就看见她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但他知道她没睡。
他又抱紧了她,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认真地:“你是我唯一的夫人,是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回来的贺夫人,是我心爱的人。”
她心头狠狠一动,睁开眼睛转身窝到他怀里,心里甜滋滋的,但还是没忍住想问:“贺沉烨,之前呢?你有喜欢过别人吗?”
哪怕她明白现在知道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甚至还会让自己难过,可她还是想知道,很好奇。
“什么算是喜欢?如果对你的感觉才算是喜欢,那我之前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真的?”林九夕心里窃喜,转头看着他,眼眸水亮水亮的,还有未散尽的娇媚迷离。
“真的。”他的喉结快速滚动了一下,翻身吻上她的唇,“只喜欢你一个。”
她伸出细嫩的胳膊,主动献上一吻。
太过主动的结局就是第二一早差点没起来,差点晚了给贺征和段秋娥请安。
原本坐在椅子上等着请安的两个人面容渐渐不悦起来,可看见贺沉烨和林九夕匆忙过来,又见她的表情有几分隐忍,姿势有点别扭,衣服还是高领子的,将脖子遮得严严实实,便明白了。
跟能早点抱上大胖子相比,这算什么?
“爹,请喝茶。”她将茶杯恭敬地督贺征面前。
贺征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娘,请喝茶。”
段秋娥接过茶杯,连忙笑着招呼她坐下:“好了好了,快坐吧。”
她隐隐松了口气连忙坐下。
闲聊了几句后吃过早饭贺沉烨便出去做事了,林九夕也跟着段秋娥去学习管管侯府的事,学了没多久,段秋娥见她总是偷偷地打哈欠,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忍不住蹙眉心里将自家儿子骂了几句,便让她回去歇息,等下午再接着学。
林九夕像是得到了特赦,连忙行礼谢过回房睡了个回笼觉。
皇宫。
公主殿,偏殿。
夙南祈浓眉紧蹙,心一狠将温晚黎的胳膊轻轻割了个口子,放了半碗血后连忙给她包扎好。
大太监看着这碗里的血,赔笑着行了礼,心里却在诽腑:真是心疼得紧,多一滴血也不肯。
嬷嬷端着血碗退下了。
温晚黎看着伤口被抹上药,裹上纱布,她才渐渐松开贝齿,被咬得泛白的唇渐渐回了颜色。
他轻轻系好纱布,双手停了几息,想要抱她心里竟有几分不敢。想问她疼不疼,却又无法开口,只能心疼地看着她。
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而后缓缓垂眸摇了摇头:“不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