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寒夕趁着夜色,独自一人来到沧溟城的西南角,她好奇得打量着周围,四周很是寂静,偶尔传来几声乌鸦的“哑哑”声。
她走到梵梧阁门前,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踏进去,里面漆黑一片,攥紧了手不敢前进,
“来都来了,怎么不进去看看。”身后传来声音。
“谁?”谁在说话,怎么有点熟悉。
玄瑾走到她身边,道:“是我。”
确认是玄瑾后,她感觉到她的靠近,试探着去抓住一片衣角。
玄瑾感觉到此刻碧寒夕抓着他衣角的手在抖,道:“你害怕?”
“哪有。”说着向前走了两步,腿似撞到了什么东西,她立即跳到另一边,抓住玄瑾衣角的手更紧了。
玄瑾一手托起掌心焰,将二人周围照亮,另一只手拉起碧寒夕的手,道:“你既然这么好奇,那就去看看。”
碧寒夕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度与眼前一点点的光,顿时心安了许多。
四周突然冒出许多黑气,向他们袭来。
碧寒夕往玄瑾身后一站,道:“这些是什么?”
“无法炼化的魔气。”玄瑾抬掌击向魔气。
“无人能将它炼化?”
“是的,虽梵梧阁外墙上全是梵语,但也只能暂时困住这些魔气,如果连梵梧阁也不能禁锢住它们,那时就是沧溟城乃至整个魔域暴乱之时。”
“不能将它镇压吗?”
“能,金陵镜所设的破魔阵法可将这些魔气永远镇压在梵梧阁内。”
原来这就是他要找金陵镜的原因,碧寒夕见玄瑾自顾不暇,就取出白玉笛,击向黑色的魔气。
这一击,魔气竟避开了她,皆向玄瑾袭去。
“小心身后。”碧寒夕喊道。
玄瑾转过身,一团魔气向他袭来,他拿出剑将魔气斩碎,魔气又重新汇聚,只是那新汇聚的魔气不再靠近他。
玄瑾看出魔气怕他的剑,对碧寒夕道:“你先到台阶上去。”
碧寒夕站在通往二楼的阶梯上等着玄瑾,玄瑾将剑对着外面,跳身上了台阶,魔气不再上来。
他拉着碧寒夕往二层,道:“走吧,它们不敢上来。”
爬楼梯时玄瑾走的很慢,生怕碧寒夕跟不上。碧寒夕则看着玄瑾的背影,一步一步往上。
“哎哟。”碧寒夕整个脸撞在了玄瑾胸前。
玄瑾停下来原本是想让碧寒夕与他并排走的,毕竟这样拉着走楼梯还是蛮危险的,谁知他刚转过身碧寒夕就撞了上来。
他轻叹一声,道:“你,上来一阶。”
碧寒夕脸撞的生疼,可又不好意思喊痛,就忍着痛踏上一阶,站在玄瑾身旁。
玄瑾继续拉着她往二层,迈上最后一阶,二人刚站在二楼楼梯口,屋内的烛光便亮了起来。
这层不似一层那么空旷,倒像是个书房。书桌正对着楼梯口,四面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画卷。
碧寒夕走到书桌旁,白玉做成的镇纸压在一张画纸上,借着烛光来看,是一幅山水画。
群峰峭壁上是青翠欲滴的树木,如绸缎般的瀑布从山顶倾泻而下至谷底,在谷底溅起小水珠。阳光折射到水雾上,一道彩虹挂在了瀑布前。
碧寒夕用手指轻轻触摸这幅画,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不要碰它。”
碧寒夕欲缩手,可还没来得及,一道强力将碧寒夕吸入画中。
“啊…”
“砰咚”一声,碧寒夕跌落到山崖上,她揉了揉被撞疼的屁股,听到前方几步远的地方传来水声,于是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看见脚下的瀑布,不禁后退了几步,这么高摔下去得多疼啊。
“小夕!”
碧寒夕听到空中传来玄瑾的声音,道:“阿瑾,阿瑾,我在这。”
虽然看不见外面的人,但她还是朝着空中挥了挥手,喊了好久都没听到玄瑾应答,看来只能她听到外面,外面听不到她的呼喊。
碧寒夕托着下巴思考着如何才能出去,有什么东西在一直扯她的裙子,碧寒夕低头一看,是一只白色的小鹿。
小鹿用角顶了顶碧寒夕的腿,然后突然一口咬住她的裙角,将她拉着往前走。
走了许久来到一个小山谷,山谷深处是一片彩色的草地,如同彩虹般一直延伸到天边。
只只彩色的蝴蝶从草地尽头飞来她身边,有一只停在她的手背上,她用另一只手去抓,但这只蝴蝶却很机灵,轻轻扇动着翅膀便离她一丈之远,她又去扑别的蝴蝶。
专心扑碟的她并未发现,引领她来到这里的小鹿早已不见身影。
天边传来一女子清丽的声音:“过来。”
声音很是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碧寒夕犹豫片刻,向声音出处走去,蝴蝶围绕在她身边,穿过紫色与蓝色草地,还是不见人影。
“快来。”那声音越来越近。
碧寒夕又穿过青色绿色的草地,走向黄色的草地。
黄色草地的正中央,坐着一身披白色霞披的女子,霞披上绣着黑色的六瓣花纹,看不出是何花。
那女子浅笑着看着碧寒夕,又唤道:“快过来。”
碧寒夕痴痴地走到女子身边,被女子的容颜所惊羡,她可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子,着实令她移不开目光。
女子握起她的手片刻又放下,琥珀色的眸里藏着丝丝的落寞,喃喃道:“怎么就丢了初心呢?”
碧寒夕盯着看了她许久,终是缓过神来,道:“你是何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边,你看。”
女子缓缓起身,手指伸向草地的尽头,继续道:“你应到他的身边去。”
碧寒夕看向女子所指的方向,那是片耀眼的红色草地,燃烧了半片天空。
“小夕,小夕。”
谁在叫她,碧寒夕抬起头看天空,是玄瑾。
再低下头来看时,面前已不见那美丽女子,连彩虹色的草地都消失不见了。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呢,什么初心,他指的又是谁?
“你站那干嘛,还不快伸手过来。”玄瑾有丝恼意,他在外面想尽了办法来救她,可她却一点都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