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聂无忧狠狠一拳砸在王座扶手上，“杜相！”。

杜鸣眼底闪过一丝不屑，随即慌忙上前，“臣在！”

“给我拿下杜玲玲！”聂无忧以为让杜相捉拿自己的亲生女儿能让其遭到羞辱和心痛。

但是杜鸣丝毫不为所动，在他眼里，杜玲玲不过一个寄主，一个替代品，不是他的女儿。

他的女儿，应该是鳞儿那样的天之骄女，杜玲玲算什么，要不是还有点价值，早就该死在那片池塘里了。

杜鸣冷笑一声，望着头顶上的孔雀翎，嘴里咒语默念，毒气竟然缓缓停了。

眼瞅着杜鸣竟然真的要亲手抓玲玲回去，聂无伤再也按耐不住，飞身迎上杜鸣。

即使，他不过而立境。

死在玲玲身边，也算值了。

杜玲玲嘲讽的看着孔雀翎被杜鸣收回，仰天大笑，笑得癫狂，笑得绝望，“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孔雀王不听我的，孔雀翎也不听我的，我不过是个笑话，什么杜家女百花凋，什么孔雀翎天下主，我的出生，就是一个掩人耳目的笑话啊。”

杜鸣眼见着杜玲玲疯言疯语，怕引来猜忌，挥出浓稠的黑色毒气竟然要生生吞噬掉杜玲玲。

霎那间，聂无伤飞身一挡，抱住杜玲玲侧身一滚，卧倒在地，背部衣肉腐烂，狰狞猩红，滋滋的冒着黑气。

“嘶”灰卫统领连忙围过来，“殿下！”

聂无伤喘着粗气，结实的后背滚烫异常，豆大的汗珠滴落，他小心松开怀里的杜玲玲，柔声，“玲玲，没事吧？”

一个近乎2米大汉，忍着钻心的痛意，扯着嗓子哑声问，没事吧，玲玲。

玲玲

杜玲玲从小到大，听到的最暖的一句话就是聂无伤叫她的一句，玲玲。

她本想杀了所有人，毁了这皇宫，奈何有一个人，他穿山过海，踏雪攀崖，将她从地狱边缘捡起……

“傻子。”杜玲玲扯着嘴角，柔声嗔骂，泪眼婆娑间，只能看到眼前人紧张的面容。

她撑住最后一丝清明，想再看一眼他的容貌，日月蛊曾让她记不清这张脸，所幸，那一针倒还有点用处。

“玲玲”聂无伤激动的抱紧，他以为，他以为玲玲再也记不起他了，对于日月蛊，他再明白不过。

玲玲这是，这是想起他了吗？

杜玲玲抱住聂无伤，手里仅有的灵力缓缓吸住毒气，通过手心传入自己的身体。

她眼泪婆娑，埋在聂无伤怀里，一如当年的小女孩，嫩生嫩气的呢喃，“无伤哥哥，换我保护你好不好。”

鲜红的丹蔻全部变黑，聂无伤背后的毒气被全部吸出，杜玲玲撤回所有的灵力，任由毒气袭入心脏，怀里的她嘴唇发黑，眼神涣散，但是嘴角微微上扬。

她是快乐的，能带着记忆死在心爱的人怀里，她该知足了。

“好，我等玲玲以后保护我，我们一起走，一起离开这里。”

聂无伤感受到怀里人的瘫软，胸膛处的呼吸再也没有热气，他颤抖着，目光发直，柔声回应。

“玲玲”记忆里那个绿色裙子的小姑娘，美的像精灵。

“大块头哥哥”女孩抹掉眼泪转过头看着自己。

“叫无伤哥哥。”他想逗逗她让她开心。

“叫了你就不是大块头了吗？”女孩眨巴眨巴眼睛，天真的反问。

聂无伤语塞，“叫了就是能保护你的大块头了。”

“我不用你保护，我很强的。”小女孩嫌弃的撇撇嘴。

“那你为什么躲在墙角哭。”大块头反驳，企图问出点原委。

“我没哭，我才没哭！”

“你叫我无伤哥哥，我就帮你教训欺负你的那些人。”

小女孩撅嘴，眼神暗淡，片刻，“无伤哥哥，欺负我的人他们都很厉害，你打不过的……”

是啊，聂无伤抬起头，红着眼睛扫着面前的一众人，他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