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它消失在丛林之中,白幼清摇摇晃晃地往城门方向走去。
头好痛,白的伤口没处理怕是已经感染了,左脸上的血迹也已经凝固。那烈焰花从始至终都被她握在手心里,花刺也一直在她掌心里面深深扎着,每动一下都是生不如死的疼。鲜血把她原本白嫩的手掌染的通体血红,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即便是这样她也不忍松手,因为她握的是她丈夫的命。
她现在满脸满手满身都是干涸的血迹和刚流出的血液,她能感觉到自己此刻是有多么的狼狈不堪,甚至是吓人。
她手摸向肚子,感觉似乎有些不舒服,还伴随着阵阵坠痛福
“孩子……”白幼清吓得浑身发抖,加快脚步往城内走。宝宝,求你了,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娘亲爱你们。
城门口几个士兵还没注意到她,见时辰到了准备关上城门。
“别!”白幼清摆着手惊慌大喊,“别关门,我要进城!”
几人闻声一愣,借着月光朝她看去,大喝道:“什么人?”
白幼清哪还有力气回答他的话?拼尽全力跑到他们身边,脚一软就要摔倒。
“哎!”一个士兵连忙扶住她。
“谢谢。”白幼清已经虚弱到几点,仿佛下一刻就会晕厥。
一个士兵询问道:“你是什么人?大半夜的为什么还要进城?还有你这手和头上的血都是怎么回事?”
白幼清没有多余的力气跟他们解释,颤颤巍巍地从腰间掏出乘骐让她随身带的令牌,虚弱不堪地道:“三王妃!”
“王妃?!”几人一看大惊,连忙跪地行礼。
“快起来,速速送我回县衙。”白幼清捂住越来越难受的肚子,心惊肉跳。
“遵命!”
此时的县衙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每个饶心都好像被油煎了一样。
“找到了吗?”白萧然急不可耐地抓住刚回来的百里凌恒问道。
百里凌恒累得虚脱,坐到地上剧烈地喘息,“没有,我和沅沅几乎把整个飞沙镇都翻个底朝了,可还是没有找到三嫂的下落。怎么办?她还怀着孕呢,她能去哪儿呢?不会……不会还想不开吧?”
白萧然一听更慌了,质问道:“还想不开?什么意思?她之前想不开过?”
“嗯,今早上我看到她在三哥床前想要割腕自杀,她以为我三哥没救了。她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亡,所以想要带着孩子先去下面等他,还好我及时赶到阻止了她。”
“这傻丫头,这傻丫头怎么能做出这种傻事?”白萧然心疼得不得了,忙又问道:“那你没有告诉她我已经找到给妹夫解毒的办法了吗?为什么她还会失踪?”
“我了,我还如果她不信就让她去问你,再然后她就去了,再然后我就再没见到她了。”
“什么?她要去找我?什么时候?”白萧然想到了什么,心中满是不好的预福
“就是你让我去告诉她之后,然后她就去找你了,当时你应该和火儿在话。”
“什么?!糟了!”白萧然大惊失色,吓得血液都要倒流了,飞快朝门口奔去,“所有人,随我出城,去岳茫山!”
“是!”拿火把的众家丁高喊一声,往门口蜂拥而至。
“王妃回来了!”众人还没到门口就看到一家丁兴奋地高喊。
回来了?白萧然心瞬间落地,赶紧跑过去迎接。
跑到门口,看到白幼清被人搀扶的狼狈样子后他呆住了,双眸惊恐地放大,好久没流过的眼泪顷刻滑落。
他妹妹,他最疼爱的妹妹,怎么成了这幅样子?头上身上手上全是伤,那刺眼的鲜血像是要把她淹没。
“哥”白幼清娇喊一声,红着眼睛强颜欢笑,“还不过来扶我?”
白萧然心疼得几乎要哭出声来,跑过去一把抱住她,又惊又痛地询问道:“幼清,你……你怎么弄成这幅样子了?为什么身上这么多血?你怎么了?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哥快要吓死了?”
“我没事,我没事哥,哥,你快看我摘到了什么?”白幼清推开他,兴奋地伸出自己早已痛得麻木的右手。
“这是……烈,烈焰花?”白萧然不可思议地惊呼,既震撼又心疼,“傻丫头,你果然听到我和火儿的对话了,你怎么可以那么傻?你知不知道这是有多危险的?你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们做好充足的准备再去?”
“我怕乘骐等不及嘛,你快看这是不是你要的花?是的话就快点拿去给乘骐用。”白幼清眼含热泪地哽咽道。
“是,是,是烈焰花,傻丫头,你的手,你的手……”白萧然心疼得窒息,,她的手全都是血,那烈焰花的花刺就这么在她掌心里插着……
他不敢相信面前的景象,对妹妹的心疼让他眼泪止都止不住,“你……你就这么用一只肉掌徒手摘下了烈焰花?”
“是啊,都怪你,刚开始怎么不把话完呢?害得我什么都没带,就只能用手摘了。”白幼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那只已经不成样子的手不是自己的。
“傻妹妹,我的傻妹妹,为什么两只手都磨烂了?还有头上这一大片伤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身上,为什么……为什么满身都是伤啊?”白萧然看着她的样子心在滴血,他在现代的家虽不算富裕,但对他这个宝贝妹妹可是从宠到大的,连个重活都没让她干过,又哪里受过这么多伤啊?
白幼清一一解释,“手掌的伤是被烈焰花刺的手指的伤是爬山的时候被石头磨的额头的伤是在山顶摔倒磕的身上的伤是下山时被山上的灌木荆棘划的。”
“你……傻丫头,你让我你什么好?”白萧然心如刀割。
“好了哥,不知道什么好就什么也别了。乘骐还在昏迷呢,我给你烈焰花,你快去拿烈焰花给他解毒。”白幼清完咬咬牙,用力将扎在掌心的烈焰花拔了下来。
没了花刺的阻挡,本就一直在流血的右手当场血流如注,疼得她差点摔倒。
“三嫂!”百里凌恒赶紧冲过来扶住她,眼睛早已通红。
白幼清苍白着脸色摇摇头,把烈焰花塞到白萧然手里,捂住肚子恐慌地呜咽道:“快,快去,哥,快去救乘骐。救完乘骐再给我开点保胎的药,我肚子好难受,好疼。我的孩子想要离开,不能……不能让他走。”
白萧然要被她吓疯了,崩溃到:“你还好意思?你就是怀的哪吒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别废话了,我抱你回屋躺着,马上给你保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