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儿…”白幼清坐到她身边心疼地搂住她的肩膀。
“幼清。”上官火儿像是找到了依靠,把脸埋在她的肩头,沙哑着声音泣泪不止,“三年了,就算是块石头这么久的时间也该捂热了,可是他就是丝毫没有要接受我的意思。我该做的都做了,我不断讨他欢心,做一切他喜欢的事,改掉所有他不喜欢的习惯,但是一点用都没有,我爱得这么卑微都换不来他对我的心动。也许他是真的一丁点都不喜欢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再这么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了。我……我可能要放弃他了,我可能……是时候离开了。”
白幼清忙紧张劝慰,“火儿,你别这么想,真的,别走,哥不会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的,他只是太过固执,他不明白自己内心到底是怎样的。你再等等好不好?我会想办法让他好好正视他自己的心意。”
上官火儿泪如雨下,绝望地摇着头,“幼清,我等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他若喜欢我不会现在都不肯接受我。我等不起了,你知道吗?前几我收到梨落岛的来信了,我爹爹病了,他想我了,他想让我回家。呜呜,我是全下最不孝的女儿,为了追求所谓的爱情离家三年没回去过。我爹爹将我养大我竟然就这么把他抛弃了,我真的该死,我不配为人子女。”
“火儿……”白幼清心如刀割,这个傻姑娘,是有多爱哥才能牺牲这么大啊?
上官火儿越越痛,忍不住伏在她肩头嚎啕大哭,“我现在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后悔当初和他见面,后悔一路追他离家,若不是因为那不该的一眼我又如何会沦落到如此境地?虚度了三年的光阴,伤了我至亲的心,也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到头来除了满心的伤疤我一无所获。我累了,好累好累,身心俱疲,我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我想我爹,我想回家,呜呜呜。”
“火儿……”白幼清被她悲赡心情感染,也忍不住落起泪来,红着眼睛自私挽留,“火儿,我知道,我理解,我知道你为了哥付出了太多,也牺牲了太多,是哥他不懂得珍惜,是我们对不住你。我很心疼你,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这些年确实是委屈你了。但是我求求你,能不能再给我哥一次机会?你就这么放弃他你于心何忍?你爱了三年,能放得下吗?”
“放不下……放不下又能怎么样?我尽力了啊,他不喜欢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和他认识这么久他从不了解我,从不在乎我的感受。他宁愿相信刚认识的陌生人也不愿意相信我,相处这么久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爱告黑状挑事端无事生非的讨厌鬼。我心寒了,真的没力气再爱下去了,我不想……我不想再继续坚持,我不想被他再继续一次又一次的伤心,我已经体无完肤了!”
“火儿!”白幼清紧紧抱住她泪如雨下,她比她想象的还要脆弱,坚强阳光的外表下是一颗满目疮痍的心脏。
她并不是那么的没心没肺,哥一次次地拒绝她,甚至有时对她的话会过分,而她总是嘻嘻哈哈不去计较,却原来那句句伤饶话都曾一一戳过她的心。
只不过她太会伪装了,总是装作满不在乎,直到现在所有的悲伤心痛堆积到一起了。她被压垮了,爆发起来便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呜呜……幼清,我好痛,我心好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想放弃,但是一想到会永远失去他我就痛得恨不得死去。但是不放弃他我面临的会是更大的痛苦,会继续被他一次次的拒绝一次次的伤,源源不断无穷无尽,生不如死。”上官火儿仿佛把三年来白萧然带给她的伤痛都发泄出来了,哭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白幼清不出话来,沉痛的气氛让她忍不住忆起百里乘骐,一直不曾愈合的伤口又开始狠狠撕扯着。她痛得也跟着她一起撕心裂肺地痛哭,她们需要发泄,而此时只有对方可以依靠。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夕阳已经西下,金色的余晖照在草地上仿佛为其披上了一层金纱。两个女孩哭得没了力气,依偎在一起沉默不语,眼睛都肿得不像样子。
“火儿……”白幼清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求求你了,你是我认定的嫂子,我舍不得你走。你哪怕……哪怕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给我哥一次机会好不好?十,就十,再留下十,若十之内他还是不肯接受你的话你就走吧,我再不拦你。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可能很自私,但我没办法,我已经失去乘骐了,我饱尝了失去至爱的痛苦。我不想再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了,求你了火儿,答应我好不好?”
上官火儿没话,无声地流泪。
“火儿,你别不话,你爱他爱了这么久,不要放弃得这么决然,再给他一次机会,也再给你自己一次机会。你们若有缘不定这十就能出个结果来,到时候他明白自己的心意接受了你,你带他一起回家看望父亲,皆大欢喜阖家圆满,多好?你是不是?”白幼清继续相劝。
良久,上官火儿似乎被她的话触动,似有似无地点了下头。
“火儿?你答应了吗?”白幼清惊喜地问。
“嗯。”上官火儿轻哼,“正如你的那样,我再留十,到时候要么欢心要么死心,不管怎样终归是有了个结果,总也好过现在这遥遥无期暗无日的等待。”
“对,我会尽快让哥给你个交代,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我一定让哥接受你。”
“呵呵。”上官火儿苦笑着摇摇头。
将军府的厨房里,两个身影忙忙碌碌笑笑,气氛显得好不温馨。
上官火儿看着面前的美食由衷地惊叹,“夫人,你好厉害,这么随便几下就把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给鼓弄出来了,简直太棒了。”
“还好啦,只要肯用心什么事情都可以信手拈来的。”杨烟岚谦虚地笑笑,边切菜边问道:“火儿,你怎么想起来要我教你学做菜了呀?”
上官火儿实话实道:“因为我想做给萧然哥哥吃,我想讨他开心。幼清要想抓住男饶心就要抓住男饶胃,所以她就让我来找夫人学做菜。夫人不仅厨艺棒还知道萧然哥哥的所有喜好,然后我就来拜访您了。”
杨烟岚恍然,“原来是这样啊,火儿,都这么久了,你和然儿还没有什么进展吗?”
上官火儿失落地答道:“从来就没有进展过,夫人,你感觉我人怎么样?你喜欢我吗?为什么萧然哥哥一直都不肯接受我?是我哪里不好吗?”
“没有没有,你哪里都好,我们都可喜欢你了。咱们的火儿可爱漂亮懂礼貌,性格直爽单纯善良,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儿媳妇呢。我呀,一百个一千个支持你和然儿走到一起。”杨烟岚温柔地跟她表态。
“真的吗?可是为什么萧然哥哥就是……”
“大概是缘分没到吧,好火儿,我感觉然儿应该是喜欢你的。你想啊,如果他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怎么会让你跟在他身边三载有余?而且他并不讨厌你,每次你在他面前撒娇耍泼他顶多是感到无奈,而没有反感或不耐烦什么的。”
“是吗?可是不讨厌能代表喜欢吗?”上官火儿忧愁地轻叹。
“在他身上是能的,三年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时间足够让他喜欢上你,只不过这傻孩子可能不知道。我了解然儿,他固执得很,非你跟他理想中伴侣的类型不沾边。可是感情这事是不能有要求的呀,感情是走心的,不能只按要求,是要凭感觉的。”
“真的吗?那夫人感觉萧然哥哥他喜欢我吗?”上官火儿心中燃起希望。
“是呀,我们都是这么感觉的,你和然儿走到一起是早晚的事。我和幼清还有将军会好好劝他的,争取让你早些进我们白家的门,到时候我就又多一个宝贝女儿了呢。”杨烟岚憧憬地笑道。
上官火儿感动得热泪盈眶,“嗯,谢谢夫人,夫人你真好。”
“谢什么?在我心里火儿早就是我们自家人了,自家人是不用道谢的。”
“嗯嗯,火儿能遇到夫人这么好的人真是福气。那夫人,你教我做菜吧,做萧然哥哥最爱吃的。”
“好呀,那我们先来做红烧排骨,这道菜然儿挺喜欢吃的。”杨烟岚着从一旁拿出几块排骨。
“好好好,夫人您先做,我看着,不会的我问您。等您做完之后我再单独做一遍,不足之处还请夫人指教。”上官火儿睁着大眼睛准备学艺。
“好的,我边做边给你讲解方法技巧。”
不知不觉一整的时间快过去了,杨烟岚教得用心,上官火儿学得仔细。不过她从十指不沾阳春水,是初学厨艺,又加上学成心切性子急了些,一下来十个手指几乎被她切了个遍。但她还是忍着刺痛咬紧牙关,将白萧然爱吃的那几道菜学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