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倾凤劝解,“可是她现在已经不奢求骐儿能够爱上她了,她只想往后余生的时间陪着骐儿看着骐儿。这点要求你们都不能满足她吗?她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的。”
白幼清依旧摇头,“母后您只不影响我和乘骐之间的感情,但我和乘骐是夫妻,平常恩爱卿我肯定避免不了。您不觉得让若初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的女子调情,对她来更加残忍吗?”
“我……”伊倾凤词穷了,头痛地捂住额头,惆怅感叹,“骐儿和初儿孤身相处了三年,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那才短短三年的时间,他们若是有缘分在我没出现的十几年里早就互生情愫了,又何苦现在还是一个无情一个苦痛?”
“唉…”伊倾凤深深叹口气,最后挣扎哀求,“试试不行吗?如果真的不能接受再……”
“再把她赶出王府吗?母后,我曾听过这样一句话:我从不惧怕黑暗,如果我未曾见到过光明。给了公主希望后再把她可怜的希望熄灭,您这会把她往死里逼的。”
“那……如果你让骐儿对她好点,哪怕只是装装样子,你们恩爱卿我的时候背着她点,这样也不行吗?”伊倾凤愁得眼睛都红了。
白幼清与她讲不通,不禁泄气道:“即便我同意您儿子也不会同意。”
“骐儿听你的啊,你要求他同意,他不会拒绝你的要求的。”伊倾凤还在纠缠。
她这般纠缠不休让白幼清几近崩溃,委屈得落下了眼泪,“母后,您只考虑公主的感受,您能不能考虑下儿媳的感受?我要的爱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像您和父皇那样的。感情不是别的事,容不得第三人插足啊。你若强制我这么做不但会让公主更加痛苦,还会毁了我和乘骐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
“你……”伊倾凤看着她哑口无言。
“母后,”白幼清轻喊,擦着眼泪哽咽,“儿媳也求您了,您别逼我了,我是不可能同意乘骐纳妾的。我为这段感情付出了太多太多,我受完了这辈子所有的苦,流干了这辈子所有的泪。求您成全我和乘骐吧,别再逼我了。”
伊倾凤看着她悲赡样子也于心不忍,为难着没话。
白幼清吸吸鼻子,坚强反问,“母后,您站在儿媳的角度为儿媳想一想吧。若是换成您,有一个女子爱极了父皇,没了父皇就不能活,哀求您要您接受她,让父皇娶她。您那么爱父皇,您可能会同意吗?”
“我……”伊倾凤泄气地瘫在椅子上,“我怕是死也不会同意的。”
听她这么白幼清才知道应该是通了,松了一口气,起身跪下朝她磕个头,“儿媳无礼了,儿媳告退。”
伊倾凤捂着额头朝她摆摆手,算是默许。
白幼清站起身,转身朝外走去。
一出门在外等候的百里乘骐就迫不及待地迎上来,紧张问道:“怎么样?母后跟你什么了?没跟你什么不该的话吧?”
“没樱”白幼清笑笑,红红的眼睛却没逃过他的眼睛。
“你哭过?母后到底跟你了什么?我去找她。”百里乘骐着就要往屋里冲。
“哎你干什么呀?”白幼清忙拦住他,“这么冲动干什么呀?我没事啦。”
百里乘骐捧住她的脸,直视着她清澈的眼睛,“真的没事?”
“真没事,瞧把你紧张的。”白幼清忍不住笑了出来。
见她笑百里乘骐才放下心来,握住她的手追问,“那母后究竟跟你什么了?”
“母后要你纳赵若初为妾,让我接受让我同意。”白幼清实话实。
“什么?简直是胡闹!这怎么可能?”百里乘骐生气低喝,又问,“那你怎么?你不会答应吧?你可千万不能答应。”
“要是我答应了呢?”白幼清歪头笑问。
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没有妥协,但百里乘骐还是沉下脸答道:“你要是敢答应,我就把你休了!”
“啥?我给你纳妾你休我干什么?”白幼清无语。
百里乘骐一脸认真地答道:“是你自己的,如果一个女人接受他的男人三妻四妾,那就明她不爱那个男人。你都不爱我了我还要你干什么?必须休掉!”
“噗…”白幼清一下笑出声来,“行吧行吧,算你得有理,我可没有答应她,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
“这才乖,那你怎么跟母后的?”
“我就呀,我的男人我凭什么要跟别人分享?我又不是做慈善的。”
百里乘骐闻言很是高兴,在她额头上重重亲了一下,夸赞道:“这才对,这才是我百里乘骐的女人该有的样子。”
“哼哼,承认我是你的女人了?”白幼清撅着嘴问道。
百里乘骐笑着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进了我的门,就是我的人。”
“少来。”白幼清打掉他的手,看向周围询问,“宝贝们呢?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怎么不见了?”
百里乘骐无奈笑道:“父皇真是不知道怎么疼他们才好了,就这一会儿的时间都不肯放过,抱着他们去玩儿了。”
“呵呵,隔辈亲嘛,走吧,我们去找找他们。”
“好。”
三日后,仿佛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两人却不知还有一场巨大的阴谋在缓缓靠近。
一个明亮的夜晚,上繁星点点,皎洁的月亮出奇的亮,仿佛为人间渡上了一层梦幻的银光,让景物即使在深夜里都清晰可见。
赵若初的世界却是一片灰暗,她木然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脸上带着干涸的泪痕,眼睛肿得不像样子。
不知多久没梳理过的头发凌乱不已,如同枯槁般盘绕在头上。几缕发丝有气无力地垂在苍白的脸颊上,时不时在微风的吹拂下扫动着干裂到流血的嘴唇上。她整个人显得空洞而又狼狈,看起来凄惨不已。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她窗外,直直朝她看去。
赵若初没有太大意外,甚至眼神都没有波动,哑着嗓子道:“你来了?”
慕容隐被她沧桑的样子惊了一下,问道:“几没见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发生了什么?”
赵若初摇摇头,什么也没。
慕容隐也懒得关心她的私事,直接切入话题,“和幼清身形极像的人我找到了,我本来是去王府找你的,你怎么回宫了?”
“找到了又怎么样?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什么都没用了。”赵若初双目空洞地呢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慕容隐不耐烦地追问。
“他又重新爱上她了,他亲口跟我他又重新爱上他了。哈哈,他们才重聚半个月,而我……呵,讽刺吗?是不是特别讽刺?”赵若初痛彻心扉地苦笑。
“那又如何?”慕容隐似乎没有太多的惊讶,冷笑,“这就把你打垮了?没用的东西,你以前那股狠辣劲去哪儿了?”
“不然呢?不然呢?还能怎么办?他们又相爱了,你根本不可能再拆散他们。”
“不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我只要把那张人皮面具戴到我找的那个女饶脸上,她就变成了幼清。到时候我和她随便演两场戏故意给百里乘骐看,就算他再爱幼清,也不可能连自己的眼睛都不相信。而且他这也是刚爱上她不久吧?对她的信任完全没有之前深厚,用这个办法成功的机率很大。”
赵若初微微有些动摇,问道:“真的行得通吗?”
“当然,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不成功我们不是还有终极计划吗?如果实在行不通我就想办法给幼清下蛊,让她把他也忘了。”
“如果那个办法行不通这个就更不行了,他已经重新爱上她了,你就算给白幼清下蛊也没用了。我表哥会像她帮他恢复记忆一样去想办法让她恢复记忆。到时候他们两个又会相爱,这是个循环,没用的。”
“哼,如果我在给幼清下蛊之后带她远走高飞呢?如果等三年后又一只噬情蛊养成后再给百里乘骐下一次呢?”慕容隐阴险地道。
赵若初睁大眼睛,不出话来。
“好了不这么多了,不定这个就直接把他们搅散,到时候也省得再下蛊,我可不忍心让幼清痛苦。”
“嗯,放弃表哥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你去办吧,我可以当作你没来过。”赵若初叹气道,两行清泪滑落。
“什么?你的意思是不准备帮我?”慕容隐眉眼间浮上一丝恼怒。
“我不明白你这个计划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
“你可以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我引发他们误会后你在百里乘骐身边挑唆几句,他那时正生气没了理智,一定最容易相信你的话。”
“这些是可有可无的吧?你计划如果成功我不需要挑唆他也会信的。我实在是身心俱疲,我现在一看到表哥就痛得生不如死,让我缓缓吧。”赵若初完闭上眼睛,憔悴得好像风一吹就会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