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上官火儿怒喝,抄起一块石头用力砸向那蛇的蛇头,顿时砸得它头破血流,垂在地上一命呜呼。
报完仇后她急忙查看白萧然腿上的伤口,慌乱询问,“怎么办?你不是大夫吗?快看看这蛇有没有毒?”
“没……”白萧然正准备没毒,突然想到某人恢复记忆时的场景。于是转了转眼珠子打了个主意,一脸痛苦地回答,“有毒,这蛇有毒。”
“啊?”上官火儿大惊失色,看着他流出的血郁闷不已,“可是……可是你伤口流出的血是红色的。”
“这才刚咬,还没来得及变黑而已,我能感觉到蛇毒已经在我体内蔓延了。头好晕,全身都又疼又麻,好痛苦,啊……”白萧然面色苍白,拳头紧紧握在一起,疼得五官都狰狞了起来。
上官火儿吓惨了,扭头看看四周却四下无人,带着哭腔道:“你别动,我帮你把蛇毒吸出来,吸出来就没事了。”着她按住他的腿欲低头吮吸蛇毒。
“不要!”白萧然连忙推开她,痛不欲生地拒绝,“太危险了,如你口中有一点伤口蛇毒就会渗入血液里,你就会没命的。”
“没事的,没事的,我口中没有伤口。”上官火儿起身又要去帮他吸毒。
“不行,不可以,你想想阿悔,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他怎么办?而且蛇毒已经蔓延,吸也吸不出来的。”白萧然紧捂住伤口劝阻她。
“阿悔……”上官火儿一想起儿子果然停下了动作,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慌乱不已地啜泣,“那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在山上,周围又没有人。你能走吗?我带你下山去医馆,你再坚持坚持,我背不动你,可以走吗?”
白萧然绝望地摇头,“我现在整条腿都没知觉了,站都站不起来,怎么可能下山?”
“那,那我去山下喊人来救你,你在这儿等等我好不好?”上官火儿完就要往山下跑。
“火儿……”白萧然一把拉住她的手,眼泪滚落,“别去了,山下路途遥远,我根本坚持不到你回来。我……我快不行了,火儿,我的火儿,我命……要休矣了。”
“不,你别这么。”上官火儿脸都白了,坐下把他搂到怀里,害怕得发抖,“你不要死,你不能死,阿悔好不容易才找到爹爹,你都还没好好抱过他,我还没记起你,你不可以死。”
“对不起,我又一次负了你,我等不到你想起我了,我不行了,头好晕。”白萧然的状况看起来越来越糟糕,话的声音都越来越,眼睛都呈半睁状态。
“白萧然,你清醒清醒,不要睡,你会没事的。我喊人来救你,来人,来人啊!救命!”上官火儿惊慌的喊声在山林中回响,惊起一片飞鸟。
白萧然眼眸低垂,好似奄奄一息,千般柔情万般不舍地对她轻喃,“欠了你那么多,好用余生偿还,却是做不到了。这样也好,这样你就不用在去留之间为难了,你和儿子……可以回梨落岛了,下辈子……欠你的下辈子再弥补。”
“你别话了,别话了,来人!来人啊!”上官火儿惊恐到了极点,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火儿……”白萧然的声音细若蚊蝇,仿佛是用尽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吐出三个字,“我爱你……”
语毕他彻底闭上了眼睛,脑袋轻轻歪倒在她怀里。被她握着的手也在地心引力的重力下重重滑落,砸到了松软的草地上。
上官火儿哭声戛然而止,呼吸好似也跟着他一起停止,瞳孔难以置信地放大。
在这瞬间她整个人如遭雷击,脑中被压抑的某种东西也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她目瞪口呆,眼眶似要裂开,剧烈呼吸着承受这滔的巨痛。缓缓低头看着死在自己怀里的男人,她惨白的脸上浮现出深入骨髓的惊惧绝望,眼泪飞涌……
半响,她似乎忍耐到了极点,所有的痛迎来了爆发点,她紧拥着他仰悲鸣,“萧然哥哥”
听到这声悲唤本已经“死亡”的白萧然猛地睁开了眼睛,从她怀里迅速坐起,激动不已地问道:“你叫我什么?”
上官火儿惊愣住,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眼眶里的眼泪还来不及收回,就这么顺着美玉般的脸颊轻轻滑落。
白萧然心疼坏了,忙伸手帮她擦去眼泪,解释道:“对不起,我是骗你的,那蛇就是普通的蛇,没有毒的。我是想着刺激你一下,看看能不能帮助你恢复记忆。火儿,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你刚才叫我萧然哥哥,那是你以前对我的专属称呼,你是不是记起我了?”
上官火儿依旧呆呆地看着他,眼睛睁得大而空洞。也不话,那泪眼里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惊恐巨痛是那么深邃,让人看着忍不住心惊肉跳。
“火儿?”白萧然见她的样子有点害怕,握住她的肩膀轻晃了晃,连声道歉,“火儿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该骗你,是我错了,是不是吓到你了?你怎么不话?”
上官火儿木纳地摇了摇头,好久一会儿才浑浑噩噩地答道:“没…我没事…你没事就好…”
“可是你的样子好奇怪,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是不是想起我了?嗯?”白萧然激动地追问。
“没樱”上官火儿却依旧是摇头,双目无神地否认,“我什么都没想到,是你刚才吓到我了。”
“这样啊……”白萧然大失所望地叹气,抱抱她安慰,“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开这种玩笑,吓到你了,真的对不起。”
“没事,我没事。”上官火儿呢喃着推开他的怀抱,双手撑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太阳都下山了,我们回去吧,我想儿子了。”
“好,我们回去。”白萧然伸手去扶她,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
等两人下了山回到客栈色已经黑了下来,上官火儿一路上都沉默不语,低着头握着拳似乎在隐忍些什么。直到回到了客栈她才颤抖着手把自己的宝贝儿子抱到怀里,眼睛湿润不已。
白萧然看着她这样心中越发不安,他总感觉她哪里不对劲。问她她又只是因为他装死吓到她了,可他总有种不好的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