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张羽然心里想着，苏素只发现了一半。

见张羽然不回答，苏素急得皱了眉头。

“你回答我，是不是！”

“是…”

“所以你那天和白亦争吵，也是因为这个？你发现了他在准备出国是吗？”苏素的几个问题问得着急语速也快，但其实她并没有在等张羽然回答，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呢。”

“有些事情，应该由白亦给你解释，但他…”提到白亦，张羽然就来气，自从上次和他吵完之后，他竟然到现在都没有主动来找苏素坦白这个问题。“不提他了，提他我就来气。苏素，他就是个王八蛋，不值得你喜欢。”

今天下午梓茹姐来找自己，其实不止是前来告别的。她们一起在S大逛的时候，梓茹姐突然和自己说了关于她和白亦之间的故事，这一番解释让张羽然理解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她即使理解，但也很难原谅。梓茹姐从头到尾对苏素都毫不知情，但白亦会造成的伤害是无可避免的。

白亦一天不和苏素坦白，这个问题就像是个临时炸弹一般横在自己和苏素之间，张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但她更担心的是，如果真的炸了，苏素又要怎么去面对这一切。

“不行，我要问清楚。”此刻的苏素自然是听不懂张羽然的言外之意的，这么多天，她终于找到了自己和白亦两人关系间的突破口，此刻的她只想打破这个僵局，她希望白亦不要因为这件事而躲着自己。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白亦的电话，站在眼前的张羽然叹了一口气，原本伸出要阻止她的手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收了回去。

张羽然本以为白亦是不会接的，她自认了解白亦，如果那天自己和他那样的争吵都不能让他主动来和苏素坦白，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白亦觉得还没有到需要解释的时候。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电话看起来好像是通了。

“白亦？”苏素显然也有些意外，毕竟这些天来白亦都没有回过自己的电话和短信，这突然接通，倒让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张羽然也有些意外，她看着苏素，期待着白亦接下来会说什么，可苏素眼里的惊喜很快就黯淡了下来，应了一声好的，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说？”

“白亦他说他现在在机场，有什么事，明天见面说。”

张羽然想着，白亦应该是去给梓茹姐送机了，他和苏素说明天见面，也许代表着，他打算和苏素说清楚了。也许，他一直在等的时机，就是梓茹姐离开，可能苏素今天不打这通电话，明天白亦也会来找她。

想到白亦终于不再躲着自己，愿意当面和自己把事情说清楚，苏素又突然对他电话那头的冷淡释怀了起来。她有些期待，明天将一切说开后，也许和白亦就能回到原来的那种相处模式。

“你知道白亦要去哪里留学吗？我今天回去先打电话问下我爸妈，他们应该会尊重我的决定的。”

看着眼前的苏素开始自言自语规划起来的样子，张羽然有些不忍心，出言打断了她。

“这些事情，等明天你和白亦聊过之后再谈也不迟，肚子有点饿了，我们回宿舍吧，点个宵夜，我请客！”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张羽然睁开了惺忪的眼睛，摸到了自己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机。卫生间传来苏素洗漱的声音，一向都是苏素的闹钟声先响，她先洗漱，而张羽然总要拖到最后快要来不及了，才肯磨蹭着起床。

可就是和平日里一样，她刷着手机赖床的时候，却发现学校的论坛里，出现的一个帖子让张羽然一下子就蹭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帖子里是有人拍到的白亦和梓茹姐的照片，其中一张是晚上，他们两个人站在街边，梓茹姐的手抚着白亦的脸，看起来举止十分亲密。另一张是白亦和梓茹姐一起从公寓出来的照片，这张照片应该是昨天拍的，梓茹姐穿着的衣服就是昨天来宿舍时的那件。

而帖子的内容，大意为白亦早就有女朋友，苏素是第三者插足。

“你今天竟然起这么早？”此刻的苏素已经洗完脸出来了，看到张羽然今天竟然不需要自己叫，平时可都是要赖床的呀。

张羽然一惊，看到苏素此刻站在自己床边，急忙把手机屏幕朝下放在了被子上，然后匆匆忙忙地就从床上爬了下来。

“是…是啊，我今天竟然一点都不困…”

等进了卫生间，张羽然关上了门，这才后悔自己没把手机一起带下来，她一时有些难以平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以为今天白亦找苏素聊过之后，这些问题虽然很难承受，但总是可以过去的。但显然，事情发展成这样，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张羽然，你快点啊，不然一会又要迟到了。”

苏素见张羽然在卫生间里没有动静，催促道。

张羽然出来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苏素的反应，苏素不像自己，经常会上论坛刷帖子，应该不会自己发现吧。但她担心的是，自从白亦和苏素走得近后，很多女生都对苏素添了不少敌意，这条帖子的热度很高，恐怕在同学们之间已经传开了。

“你今天…和白亦约什么时候见啊？”

“下午下课后啊，怎么啦？”

“没什么，就好奇。”张羽然在心里盘算着时间，伸手去够放在床上的手机，拿出手机给白亦发了条短信。恐怕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白亦在苏素被告知前，主动坦诚了。

张羽然故意在宿舍里磨蹭到了上课后才出门，虽然出门的时候，苏素已经有些生气了，但张羽然想，总好过让她在路上听到那些风言风语，和进教室后被同学们冷嘲热讽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