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薛萧璋回过神来,旁边扑通一声。
接着便是“啊……”的一声尖叫,再回过身去才发现韩冰整个人都跌落到水里去了。
那水虽然只是齐膝的高度,可是躺下去却也能把整个人都给淹没了,幸好韩冰跌落的时候用手撑住了,头并没有落入水中。诧异之余薛萧璋想也没想,走过去迅速把韩冰从水里拉起来搀扶到岸上一块大石头上坐下。
被吓了一跳溅得一身湿的韩冰这会也不说话也不笑了,只害羞地低下了头,脸也愈发地红了。薛萧璋不明就里,只一心给她检查手上是否有受伤,一边询问:“手痛不痛?”
韩冰看了眼右手发现啥伤口都没有,也只无奈笑了笑,摇头道:“手……不痛。”
薛萧璋还在想着电视剧里女生衣服湿了都要男生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穿,这才是绅士行为,可是奈何自己身上也只穿了一件短袖上衣,可怎么帮她。还在纠结着怎么办才好时,眼睛不小心往她湿透了的衣服看去,原本就薄得如纸般的雪纺上衣此时贴在皮肤上把身材勾勒得更是曼妙,凹凸有致的身材在此时暴露无遗。
韩冰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妖媚地看着薛萧璋,心跳愈发地紧凑起来,响到似乎旁边的水流声和风吹竹叶的声音都没法淹没她的心跳声。
薛萧璋此刻也害羞地热血冲上心头冲昏了头脑般脸刷地一下变得发烫,烫得发红,赶紧站起来背过身去,问韩冰有没有纸巾。
韩冰指着自己随手放在岸边的包包说道:“袋子里有纸巾。”
薛萧璋走到包包前,躬身下去捡包包的时候看到溪水里倒影出的那张涨红了的脸,手又不禁哆嗦起来,眼神里泛着一丝鄙夷,眼光逃离开水面再转身看到婀娜多姿的韩冰风情万种地靠在石头上摆弄头发的时候,那一丝内疚和自持又都消散不见了。就好似风过竹林后没留下任何痕迹就像是从未来过一样。
抬头挺胸地走回到韩冰跟前,从袋里搜出纸巾把脸别向另外一边,伸手递给韩冰,支支吾吾道:“先用纸巾吸干身上的水,别着凉了。最好起身到那阳光下晒一下吧,这……雪纺衣很容易晒干的。”
韩冰看到这一系列的操作也不用手遮住显眼的内衣,却只觉有趣地偷偷笑个不停,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薛萧璋的背影,恨不能直接伸手抱过去,可是这种想象当然只能是想象,只能发生在她的想象中,对于这种不符合她营造多年的淑女形象的事情,她惯于压制和伪装。微风吹过来,树荫下溪水旁坐着湿透的她却感觉到了丝丝凉意,突然一声喷嚏。
薛萧璋眼看四下无人,孤男寡女的加上韩冰湿透的衣服,不免尴尬起来,听到喷嚏声又更紧张地让她赶紧去阳光下晒一晒,韩冰也不回他,只想等他再回头来看她。
见韩冰迟迟没有回应,薛萧璋只能转身过去确认对方是否安全,谁知转身的瞬间却只见韩冰撩着上衣的衣角在擦拭着,擦完之后又不停地煽动着,像是试图把衣服上的水甩干,薛萧璋疑惑不解对方为何不直接到太阳底下晒这个快捷的方法,反而坐在那里煽……看到衣袂飘飘下腰间若隐若现的白皙皮肤,薛萧璋才反应过来眼前这撩人的一幕“非礼勿视”,又紧张地转身过去。韩冰却喊停他,让他走过去。
韩冰猫身下去抚摸脚踝娇嗔道:“右脚脚踝这里很疼……”
原本就透得漏光的上身从宽松的衣领处露出沟来,薛萧璋想蹲下去查看伤情却又只好扭着身子斜眼看了眼她的腿问道:“看起来没有伤口,是刚刚不小心崴到了吗?”
如果刚刚因为被风吹到有丝丝凉意,那现在韩冰却被心中的火灼烧得热不可耐,只可怜兮兮地盯着薛萧璋道:“不会是脱臼了吧?我感觉特别疼,随便扭一下也疼啊。”
薛萧璋起身道:“你试着站起来走两步看看?”
韩冰立马把手撑在大石头上缓缓站起来却又坐了回去,嘴里还不停撒娇道:“啊……不行,用不了力,好痛啊!”
薛萧璋又走过来蹲下身去仔细看她的脚踝处,皱着眉头道:“看起来也没有红肿,应该没有脱臼,可能就是刚刚摔下去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一下,先休息一下看看。”
韩冰哪里肯买账,可是碍于淑女形象又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径自站起来往太阳底下走,薛萧璋见她一瘸一拐地好像怎么也走不动道一样,又只好伸手去扶,另一边却担心地频频往林子深处张望何敏斌和嘉梁的身影。
看到了他心不在焉的深情,韩冰艰难地走了两步看了眼林子处对薛萧璋说:“要不你去找找他们,我一个人在这里坐一会?”
韩冰不说还好,这赤裸裸的问题抛出来,薛萧璋哪里还好意思丢下她一个女孩子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温柔地说道:“我怎么能丢你一个人在这里呢。”
韩冰瞧着他那迷人的浓眉大眼竟不觉走了神,再往前几步又是一个踉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扑倒薛萧璋的怀里,等薛萧璋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竟然……他当然看不到韩冰这时并不是尴尬而是无比暧昧和享受的表情,只是他一人在尴尬却又担心的矛盾心理中挣扎,尴尬于自己的手该何处安放,又担心以当下这个敏感的动作已然让自己身体起了反应,万一控制不好发生些不堪的事情可如何是好。
虽然他觉得那时间好像过了许久,可也不过两秒的功夫,没等他想过来要怎么换手的时候,韩冰已经自己用双手撑着他的身子站了起来,可是没一瞬却又紧紧地抱着他,薛萧璋紧张到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轻声问道:“很痛吗?”
韩冰只轻轻应了句:“嗯……”,经过这几天与薛萧璋的朝夕相处下来,她发现自己囚禁二十年的情感似乎在这个时候找到了出口被释放出来了,他是个充满智慧,幽默风趣却又绅士十足,阳光帅气的温柔男子,这不就是自己多年来憧憬的另一半的模样吗,孤男寡女,浑身湿透,若隐若现的娇躯,她已经没有办法去控制自己内心热情似火的欲望,只一个劲地制造出各种暧昧的情景来发泄自己内心的灼热,她坚信以自己花容月貌窈窕身姿一定能攻下眼前这个男生的心防,让他言语更暧昧些动作更亲密些,而表面上她还是可以继续安安静静表演她的纯情淑女戏码,让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顺其自然地在发生。
如她所料,薛萧璋再怎么正人君子,对自己又是如何地严于律己,被韩冰这小鸟依人的拥抱下竟浑身发软,考虑到韩冰的脚受伤了,他不敢推开;被这种暧昧的环境渲染,他不想推开;热血方刚的年纪,他不能推开。他心里自欺欺人道:“她受伤了,我没法置之不顾。我不是在抱她,只是在扶她。”
韩冰见他没有推开她,双手抱得更紧了,脸颊贴在他发热的脖子上,潮湿的胸脯紧紧地挤着薛萧璋此起彼伏的胸膛,在深山峻岭处,绿树成荫下,潺潺流水旁,两个年华正好的人儿相拥在一起,无疑是一幅极美的画面。
薛萧璋哪里还控制得住,双手捧着韩冰的脸颊就想亲吻过去,嘴唇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刺目的阳光照射在他的眼皮上,一丝灼热让他极力睁开了双眼,看到闭着眼睛无尽柔情的竟是韩冰的脸庞,他脑海中浮现白瑾柔弱的外表和坚定的眼神,更想起过去那些年月一个人偷偷看着白瑾那张照片发呆的情形,再回过神来看眼前这个相处不过数日的韩冰,立刻被吓得赶紧甩开双手往后退了几步,摸着后脑勺憨憨道:“呵呵,我想试试你有没有发烧了,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韩冰见快到嘴边的肉就这么掉了,气得只跺脚,脸又不免红了一次,半晌不说话。可是想到来日方长,又软软道:“嗯,没有发烧呢。”
薛萧璋见韩冰跺脚也不喊疼了,指着她的脚踝笑着说道:“看来你的脚也恢复过来了,那我们走吧。”说完拿起相机和手机就往来时的路上走,韩冰再心不甘情不愿地也只好乖乖地跟在他后面慢慢走,衣服晒得差不多干了,脚也没法再装了,哪能不跟着走呢。
薛萧璋自然没想过韩冰会是如此开放的女孩子,他只以为她刚刚是不小心跌入他的怀里,只是痛得没法走路才紧紧抱着他,毕竟那个时候他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所以对于刚刚的越矩行为,他只觉得是自己无理和邪恶了。头也不敢回地往前走,只凭着脚步声判断韩冰是否有跟上来,还时不时提醒一句:“这路不平,小心点走。”
后面也偶尔传来一句:“好。”
近半个钟的路程他们才走出那片竹林,这才听到远处隐隐约约有人在喊:“萧璋……韩冰……听到吗?”
薛萧璋激动地转头问韩冰:“你听到没?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