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太监们说起这事的时候被唐葫芦给听到了。

她下意识的就想起了那天夜里察觉到的妖气。

既然是暴毙，那就说明舒妃无病无痛的，不可能是突发什么隐疾。

不过——

宫中妃子那么多，要真有那么几个看不过去舒妃，下毒害了她，貌似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

可昨儿个日子特殊，大家没道理在这般喜庆的日子去触这个霉头。

再说了，若真是有人指使，那几个宫女也没道理疯了……

是受了刺激疯的，还是被人为整疯的？

假如是人为整疯的——那么是不是第一个知道这事儿的沈贵妃，最有嫌疑？

假如是受了刺激疯的——

那么唐葫芦就有道理相信，要么是舒妃的死相太过于离奇，要么就是宫女们还看到了其他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唐葫芦觉得这事儿中间肯定有很多文章，没那么简单。

本该欢欢喜喜的年气儿，也被这事儿给冲没了。

皇宫戒严，任何人都不准出入宫阙，所有人都呆在自己的寝宫里待命，随时准备接受检查。

虞寒卿似乎也受了点儿惊吓，越发缠的她厉害了。

“呜呜糖糖不要走，他们说宫里有吃人的妖怪呜呜……”

唐葫芦刚想起身去关个窗户，就被一旁的虞寒卿眼疾手快的扑倒在塌上。

小屁孩儿害怕极了的在她身上蹭啊蹭亲啊亲的，唐葫芦忍了半天，才没一巴掌糊到他脸上。

“妖怪吃人也是有原则的好不好，”小屁孩儿身子微微颤抖，唐葫芦叹了口气，心道怎么越发容易对他心软了，她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慢慢安抚，“像你这样又乖又软又听话的小皇子，妖怪才看不上。像宫里那些害人不浅的妃子们，才是妖怪重点的食物对象。”

“这样吗……”

唐葫芦“嗯”了一声。

虞寒卿在她怀里待了一会儿，身体才没发抖了。

唐葫芦把他扶正，坐在塌上。

虞寒卿惶恐的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像是要用这样幼稚的方式确认她的存在。

唐葫芦看的好笑，但也随他了。

今儿个没什么事，就在东宫陪陪大皇子也是可以的。等夜里，再去查探一下。

她总感觉，皇宫里出现的妖气和忽然暴毙的舒妃，都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暗箱操作着什么。

晚上唐葫芦也没去成。

因为大皇子非要跟她一起睡，唐葫芦本想等着虞寒卿睡着之后再去外面，结果这死孩子双手双脚把她缠的死紧，连大口喘气都费力，更别提动弹了。

唐葫芦挣扎片刻，选择认命。

明天、明天我一定去……

一夜好眠。

次日。

——陈嫔一大早被人发现暴毙在宫中。

听到这个消息，各个宫里都向皇上申请要多加侍卫，连吃食都不要御膳房里送了，都是自家宫殿的小厨房做，过程中还都要自己的贴身丫鬟看着，不让人动手脚。

舒妃的事情还未查明，陈嫔的死又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惴惴不安的又过了几天，宫中再没死人，这种紧绷着的气氛才略略缓和。

唐葫芦听说老皇帝拉着国师去偏殿商议此事商议了一下午，心里越发觉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