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又握住那人的手,虞寒卿心底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一夜好眠。
次日,虞寒卿因为要上朝,所以起的格外的早。
他在天还未亮时就挣了眼,撑着手臂傻笑着看了身侧那人的脸一会儿。
虞寒卿见唐葫芦呼吸平缓,似是睡得熟,他顿了顿,然后低下脑袋,将自己的鼻息与她纠缠。
薄唇轻轻在这人眉心碰了一下,虞寒卿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他连鞋子都不敢穿,赤着脚一路走到了外室。
糖糖睡眠极浅,而且醒了之后就很难再睡着了。
虞寒卿不想让糖糖起这么早,也恩准了她可以不上早朝。
反正如果糖糖想要知道早朝的内容,虞寒卿是不会有任何隐瞒的。
“糖糖醒了之后,不必催促她洗漱的事情,等她叫你们了,再上去。”
虞皇一边套上朝服,一边跟宫里的宫女交代:“早膳一定要在糖糖起床的时候再开始做,要是冷了、烫了,朕摘了你们的脑袋。”
“喏。”
“还有,”虞寒卿有些迟疑着说,“若是可能的话……朕是说,尽量把糖糖留在这里。”
他不想昨晚上抱着糖糖睡去这样美好的梦境一下子就惊醒,那对他未免太残忍。
他本就是贪心的人,糖糖给了他几颗糖,他就不可避免的想要更多。
虞寒卿在唐葫芦住进星月所之后就后悔将那地方翻新了。
糖糖住的无比舒适,平日里根本不出来走动,他想见到人,只能自己上门去找。
可每次,都碰巧糖糖在休息,他不忍心打扰,总是空手而归。
宫女听完这句话,“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陛下饶命!奴婢不敢勉强九千岁大人!”
开玩笑啊!
宫中谁人不知虞皇陛下把九千岁看的比自己都要重要!
谁说了九千岁一句不好的话,比当众顶撞圣上还要令他生气。
“……”
虞寒卿眯着眸子。
勉强糖糖?
他自登基以来,就把那人护在手心里、安放在心尖儿上,别说勉强了,就是说了一句重话,他都会不安许多日。
他心里有无数的暗黑念头,可一碰上糖糖,就什么也不敢有了。
——可是他真的好想要糖糖留下啊。
他好想像今天这样,每天早晨一醒来,就可以看见糖糖安稳的睡颜。
或许今天可以亲一亲额头,明天就可以吻一吻——
“那就说是朕的命令。”
虞寒卿想着,目光朝内室看去。
因着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糖糖睡觉时的模样,所以从外室来看,是看不到里面的。
虞寒卿只要一回想刚才自己的嘴唇碰到糖糖额头的样子,心尖就忍不住的发烫。
糖糖刚才可乖啦,一动不动的睡在那里。
那样相信他,不防备他。
“去让人把朕放在地下室的那根锁链拿来。”
虞寒卿目光沉沉,语气里多了几分诡异的兴奋。
啊。
从今天起。
他的愿望都可以实现了。
-
床上那人直到日上三竿才有了动静。
长长的睫毛像是一把会呼吸的小扇子,时不时的颤动一下。
那双纯粹的黑眸很快就睁开了。
唐葫芦习惯性的在床上大字型的伸了个懒腰——
“哗啦”
嗯?
她听见了什么银器碰撞的声音?
唐葫芦下意识的把手拿到身前——
却发现手腕处有明显的拉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