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人仔细的带入床边,让她坐下。
虞寒卿伸手去掀盖头,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发紧:“糖糖,你,你是愿意的,对吧?”
这人的神通广大似乎在那样多的年岁里早已在他心里根深蒂固,这也是他为何始终都没有脚踏实地感觉的原因。
他总觉得,如果糖糖是真心不愿的,那么他就有可能失去糖糖。
而且照这人的性子,在自己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永生永世不会再见他了。
虞寒卿手抖了抖。
他原本被欣喜占据的目光缓缓黯淡下来。
“早些礼成早些休息。”
那人淡淡的说,“折腾我一天了,还不准我早些睡了?”
“……准,准。”
虞寒卿笑着把盖头掀了,露出那人那张艳丽到极致的脸。
这人的面相一向好看,这是虞寒卿一直都知道的。
可今日,浓墨重彩的一装扮,越发显得绝艳无双了。
她的肤色不需要在脸上涂抹什么白粉,只用点几下红色胭脂,冲散那一些苍白的病弱气,便十分好看。
糖糖的眼睛是闭着的,似乎正是累极了,眼眶下都有一点点青色。
虞寒卿立马心疼的要死,他连忙坐在床边,开始替唐葫芦解着衣扣。
“那群不懂事的蠢货!敢打扰我糖糖休息……我改日就杀了他们,糖糖快些睡吧,我守着你。”
【恶人值+100】
闻言,唐葫芦睁开眼,掀了下眼皮看了看他。
“交杯酒不喝了?洞房不入了?”
虞寒卿解她腰带的手顿了顿,然后柔柔的笑了下:“我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每天都可以洞房。至于交杯酒——糖糖,你身体一向这么虚,还是不要碰这些东西的好,乖。”
“……”唐葫芦面上不动声色,心里mmp。
老子身体以前可不虚呢。
遇到你个兔崽子,老子确实是虚了不少呢。
次日。
虞寒卿又正大光明的翘了早朝,而且准备一翘翘七天。
他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跟糖糖黏黏糊糊的,让糖糖慢慢习惯自己的存在,不再那样排斥自己。
虞寒卿在唐葫芦身边睡着的时候总是最能睡个安稳觉的,他轻轻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却忽然愣住了——
怀里的人,好凉。
-
皇城里最近又死了很多人。
虞皇总有这样那样让人无法反驳的罪名扣在那些看不顺眼的头上。
他让以前九千岁掌管的西厂,正是他各路严刑、酷刑来源的储备库。
皇后在大婚之后第一日暴毙,虞皇先是杀了伺候九千岁的所有宫人,然后一个个噩梦降临在大臣头上。
该死的、不该死的,犯事儿的、没犯事儿的,看顺眼的、看不顺眼的……
在虞皇眼里,人命如草芥一般轻贱。
听说太医们断定皇后死了之后,虞皇当即挥剑斩了那些太医。
只要有人说一句皇后毫无生命迹象,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处。
虞皇让太医们治好皇后。
可是皇后明明没有了脉搏,甚至尸体都已经冰了。
虞皇不听,下了死令,不治好皇后就统统把人拖到西厂,折磨致死。
后来,太医院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