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芩苦练了几天的舞，终于有点像样的时候，舞试的日子也到了。

蓝桑一行人跟着她一同坐上了马车，这一次舞试的地点将不再是守备森严的魔界城内，而是城外的擂台。魔界所有人，都会是现场观众。

马车到的时候中央擂台已经高高升起，周围设置了透明的屏障，四处挤满了魔族的人。比试还未开始就呼声四起，有的地方甚至还开起了临时赌场。

“十个美女谁才能获得名额，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一名男子脚踩在凳子上，用力拍桌。

围观的人纷纷掏出了自己的钱袋，其中一个“嘭”地一声押在了白小慧的名字上，“俺赌白小慧，她是俺村跳舞最好看的人！”

另一个说：“我看好周圆圆，人家才是专业的！”

她们的名字和画像都被贴在赌桌上，每个人上面堆满了魔币，言芩偷偷瞥了下，冒似周圆圆上的魔币数量是最多的，而她的最少……

言芩心扑通扑通狂跳，手冒细汗，越听越紧张。

蓝桑握住她的手，冷得像冰窖，言芩反手也握紧了她的。

“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跳好你自己就好。”蓝桑看着她的眼睛道。

“芩姐姐可以的！”小土豆扯着她的裙子。

邢五也拍拍她的肩膀，无声地鼓励着。

言芩深吸一口气，道“那我去了。”她一跃跳下了马车，给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身向擂台走去。

擂台上指挥使和评委都到了，分两列坐在前排。言芩和其余选手排成了一列，一个小官过来让她们抽签。

“安静安静！”

戴纱帽的小官一声令下，人群哗哗声戛然而止。

他清了清嗓子，道：“今天的舞试将按以下顺序进行：第一个，白小慧，第二个，周圆圆，第三个，秦妍……”

“一炷香时间过后，比试正式开始。”

紧接着言芩她们被带到后台，只有白小慧被允许在原地活动筋骨。

言芩扭扭腰转了转手腕，企图分散点注意力。

一炷香后。

“时间到。我宣布，第一个选手白小慧，开始表演。”

白小慧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登场，她身材丰腴，身穿金线绣就的图案十分华贵的罗纱衣。回环转动裙子，挥舞起袖子，左右旋动的身影像是一股卷动的旋风。

一舞毕，人群喧哗而起，都是激动的掌声。

白小慧如同一只战胜的孔雀，高傲下台，回到座位时还冷哼一声。言芩本来欣赏的目光瞬间消失。

言芩从来只害怕深藏不露的人，对付这种傲慢无礼、情绪表露的反而觉得轻松。

如果白小慧属于傲慢无礼的类型的话，那周圆圆就是属于谦虚友善且完美的了。

她衣袖舞动，纤细柔软的身姿亭亭玉立，像红莲摇曳在秋雾里。躯体和双臂缓缓舞动，像轻云刚被风吹出山谷，又如清风徐起时柔嫩的柳条，低拂池水将影儿映进水里。

周圆圆一舞毕，满座寂然，只听得人群的吸气声。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掌声惊起，其它掌声顿时从四面八方涌来。

可惜她没有机会看到白小慧的眼神，轮到她出场了。

前两个的表演使她心情沉静了点。

谭秋教给她的是最简单的，也是最符合美感的舞蹈。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她扬起双袖，脚踢罗裙，一袭轻纱白衣随着她灵巧的动作飘飘欲仙。她的眼神哀怨，黑发微微遮住了脸庞，好像一位肝肠寸断的女子。又顷刻，舞姿欢快，气氛转换，女子的脸不再哀怨，而是毅然决然，她袖舞如疾风，裙扬如柳条，仿佛情伤的女子走出了过往，恢复了原本清雅孤傲的样子。

观众似是幻化成了那名女子，情绪被她掌控，一舞结束，还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