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维芜醒来的时候,太阳从东边儿跳到了西边儿,再晚点,说不定就和月亮换岗了。
“咕~咕~咕……”
维芜摸了摸肚皮,干瘪瘪的,一点儿都没有弹性,都是那本怪书弄的,害得自己一天光睡觉,连个吃饭都没时间,还有九幽……
想到那个害人的小妖精,摊开的双手瞬间攥紧成拳,骨节吱吱作响,而躲在识海里的九幽光听外面的声儿就吓得浑身发抖。
“自己一探头,肯定会被打的屁滚尿流,这段时间还是在识海里安全度日吧,呜呜,沧淩,我不能去看你了,我是有苦衷的。”
(沧淩火:达令~么,想你的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四……)
(居隐:别在识海里念叨了,老头子经不起你这顿折腾。)
睡得时间太长,这身子都有点僵了,维芜向左转了转脖颈,“咔”的一声,左耳离肩膀的距离从两个拳头缩成了一个拳头,房间的物什也从方方正正变成了向一边倒。
“这算是落枕嘛。”
维芜后悔地直拍脑门“好好的转什么脖子,现在好了,头都歪了,这还能出去吗。”
维芜扶着受伤的脖子,斜着一步、两步、三步……哎呦,什么东西。
别看两只眼睛都睁着,可就是瞧不见,原本动动脖子就能解决的事,现在移了一步又一步,可算能看清到底是什么碍着路了。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此物正是木盆架。
明明是正着走的,怎么还能碰上这离门十万八千里远的木架。
维芜揉了揉撞得有些发疼的腰,不动还好,一动则痛全身,从脖子到躯干,再到四肢。
一切的一切,都是睡觉惹的祸,对,就是它!
“算了,看这样子也出不去了,就算出去了,等到了地方估计都吃完了,到时候我就只能啃剩菜喝剩饭。”
“呜呜……还是让小侦给我送来吧。”
维芜拖着一副胀痛的身子,慢慢摸索到了一个小木凳。
“啊,还是这样舒服。”
木桌在下,双手交叠在上,最上面就是一个向左歪着的脑袋。
“九幽,出来。”
“不出,不出。”
“出来!”
“……”
识海里一片寂静,无论探进去多少精神力,都像是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啊啊啊啊,没了你,我怎么喊小侦给我送饭呐。”
“还是先喝点水压压肚子吧。”
拽过紫砂壶,右手轻抬,壶嘴对准茶杯口,茶……没有!
都这时候了,连壶热茶都没有,回想起一天的种种,有团未知名的闷气在胸口越积越大,随后维芜愤怒地锤向桌子……
“啊!啊!啊!啊!”一声声的惨叫直穿屋顶,划破了空寂的黑夜。
“明葵,怎么了,难道有贼人闯入?”
映入眼帘的,是换了一身黑衣的居何,袖边绣有红莲几瓣,其余地方皆是一触即黑,整体看上去简约而又不失大气。
看到来人,维芜刚疼出来的眼泪包含感动之情:有人来了,终于不用挨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