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大白天,但窗外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了,整座城市被笼罩在乌云之下。
温知言头上贴着冷毛巾,格蕾丝正在喂他喝药。
整个卧室里弥漫着浓浓的中药味,闻着都觉得有些涩涩的苦味,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季一和琼站在一旁,季一这才看见一旁死死咬着嘴唇的琼。虽有些好奇她怎么会在这,但季一清楚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糟糕了,要是再不退烧,可真就……”真就把命给送了。
格蕾丝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起来。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要是拦着哥不让他出国就不会这样了。”季一有些愧疚地低下头,话语里充满了悔意。
“从小知言体质就特殊,我都不敢让他生病…没想到我还是疏忽了。”格蕾丝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温知言。
琼的嘴唇冒出几滴殷红的血渍,看着面色苍白的温知言,心里绞痛万分。
而床上的温知言好像感应到什么了一样,眉头突然紧锁,像是经历了什么疼痛一般。
窗外刮起了更大的风,风声隔着窗户肆意的叫喊着,像是一只只怨灵在叫喊这,有些阴森森的。
大概是因为天气,整个别墅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闷,谁也不敢先说话。
该用的办法都用尽了,温知言的烧还是退了没一会又烧起来了。
眼看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在场的人心里都非常凝重。
很快,一碗汤药见底了,格蕾丝起身想去再盛一碗。
琼自告奋勇走上前对格蕾丝说:“您在这里看着温知言…我去…”
格蕾丝点点头,把手里的碗递给琼:“那就有劳蓝樱小姐了。”
琼快速的走到厨房,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才把门合上。
只见琼背对着门不知在捣鼓什么,过了会手中的碗里出现了一些白色透明的液体,与昨天给格蕾丝敷的液体一样。
琼在碗里加上汤药,心里默念着:希望这个能对温知言有用…千万要有效果!
琼端着碗很快回到了温知言的房间,格蕾丝接过碗继续给温知言喂着。
眼看着格蕾丝把第一勺药喂进温知言嘴里,
琼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心跳异常的快,她的额头甚至都已经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喝完一勺后,温知言开始慢咳起来,琼感觉自己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来了。
季一和格蕾丝并没有想这么多,他们只是想,如果喝这药也没用,只好采用更强硬的办法了,毕竟这烧不退就像是埋着的地雷一样,随时可能爆炸。
而且长时间发烧对身体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格蕾丝又喂第二勺,第三勺,知道第二碗汤药又见底。
温知言还是静静地躺在那里。
季一在站在一旁心里默默祈祷着温知言一定要好起来,温知言平时看上去虽然有些拒人千里之外,还老是要求自己加班,对自己要求也很苛刻。
但是如果此时温知言能好起来,就算是温知言天天打他骂他,天天让他加班他都在所不辞。
而且,季一觉得自己再也找不到像温知言这么好的老板了……
格蕾丝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躺在这里,心中愧疚极了。从小这个弟弟就吃了很多苦,到头来自己还是没保护好他,这让格蕾丝觉得很无力。
她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温知言,就算拼上自己的命也要保护好的他,可他现在那么痛苦的生着病,自己却无能为力……
格蕾丝把温知言头上已经不冰的毛巾拿下来季一立刻就懂了她的意思,立刻接过毛巾换上新的冷毛巾。
格蕾丝就这样半蹲守在床前,脚麻了也不肯挪动一步。
直到温知言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像雕塑一样立在房间的三个人表情才有了变化。
格蕾丝欣喜地紧紧握住温知言的手:“知言,你感觉好点了吗?”
季一的表情也激动了起来。
琼一下子松开了被自己咬得满是牙印的嘴唇,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温知言。
温知言极力扯出一个微信:“放心吧姐,我感觉好多了。”
格蕾丝热泪盈眶拍了拍温知言的手:“好了别说话了,赶紧休息会。”
格蕾丝又一次替温知言量了量体温,已经降下来一些了,虽然还没全部退下去,但这至少是一个相对好的消息。
这会格蕾丝终于肯从地上站起身来了,刚一扯动腿部肌肉,整个人就要往下倒了,幸好琼和季一眼疾手快地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