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你做午饭?”琼刚喝下去一口水,差点从嘴里喷了出来。
季一拉耸着脑袋,点了点头。
“你会做吗?”琼一脸质疑地看着季一。
季一听出了琼话语里的质疑,胸脯一挺,昂起头:“我觉得我可以。”
琼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你真的行吗?”
“你知道男人最忌讳什么吗?”
琼看着季一,瞪大眼睛摇摇头。
“男人最忌讳女人说他不行!”季一咬牙,把袖子挽上手臂。
琼几次拄着拐杖去厨房门口都被季一无情地推了出来,琼只好无奈地坐在了她的格子间里。
温知言从回来之后就去了楼上,到现在也不见个人影。
而季一正在厨房里挥舞着锅铲,眼睛死死地盯住不知道已经播放了多少次的视频,而他仍傻傻的分不清手里的是盐还是糖。
他用手沾了些送进嘴里,脸立刻就皱成一团了。
不是盐也不是糖,那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季一感觉整个脑袋都要炸裂了,但男人的尊严绝不允许他向女人低头。
他行!他一定能行!
…………………
温知言回到楼上洗了个澡,换上一件舒适的米白色毛衣,搭配的是一件卡其色的休闲裤,看上去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温柔。
只不过他脸上一瞬间恍惚的温柔被冰霜覆盖住。
握着鼠标修长的手指停顿住,他的瞳孔蓦然放大,手上青筋爆起,似乎还能看见血管在突突地跳着。
此刻温知言能清晰地感觉到耳后的脉搏在突突的跳动着,心脏也在狂跳不止,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电脑屏幕上赫然是格蕾丝发来的邮件,一位瘦骨如柴的女人表情呆滞地坐在轮椅上,上面的地址显示:美国西雅图。
温知言的脸死死地绷紧着,身子微微颤抖,极力地克制着不让自己砸了面前电脑的冲动。
他身子剧烈地地抖动着,身上的青筋净数暴起,手里的鼠标被攥紧的吱吱作响。
温知言低吼一声,眼睛睁开,里面一片猩红,他额间滴起大颗大颗的汗水。
紧接着,他似乎克制到了极点,把鼠标狠狠地砸向灰白色的墙壁。
鼠标狠狠地与墙面撞击,发出剧烈地声响,最后四分五裂开来。
温知言手快速地在电脑上输入:我说了我不希望再看见关于她的任何信息,永远。
手指最后快速地敲击一下回车键,他重重地摊在了皮衣上。
胸间还在快速地起伏着,温知言额头地冷汗浸湿了额前的几丝碎发。
差点……差点又发作了……
温知言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心有余悸。
他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渐渐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他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眼睛冷冷地盯着屏幕上那个瘦骨如柴的那个女人………
………………
“砰”地一声巨响,琼瞌睡的脑袋重重地砸在桌面上,琼还来不及感受痛感,便急忙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向厨房了。
只见锅铲跌在地上,季一滑稽地系着围裙,脸上净是黑灰。
琼呆呆地看着整个厨房的惨状嘴张大得能塞下一整个鸡蛋。
季一看见琼,摸摸鼻子,嘿嘿地笑了两声。
“你这是在做什么?!”琼看着乱七八糟的厨房,就像是刚发生了爆炸一样。
“我…一不小心把厨房给炸了…”
琼简直肠子都悔青了,就不该让他进厨房的!
琼拄着拐杖慢慢走近厨房,眼着厨房的惨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季一揪着围裙裙摆,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要是叫他处理数据、整理资料他分分钟搞得,可要是叫他进厨房…
琼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缓慢地离开了厨房。
季一看着她一瘸一拐地离开自己的视线,含泪道:“蓝樱…你别走啊…”
琼在心里默念:真不是我不帮你啊…如今我也是个伤残人士…自身不保,无暇他人…
琼轻飘飘的叹了口气,留季一一人欲哭无泪。
季一看着“战况激烈”的事故现场,不知所措,但他知道,如果不在温知言发现之前把犯罪现场清理干净,那自己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
季一只好掏出手机请专业人士来清理。
整个过程,季一就像在做间谍似的,时刻注意楼上的动静,生怕温知言突然下楼来抓个现形。
琼一条打着石膏的腿搭在季一的滑椅上,一手端着一杯水,嘴角抽搐地看着鬼鬼祟祟趴在楼梯扶手上紧紧盯着楼上的季一。
没过多久,几个被请来的钟点工就有条不絮地把现场清理干净了,整个过程楼上都没有一丝动静。
季一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下来了。
琼端过桌上的另一杯水递给季一,季一看也没看,一口气就喝了下去。
琼看着他咕噜大喝的样子,问:“现在放心了吧?”
他吞下水,把杯子放在桌面上,解开领口:“可算是好了,要是被哥发现,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温知言,他很坏吗?”琼歪着脑袋,一脸认真地问季一。
季一眨两下眼睛,哈哈一笑,挠挠后脑勺:“其实哥那么坏啦…我就说随口那么一说。”
“您能跟我说说他吗?”琼突然来了性质,眼巴巴地看着季一,希望他可以跟自己说一说。
季一认真思考片刻,拉过琼脚下的椅子,反坐在上面,对琼说:“我刚认识哥的时候,他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也不说话,也不笑,但他一点也不坏。”
季一眼里露出一丝回忆:“那时候我大学刚毕业,学历不是很高,投了很多份简历都石沉大海了,但只有哥收留了我。相处久了才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琼还想继续问下去,但木制楼梯上就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了。
季一立刻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