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五一假期结束了。大家陆陆续续返回学校继续学习。

回校当天。星期日。

“来来来，收作业啊！！！”课代表早早站在讲台上吆呼着。

班主任李明背着手站在门口，一脸严肃。目光扫射着教室里的每一个同学。

“课代表把各科作业收齐了，放到老师办公室里去，没交的名单写一份给我，我看看是谁假期过的这么舒坦。”

课代表们纷纷点头。

时间缓缓走过14点。

新的卷子如波浪一样卷携****汹涌而至。

“现在是下午2点，两个半小时的语文考试，中间不休息。”李明在讲台前面无表情，语气严厉。

“给我把心都收回来！！假期结束了！这是学校！还有一年我们就高考了！把每一次的测验都当成高考一样对待！”

说着，李明敲敲讲台。“在测验中，发现不足，改进弥补。好了，我不多说，开始考试。”

陈念低下头，开始审题。

李明在班里转了几圈后，转身离去。

班里这才松懈下来。

秦昕坐的笔直的身体顿时松松垮垮趴在桌子上。

“为什么放完假回来咱们班主任变得这么凶啊。”

陈念眼睛盯着门外的走廊，并没有看见班主任走过的身影。

班主任的办公室在隔壁楼，每次过来都会见过两栋楼之间的连廊。而班级前门刚好可以看见一部分连廊。

她拐拐秦昕胳膊，小声说“先别说话，我没看见班主任走过去。”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李明的身影出现在班级前门。他又拐回来了。

班里鸦雀无声。个个都低下头开始做题。

李明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转身离去。

不一会，连廊上出现了他走过的身影。

“终于走了我的天！”陈念这才趴下，手从桌洞里摸出糖果塞进嘴里。

秦昕将头靠在她的胳膊上，两个人悄悄的聊起来。

“五一过的怎么样？”陈念问。

“别提了，整天做题做题做题。做的我脑袋都快晕乎了。但是，我好像…嗯…”秦昕顿了顿，她有些不好意思，支吾了一会，放弃了。

“算了，以后我再跟你说。”

陈念微微疑惑。

“怎么了吗？你那个家教老师又摧残你了？”

秦昕急忙摇头。“他，其实挺负责任的，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脸颊有一点点热。

秦昕转移话题。“你呢？”

“我？我还是那样，我的爸妈没着家几乎，要不回来我睡了，要不就干脆没回来，谁知道呢。”陈念耸耸肩。

班里渐渐安静下来。

两个女孩也不在说话。开始传纸条。

“我放假第一天跟温巷去看电影来…他…他签我的手来。”

什么？秦昕大惊。纸条很快被传回去“谁约的谁？然后呢然后呢？你们在一起了？”

秦昕咬咬嘴里软糯的糖果，回“就是无意间碰见的，我去找我爸妈吃饭回家的时候，在大街上遇见了。就一起看了电影。”

她省略了其中的一部分。不好意思说。

“可能是氛围太好了，我们俩就牵手了…然后去打台球来，打完台球去吃了个饭，就回家了。其余的没有。”

秦昕一脸坏笑的嘿嘿两声。在纸条上迅速写着“可以啊你们俩，有苗头。”

陈念的心扑通扑通的迅速跳起来，她偷偷回头看看少年的位置。

空无一人。

他没来。说不清楚是有点失望还是什么感觉。陈念继续写道“八竿子打不着呢。别瞎说。”

级部主任的脸突然间贴在了教室墙壁的窗户上。

纸条偷偷塞进桌洞，两个人老老实实的趴下做题。

两个半小时转瞬即逝。语文卷子被收上去老师批阅。

大课间刚刚开始，陈念正准备伸伸懒腰跟秦昕出去玩。

化学课代表敲敲她的桌子。

“陈念，化学老师找你。”目光隐隐约约有些怜悯，课代表拍拍她的肩膀“念念，自求多福。”

老师找你。这四个字恐怕是学校恐怖语言排名首位。

而在（十四）班，化学老师找你，无疑占据恐怖之最。

化学老师是所有老师里面最严！最凶！最可怕的！

她经常会找学生谈话。时间通常发生在她的课之前。

简称‘面批’。即，见面批评。

不及格的，讲过的题改错的，简单的题型写错的。通通面批。

莫名其妙被叫的陈念有些忐忑。因为她并不知道老师为什么突然叫她。

化学办公室。

陈念双手紧紧揪住衣服下摆。低着头。

老师办公桌上她的卷子被摆在第一页。鲜明又醒目的叉旁边是小巧玲珑的面批二字…

还有大到刺眼的48分。

放假前的化学测验成绩出来了。

不及格。

化学老师眼睛终于从电脑上移开放在陈念身上，眼睛藏在眼镜后面，看不出眼底的神色，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陈念点点头。细小的声音自嗓子里挤出来“…不及格。”

化学老师手指拿起卷子放到陈念面前，“看看你这个成绩！咱班一共10个不及格的，其中就有你陈念！！！”

“我知道临近放假，班里可能有些同学的成绩不真实，我都不愿意管他们了，但是陈念，你也不想我管了？”

陈念摇摇头。

“你看看你做的些什么？！啊？这个方程式，这么简单的配平你不会？”

“这里是2，1，1，1，你不会？”

说着，恨铁不成钢的化学老师拿起按动红笔，在方程式旁边划上一个10圈起来。

“回去给我写10遍！”说着，拿起戒尺，“该不该挨敲？”

陈念点点头，手掌颤颤巍巍的伸了出来。

啪！

有一瞬间的疼痛。

老师把卷子翻过来，继续说到。

“还有这道题！你看看！我没讲过？放假前的那节课我不是讲过了？”

“所有的?物质都有化?学键结合。对不对？”

陈念那道题选择了对，但是错了。她摇摇头。“不对…”

“哪不对？”

陈念沉默了。

“稀有气体！我没说过吗？！它怎么能对！稀有气体有化学键结合吗？”

“没有…”

“是不是讲过了？来，手伸出来。”老师拿起戒尺。

“…”啪！

“给我记着，下次不准再错！这道题给我整理错题本昂！我必须在你的错题本上看见他！”

掌心开始发热。其实并不是很疼。但是陈念莫名其妙有点想哭。

讲过了，她记着讲过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做题的时候她就是没有想到呢？

“还有这个！陈念！反应条件被你吃了？？啊？10遍！你自己看看多少分了？”

……

大课间的时间很充裕。秦昕低着头在看着桌洞里的言情小说。

这个年纪里，男孩子们喜欢打游戏，女孩子们的爱好就是看小说了。

言情小说霸道总裁，最得女孩子们的喜欢。

身边的空位突然有人坐下。秦昕反应迅速将书塞进桌洞。着急忙慌抬起头发现是陈念。

女孩的眼睛有些红。

“念念，怎么了？”秦昕搂住女孩的肩。

“挨批了？”

陈念抽抽鼻子，将手里的化学试卷展开放在秦昕面前。

“……48分？”秦昕赶忙抱住陈念，拍拍她的背。轻声哄着“好了好了，别难过了，我们再继续努力好不好？”

陈念眼眶发热，声音有些哽咽“我是不是很笨。”

“瞎说！你哪笨了！我们念念是宇宙最聪明的小姑娘了。别难过别难过。”

“你看看我错的这些…”

“没事没事，查缺补漏，下次咱们不错了，啊？好啦好啦。”

化学老师拿着卷子走进教室，班里的同学们动作麻利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化学老师老师面无表情的把手里的一摞卷子拍到讲台上。

“课代表，给我放下去。”

班里一片安静，课代表将卷子分成三摞，三个人在寂静的教室里开始发。

“这次考试，看看你们都考的些什么！80分以上的一共就才3个人！”

手指扶扶下滑的眼镜。化学老师一脸严厉。

“最高分李嘉是87分，课代表是81分，还有秦昕的80分。就这三个人还过得去。更别提还有些不及格的！”

陈念的头更低了。

“其余人都给我好好看看你们做的些什么！嗯？”

“江泊城，你的方程式几乎都有瑕疵！不是忘了状态就是忘了配平，你看看你自己对了几个？”

“我都在旁边给你们标好了抄多少，名字我这都记下了，抄完去找我划名字！听见了没？”

江泊城的声音自斜后方传来，声如洪钟，“知道了！老师！”

班里发出短促的哄笑声。

“笑什么笑！葛洲博，你还好意思笑！你看看你自己的方程式，你给我起来。”

教室中央站起来一个剃着寸头高高的男生。

化学老师走到他面前，脸上似笑非笑，问“我问你，可逆反应用什么箭头？”

男生讪笑道“…双箭头。”

“你用的什么？”

“呃，单箭头…”

老师举起手，作势要打他，葛洲博笑着做样子躲了躲。

“20遍。都给我坐下。”

转身回到讲台桌前，老师倚靠着桌子，手里的戒尺敲敲讲台。

“我还管不了你们这些小兔崽子，10遍不够20遍。都给我使劲抄。”

眼里闪烁着光芒，嘴角带上邪肆的笑容，说“我就不信抄不吐你们。”

“还有一些人我就不点名了，卷子上写着遍数的抄完找我划名字。还有写着面批的，明天上午大课间去找我面批。”

老师走上讲台，双手撑着讲桌。

“看着你们手里的试卷，第一题不讲。不会的私下问。”

“第二题，有单质参加?或生成的反?应不一定为?氧化还原反?应。我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