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因小洛误伤了玄武兽,我替她挡了天雷,在去往天泽潭疗伤时,突然想起,潭底下的长鬃蛇。”
“哦?怎么想起了这个?”
“这蛇封印在潭底几十万年了,万一不小心启开封印,那不是特别危险。”
“嗯,那是。就怕有人抓长鬃蛇去胁迫他人双修。说来,这蛇当初本是西王母和东华大帝封印的。封印的开启我略有耳闻,只要有情感纠葛的男女,将他们的血滴入潭水中,便可以开启。但是这蛇一旦开启封印,它的血可以同样开启其它长鬃蛇的封印。”
“那有多少长鬃蛇在潭底?您可知道?”
“这个嘛,没有记载。不过,只要再次开启一条蛇的封印,这条蛇若有流血,其它蛇都会全潭出动了。”
云初心里有了数,那天,全潭的蛇应该都已经出来了,如果都出来了,那天估计都被他除尽了。
“我一直不明白,这蛇既然怕被邪恶之人抓走,为何当日西王母和东华帝君不直接除之而后快,而要封印起来?”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长鬃蛇身上的刺可是有来历的。我也是听说的啊!你应该知道,天泽潭边上有一棵树,那叫圣灵树,树上的果子是圣灵果,可以增长修为,调匀功力,效用堪比蟠桃。
原本,这颗圣灵树是洪荒时代,父神留下来为六界生灵造福,圣灵果可供神族和六界其它非神族的生灵享用。这棵树,后来父神叫它落在了昆仑山外的天泽潭边上,西王母就派了昆仑山麓下的开明兽守一并镇守着。
这圣灵树上的刺,就是长鬃蛇退下的蛇皮化成的。长鬃蛇浑身长满尖刺,蛇皮也带刺,一层层蛇皮掉入潭水内,全让圣灵树的树根吸了过去,长成一棵满是刺的树。这刺也护着那圣灵果,不会随意叫人盗走。
西王母也是怕魔族之人盗取圣灵果,增进修为,天界难以与之抗衡,所以才出此计策。只要长鬃蛇死绝,那圣灵树一时间就无法从潭底吸取养分,自然,圣灵树上的刺也就不见了,圣灵树也命不久矣。”
“若那圣灵树死了,西王母是否会问罪?”云初问。
“其实,前些日子的朝会,早就有人报过圣灵树枯死一事。西王母只说句,封印了这些时日,它也寿命该尽。并再无追究之词。其实啊,这圣灵树也是西王母的心头大患。毕竟是父神留下的,父神当初偏袒神族,为了平息六界的愤愤不平之心,故才在蟠桃园之外有了圣灵树,以让其它各族也有速成修为的灵果。如今,魔族虽被封印,六界看似太平,其实,一旦有魔族之人去偷圣灵果并修炼,那才是一大隐患。除去,也是顺水推舟,替王母解决了一个头疼的大事。”太白解释着。
“哦,竟是这样!”云初恍然大悟。
“照我说,王母倒是乐见其成,原本,这圣灵果就怕邪魔盗取。如今,倒了也是桩好事。那只开明兽也好专心守着昆仑山大门去。”司命嘿嘿笑了。
“我听闻,那长鬃蛇毒私下有人称是六界男女的情药,解毒方式也极为独特啊!就是不知晓,如果无法双修,是否真的会变成一条蛇?”云初问。
“是否变成长鬃蛇,我们哪儿知道?不过,最好的方式,当然是双修,何乐不为?这长鬃蛇,当年不少神女来打听过,包括青丘追求你的那只狐狸,呵呵呵!”太白贼兮兮地笑了。
“啊?”云初脸瞬间红了,“若不能双修,不是能用另一方的血液解毒吗?”云初试探着。
“这话没错,方法也对。可是,就凭普通神仙,七七四九日的血估计也得仙根玩完,早翘辫子回到重新修行阶段了。”司命叹了口气。
“哪个人用这种方法,太冒险,也太……呵呵呵,太傻了。”太白也呵呵笑了。
云初又问,“如果是我这样的修为,也不成吗?”
太白突然瞪大了眼睛,司命也若有所思,两个人倒抽一口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你!”他们异口同声。太白和司命二人都觉得事有蹊跷,他们一齐看向云初。
“你要替人疗伤吗?”司命急忙过来套进。
“如果是我用七七四九日的血替人疗长鬃蛇毒,那会如何?”云初问道。
“不死也半条仙命啊!云初啊,这……这我是听说的啊,听说的。这放血前几日,估计以你的修为还能凑合,后面,后面不好说。仙元大损,神志不清之类的,或多或少会有这样的症状,但是也没有人试过……是你替人疗伤?来来来,好歹我给你一些丹丸,补血气的。你别吓我!”太白金星捏着云初的手腕,心疼地望着他。
“太白,你说的仙元大损?神志不清?多久能恢复?”云初问。
“不好说不好说。你呀!究竟是那个神女中毒了,不就双修嘛,以你这么风姿卓绝,俊逸非凡,是哪个神女都求之不得的。双修又如何?难不成,你下不了手?难不成,你是……”太白语无伦次。
“不是吧,你还说你不是断袖,怎么,神女被咬了,你不和人双修,你傻啊!你诓我吗?”司命也抓耳挠腮,不得其解。
“你给她解了毒,少说也得沉睡一段时日修补仙元啊!”太白感慨。然后,他急忙从怀里找出一瓶子丹丸,“这个给你备着,多少补补血啊!”
“多谢!”云初欣然收下。
太白还是一脸懵,他好歹得问问云初,“你说,是谁中了毒?难不成,是洛千千,凤族七公主?”
云初点点头。
“你是灵羽界上神,按理说,以她修为确实不能和你双修,怕被你的仙泽所伤。但是,这也不是没有调和之道,为何你执意放血,不想想其它法子。”太白皱着眉头问。
“她仙元不稳,我不能冒险。按天道律法,她历劫修行多次,可道行修为都不翼而飞,这让我极其困惑。我不能铤而走险,只能走最稳的一步。”云初抿了抿唇,眉头轻锁。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我看,你是真瞧上了这个小丫头了。”太白金星拍拍云初的肩膀。
“还好,王母没有追究圣灵树一事,否则,以你的性子,估计又替她担下所有责罚!”司命叹了口气。
“那是自然。她是我的人,我怎么能叫她受一点点伤害。只是,近日,我徒弟来报,伏魔塔似有裂痕,我有些担忧,才会如此在意自己的仙元。其实沉睡也好,闭关修行也罢,就怕好不容易和她能在一起,又不得不离她而去。而到时,不知我和她,会不会又有谁忘了彼此?”云初眉头的竖纹更深了。
“情之一字,最是难懂哦。”司命感慨万千。
“司命,太白,我有一事相求!”云初起身,抱拳给二人鞠了个躬。
“云初,何须这样,我们的交情,有什么说出来便是!”太白扶起了他。
“也许,此番我替她解毒有些凶险。此次,圣灵树、长鬃蛇毕竟和父神有关,功过相抵,我也在劫难逃。万一,我若要历劫,哪怕我有一丝魂魄,请你们帮忙,我一定要守着千千,护她周全。”
“这个嘛,好说,命簿虽然我看不到,但是,你二人有命定姻缘,我定能安排你们在同一尘世历劫。月老那里,你们的姻缘我说说就行。小事而已。”司命允诺,然后掐指一算,“她这次解毒完,估计还有新的情劫。我会妥善安排的。”
“云初,你放心,你疗伤期间,自己也不能炼丹药,需要丹丸,直接过来拿便是。还有,但凡有困难,你过来找我,我定会鼎力相助的。”太白也一片诚挚,毕竟,云初上神同他也是旧时在神农身边学习炼丹药的同窗,两人也算忘年之交。
“大恩不言谢,以后需要云初的地方,请二位尽管开口。”
“客气了。”
“只是云初,我得提醒你,万一,我这补血的丹丸药力不足,你若是受不住了,可得多想想补救的法子。”太白扶额,来回踱起了步子。
“太白说得没错,您这样的疗毒,估计得把六七成的血都渡给七公主,太白的丹丸,可能最后也会药力不足啊!”司命也嘶地抽着凉气。
“补血嘛,倒是有一个地方,你先记着,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太白摸着胡子,斜着头看着云初。
“万蝠崖!”三人一齐说了出来。
“他的茹血金丹,只要有太白的炉子净化一下,去去浊气,谁都能服用。”司命说。
云初点头,“是,毕竟他们是吸取了六界各种生灵的血液,生的,死的,羽化的,都有。只是,我们很少同他们打交道。当年,灵羽界的魔族全族被封印,万蝠崖因不属于羽族,这么些年,实力不可小觑。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先不去打扰蝠王。”
三人商量完,坐着喝了会酒,太白又叫上几盘酱肉,脆皮猪蹄,麻油猪肝,非得给云初多补补血。
云初回到玄云谷时,已经是午后了。但他知道,太白和司命能助他一臂之力,也就放心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