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三章(1 / 1)瑞鹤仙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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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岳抬眼看她,若有所思,“我若偏不肯呢?”

“那你就偏不肯吧。”顾长安起身欲走,被戴岳拉住了手,”你是我夫人,不应该看管我点吗?“

她微微侧过头,“撒手,登徒子。”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怎么就是登徒子?”

这二人站在那也是有趣,一个想走,一个不放,他又问,“疼不疼?“

“疼。”

“怪我?”

“怪。”

“为什么?”

“你让我等太久。”最后实在等不了了,自己动了手。

戴岳拉住她,磨着牙,“活该。”

顾长安瞥了他一眼挣开手就走,没等她走几步,又被戴岳拉住了手,她有些恼了,“你烦不烦。”

“给我看看伤口,我看看有多疼。”

“刚才你不看到了吗?”

“我没瞅见,你那小侍女一个劲的挡着还瞪我。”

根本说不清,你说一句他就接一句,最后被戴岳拉进他那楼阁里,一圈一圈解开白绸布,他看着那一道伤口,说你那小侍女根本就不会包扎,你看这啥玩楞,系个蝴蝶结,蝴蝶结管用吗。

顾长安仰着头,一双眼直直看着他,“好看。”

行,没话说了,戴岳给她冲洗那血渍,刺痛让她直皱眉,他笑她道,“这样你就皱眉,腿上那两个当时你岂不是要哭死。”

顾长安没理他,当时太疼反倒是哭不出来,只是再也不想经历。

他温了一个帕子,手掌握着帕子盖在她脖子上,她靠着椅背没什么精神,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他话。

戴岳看着好笑,这人真是不客气,自己这么大一个人给她涂药,她当他是那小侍女?

她也不问他什么,好像事情都在她掌握中,这风云动荡都在她只手间,戴岳不禁好奇,问:“你在边塞待多久?”

顾长安等他系好那绸布才出声,“久不了,个把月。”她看向窗外,“冬天快到了。”

他不懂她这句话什么意思,只是她说着话时神情十分悲伤,她已经是王爷了,手下有一票小弟,她说打哪就打哪,说她呼风唤雨也不为过,可她为什么会有这样悲伤的神情,像独自行走在雪地里的游灵。

“你不喜欢冬天?”戴岳摸不准她的想法。

“塞北的冬天太冷了,我更喜欢温暖的江南。“

“塞北的雪也很好看。”他是真心这样认为的,莹莹似月光,皎洁如梨花,一夜绽放。

顾长安看向他,“你不能一辈子总看雪,偶尔看几次就可以了。”她指了指脖颈说好了,要回去了。

她走后,南柯子从屏帐后走出来,他坐在戴岳对面,倒了一杯茶,“你喜欢她?”

戴岳没有回答,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那就是摇摆不定。

南柯子吹着水面上的茶叶,“换个人喜欢。”

“恩?”戴岳抬头,他这话着实奇怪。

“她心里生病了,你治不好。”这是对顾长安最奇怪的一次评价,旁家小姐看到的是贵气,东次将看到的是爱民如子,他手下的兵看到的是冷硬,或许还有人看到的是漂亮、狠绝、聪明,但从来没有人像南柯子这样说。

“你知道顾青临是怎么样坐上这皇位的吗?”

戴岳不清楚,南柯子想劝他一劝,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为别人赔上自己。

他又端起那茶杯,抿了一口,他说:“那年,也是好大的雪,你在军队里,我救了你,那时你也是知道,乱,京城里十王有七王夺位,顾长安是没有夺位的第十位王爷,她没有夺,因为她在帮顾青临保。

皇太后听政越来越多的人不满,即使她做得很好,顾青临也是个大人了,他处理起政事也是仅仅有条,可皇位的诱惑太大,先皇走得匆忙,大家都不信皇太后手里那份遗诏会立顾青临为太子,朝中那许多大臣纷纷选择了各自的王爷,没人看好顾家,因为顾家人实在太少,除了顾长安手里的十二州兵权,她们什么都没有。

那天七王达成协议先拉顾青临下马,再各自凭本事,从端午门到太和殿一路全是血,太和殿里挂满了尸体,有伺候顾青临的小太监,有他的姆妈,他熟悉的侍女,他身边的侍卫,还有那跟着先皇从小照顾顾长安的老太监、随从、嬷嬷,个个都挂在房梁上,逼他交出玉玺。

顾青临像个鬼一样站在那大殿口,想哭又哭不出来,想恨又无能为力,是顾长安携着永王从江北杀到这里,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训练了一只真的像鬼一样的军队,也没有人知道那个寻仙问道的老头怎么有先皇的阴兵。

黑色鱼鳞甲,落地无声,黄金重甲胄,震耳欲聋。

顾长安把那七个王爷的脑袋挂在皇城门上,问谁敢来?谁敢?没人敢,大臣俯首称王,顾青临这位置才坐稳当。

后来各位王爷的兵权被收,世家实在不敢把这军队再给她了,最后这便宜才落到你身上。”

南柯子放下那茶杯,说:“她不是那娇滴滴你养在家里的小娘子,她是一路腥风血雨杀出来的,祁山五年,就注定要无夫无子,因为师父教的不是相夫教子,是步步要命的诡谲谋略。

现在世道不像先皇没时那么乱了,可新旧势力的冲突在一日,她就在生死线上绕一日,你以为今日杀你的的人已经很多了吗,这样的追杀从她扶顾青临上位就有了。”

戴岳听完久久没有说话,他摩挲着手指,“正好我也家门不幸,配她正合适,以前我还觉得配不上她呢。”

南柯子被他的嚣张唬住,“你现在觉得配得上?”

“更配不上了,那个年纪的我还在军队里滚泥巴呢,我要有她这胆子和谋略早就是将军了,平白蹉跎这些年。”

南柯子简直无话可说,彼此互相祸害吧。

“你说她心里生病了是怎么回事?”戴岳问。

“暴躁且有些阴郁,到某种程度上控制不了。”南柯子叹息,“她可不是有一个安逸童年的人。”

戴岳了然,他又何尝不是呢,可她瞅着冷冷清清矜贵极了,怎么也联想不上会暴躁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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