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一章(1 / 1)瑞鹤仙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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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醒后膝上盖着一个毛毯靠在床边,神情恹恹,没有精神,她手边放着一个托盘,盘中一碗小米粥,一口未动。

李之章跟她说着中原发生的事,那药材是戚贵妃调的包,戚氏这一族算是彻底绝了,连着大大小小的旁支全遭了殃,原本戚贵妃只是被冷落,现如今死都不能死痛快,顾青临这人,心狠。

她张嘴,声音哑得要命,“挑重要的说。”

李之章宛然,这还不是重要的?这是多大的事啊,一共两个贵妃,其中一个在昭狱里要死不活的,另一个在寺庙里给她求佛问道。

庞灵知道她想听什么,他坐那墩子上一一道出,其间顾长安偶尔插几句话,说出自己的看法,等那粥彻底凉了,她才问,“你俩是因为什么过来?”

李之章摸了摸鼻子,他附身过去,悄声道:“王爷,冯唐让我们给拉下马了。”

他又道:“冯唐现在被外派到塞北了,过两天就到,我和李之章是监军。”

“谁弄的你俩?”你看这人聪明呢,一下子就抓住的问题所在,这下李之章挠头,“镇京大将军和。。。”

没等他说完,“因为冯唐一个人搭了你俩?”顾长安这下有点动气,“家里谁管?你俩都过来。”

“王爷你别生气啊,还有吴秋舫、陈太傅全让我们给干掉了。”李之章急忙道,“都打包来塞北了,过两天一起到。”

庞灵搁那附和,“让他们也体验体验民生疾苦,知道知道旧规矩效率有多低。”

顾长安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嗓子疼得很,哑着声音又问了一遍,“家里谁管?”

李之章和庞灵眼观鼻鼻观心,“永王。”

顾长安嗤笑,又扯得喉咙有点疼,“永王能给你们干这事?说点实话。”

李之章讪讪道:“我们把他从山里绑出来了,王爷,实在没人选啊,我俩一走,这么多人嗷嗷待哺。”那你俩为什么非得拉人家下马还搭上自己呢。

听完他这话顾长安脑袋都疼,这时永王正在江北府骂顾长安是个小王八羔子。

“滚吧。”她一点也不想跟这俩人说话,戴岳端着一碗新粥走进来,只见他放下粥,对这二人侧身伸手,“请。”言外之意,快滚。

庞灵拉着李之章往外走,“王爷,过几天我们再来看你。”顾长安头都没抬,属下不听话,心烦。

戴岳试了下那碗橙黄的粥,“南瓜粥,甜的,尝尝?”

她只张嘴,没伸手,戴岳一勺一勺给她往嘴里送着粥,还真是一个祖宗,吃一半就不张嘴了,戴岳也没催她吃,剩下一半全倒自己嘴里,别说,挺香。

七巧又端进来一碗粥,清香扑鼻,戴岳接过,“尝尝?”这人又是只张嘴,又吃了一半,吃完这一半,这人就开始闭眼睛。

戴岳把手里粥给七巧,这碗粥里加了安眠的药,他接过她垂下的头放在草药枕头上,盖上锦被,又拉上蝴蝶帐子。

他合上屋门,往那侧院去,屋里温暖,那屋子有一人,刚赶回来的南柯子,这人肩膀的衣服湿了大半,细雪融化,脚下也是一摊水渍。

“怎么样了?”他问得急。

戴岳请他入座,“罪没少遭,命保住了,裴太医说要养着。”

南柯子沉默不语,掏出个小瓷瓶,他总是迟一步,“一日一颗,一个月,养气保元。”

“你给她吧。”戴岳推回瓷瓶,“她见到你会很高兴的。”

南柯子不解地看他,每次他们见面只是几句话,哪里来的高兴?

戴岳没解释,“高兴的,现下睡着了,下午你来给她。”

东次将从大门进,手里抱着一大捧腊梅,吵吵嚷嚷的,“七巧姑娘!七巧姑娘!”南河三在他身边抱着个挺大的天水蓝烤瓷长颈瓶直望天。

七巧端着铜盆,从屋里急忙出来,“小点声,刚睡下。”

东次将笑得一脸灿烂,把手中腊梅往前一递,“腊梅,给你家小王爷摆屋里,添点喜气。”这腊梅是他和南河三刚从城西的园子里摘的,初冬腊梅,开得正盛。

“有心啊。”七巧把铜盆往地上一放,欢喜地接过这一大捧腊梅,“真是好看,一会我就给王爷摆屋里。”

东次将推了南河三一把,“帮七巧把瓶子拿进去。”

南河三不情不愿的吭了声,跟在七巧身后进了屋子,他把这瓶子放在金盏玉台的水仙花边,就说:“我出去了。”

七巧也没管他,欢喜的往瓶子里插着腊梅,南河三退出去时望了蝴蝶帐子一眼,那蝴蝶金帐子不似晴天那般闪闪发光,带着黄金特有的沉重感,屋里虽然温暖,可他却感觉孤寂,那金帐子立在这屋中心,像是为她准备的金棺,他又看了眼帐子里模糊不清的剪影,只觉得心里难受,便不再停留合了房门。

他往戴岳那里去,东次将也在那里,戴岳正送南柯子出门,戴岳只着一件冬袄,看着有种地主老财的感觉,只不过是个英俊的老财主。

南柯子说就到这里吧,躬了手便离开了,东次将摸着下巴,“不是说南先生和王爷师出同门吗,怎的这般冷漠。”

戴岳看那人跟顾长安如出一辙消瘦的背影,“越是情深越是沉默不语。”

东次将听后就不吱声了,将军还真是心大,不过自从有了喜欢的人你看说话就不一样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琢磨了琢磨,多了一股子酸臭味。

这三人进了屋里,东次将收起笑脸说:“皇上那后宫快乱套了,一后两妃全要下马。”

戴岳手放在膝盖上打着拍子,“跟皇后有什么关系。”

“由爱生妒,由妒生恨。”天子家眷,非常人能当得了,“听闻这位皇后是知情不报,想坐收渔利。”说坐收渔利都是往轻了说,甚者是行了方便。

戴岳了然,“上清宫那位呢?”那位整天烧香拜佛的,能出什么事?

东次将低声道:“迁怒。”因为不喜,所以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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