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修士言语间露出了斗兽场的真正面目,竟是要仗着古苏的名头坐地起价,原先一块灵石的入场费变成了三块……
坐席上的古苏嘴角一阵抽抽,心想这斗兽场行事怎么跟前世的奸商一毛一样?
众修士抗议声音越来越大,眼看着台上的修士就要压不住场子,又有一位修士闪身来到斗兽台上,浑身灵压一放,甲一号兽场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过也有不少性子直愣的修士小声咕哝:“涨价不成就要以势压人……”
后上台的修士朝那个方向一瞪眼,倒也没有真的以势压人,他抬手略抱了抱拳,说道:“若有不同意者,可自行离去。况且,我斗兽场此番决定是为保护这位古小道友,提高入场费好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修士知难而退。”
这话古苏却是完全不信……为何心怀不轨的修士就不肯出这三块灵石呢?明显是搪塞。
这里的修士也都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斗兽场是在忽悠他们,不过场子是人家的,而且都明说了,不看就走,又有什么办法呢,三块灵石就三块灵石吧。
并且,这位古苏道友的斗兽,若无意外,今后都不太可能看得到。
后上台的修士一番话说完,一号斗兽场竟然一个人都没走。
台上修士见此大是满意,又以出言宽慰众人:“方才我兽场中人,已于各个入口处放出消息,为一观古小道友斗兽的修士都在纷纷赶来,若再过半刻,你等的坐席便不是三块灵石了,说不得还要竞价一番。”
这修士说完便带着先前的修士下了台。
而场内众修士听了这段话,纷纷向这甲一号兽场入口而去,抓紧时间重新缴纳灵石。
“师兄,我们也要重新交灵石吗?”宋楚晴问古苏。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去入口处问问吧。”古苏站起身来。
古苏一站,杨元、王麟儿、宋楚晴也站了起来,他们四人同气连枝,断没有让古苏一人去跑腿的道理。
蛮亦行黄光远二人也站起身,正要开口替古苏去一趟,斗兽场中突然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
“古道友何在?”这声音还带着几分急切。
古苏周围的修士都去入口处交灵石了,他们这几人在高处站成一排显眼得很,出声寻找那人一眼便瞧见了高处的古苏。
“古道友在此处?”
“古道友在哪?”
入口处同样听到寻找古苏声音的修士纷纷惊讶开口。
古苏定睛一看,果然是先前领着他挑选荒兽的修士,向对方招了招手,那修士三步并两步地来到古苏身前。
“古道友,此时拥挤,可让我找到你了。”
古苏轻笑点头。
“斗兽场前辈已应允,先前应该已有人前来通知了。我此番前来便是告知你,待这些修士落座完毕,你有半刻时间准备,你挑选的荒兽也已送到这甲一号兽场了。”
“有劳道友。”古苏一抱拳。
“还有,斗兽场前辈说了,你若能以肉身修为胜了荒兽,此后斗兽场的荒兽可供你随意挑选,不再设限。”
“嗯?这是为何?”古苏被对方一番话说得疑惑不已。
“这,我也不知,是兽场前辈吩咐的。”
“也好,看来在下必须奋力一搏了。”古苏也不再猜测缘由,再次善意地笑了笑。
同时,古苏心中出现了一股强烈的召唤感,他便知眼前这修士所言不假,那头荒兽已然被送到了这里。
突然想起宋楚晴刚才的问题,古苏对这修士问道:“道友,不知我的几位师兄师妹可需缴纳入场灵石?”
“这倒不用,斗兽修士的亲友或随行之人一向无需缴纳灵石。”
“如此便好,古苏在此谢过。”
这修士连到“不用”,向古苏再度嘱咐两句便离去。
“古道友,”一旁的严崇礼开口,“我是否可以前往投注了?”
古苏听到严崇礼此话才想起押注的事,一拍脑门:“是,道友快去,险些忘了此事!”
另一旁的孙柏年略有疑惑,不过随后便想到了先前古苏与严崇礼的秘密交谈。
而严崇礼此时,昂首阔步,活像个即将英勇赴义的荒兽斗士,不再有所顾虑,快速来到入口处投注台前,高声说道:“押注古苏,十四万灵石!”
“哗——”周围押注交灵石的修士纷纷侧目,议论开来。
“这是谁,疯了吗,十四万灵石?”
“莫不是被古苏的名声冲昏了头。”
“豪赌啊……”
修士们的种种反应,严崇礼也不管,直直地看着兽场收取赌注的修士。
“道友确认押十四万灵石吗?”兽场修士也不惊讶,尽职地问道。
“不错,除去灵石,准备再押一把阶灵枪,你们作价多少?”被四周修士的反应一烘,严崇礼心知此时定不能露怯,淡淡地说出“阶灵枪”。
这下兽场修士也震惊了:“道……道友不是说笑吧,阶灵枪??”说到最后,这修士的声音止不住的大了起来。
“不错,道友评鉴一番,给个估价吧。”严崇礼翻手从储物袋中取出阶灵枪。
“这……这灵枪的确不似作假……不是!在下是说,阶的灵宝作赌注,我等做不了主,请道友先行收起,待在下禀报之后给道友答复。”
严崇礼轻描淡写地点点头,收起了灵枪。
四周的修士早已惊骇地看着严崇礼,欲看清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连阶灵枪也拿得出来。
那兽场修士也不管这里众多押注的修士了,撇下他们径直走向一边,取出传讯灵牌禀报起来。
不多时,一道声音自甲一号兽场入口外响起:“今日倒叫老夫惊喜,竟然出现阶灵枪。”
随着话音,一个红脸长髯的老者走入兽场,直直走向投注台后:“是哪位修士要押阶灵枪。”
传讯的那位兽场修士面露痴傻,反应过来后赶忙施礼:“副殿主!”
红脸修士一挥手,令他不要说话,看向投注台前众修士。
严崇礼已感受到这红脸修士身上的惊人灵压,抱拳说道:“前辈,是晚辈要以灵枪作赌。”
“哦?取出灵枪,我为你估价。”
“是。”严崇礼再次取出灵枪,呈给红脸修士。
观详一番,红脸修士正色道:“不错,正是阶灵枪,且是阶中的上品,如今修行界现身的阶灵枪只有核心处才是阶材料,你这把通体材料皆为阶,我给你作价千万灵石,如何?”
“前辈明鉴,晚辈并无异议。”严崇礼听到价格,心想此事终于办妥了。
“嘿嘿,你的这位道友,看来是要把我们兽场掏空啊。”红脸修士似有所指地说道。
他哪能看不出来这阶灵枪根本不是严崇礼能拿得出来的,定然是他人,说不定就是那古苏小子拿出来押注的。
“……”严崇礼被红脸修士道破,正不知如何回答。
“好了,报上名来。”红脸修士也不深究,有人投注,他们兽场自然不会不接。
“晚辈严崇礼。”
红脸修士在一摞空白灵木牌中取出一块,指尖吐出一寸灵光,在牌上刷刷写下严崇礼的名字。
“拿好,这可是千多万的灵石。”红脸修士似笑非笑,将灵木牌扔给严崇礼。
严崇礼手忙脚乱地接过,第一时间将灵木牌收入储物袋。向红脸修士再施一礼,便往古苏所在的坐席回去了。
似是被红脸修士和“千万灵石”震住,周围的修士静默无声,待红脸修士离去,场间才再次火热起来。
“押古苏,五千灵石!”
“我押古苏,一万灵石!”
“三千灵石押古苏”……
回到古苏的位置,严崇礼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向古苏说道:“古道友,幸不辱命。”
“严道友辛苦了。”古苏说着,见严崇礼取出灵木牌要给自己,再次开口,“灵木牌严道友收好便是,若我胜了,还要劳烦道友再帮我去取。”
“也对。”严崇礼点头,便挨着古苏坐下。
“灵石押完,我也该准备准备了。”古苏起身伸了个懒腰,浑身骨节噼啪作响。
严崇礼这刚坐下,见此只好又站起来。
古苏另一旁紧挨着的杨元站起身,问道:“师弟,要作何准备。”
古苏想了一下,说道:“师兄,蛮大哥黄大哥,你们身上可带着酒吗?什么酒都行。”
“酒?”杨元眉头一皱,“这等时候,师弟还要喝酒作甚?”
“非也”古苏一笑说道,“不是我想喝酒,而是功法奇特,稍后斗兽没酒不行啊。”
见古苏不像是调笑,杨元转头看向蛮、黄二人。
这二人摇了摇头。
“古道友也好此道吗?打架之前先喝酒,颇为豪气啊。”此时孙柏年开口说道:
“在下有劣酒一壶,不知能不能入得道友法眼。”说着,他取出一只玉壶,递给古苏。
“多谢道友,是酒便可,莫说道友拿出来的灵酒,就是凡酒我也要喝。”古苏谢过孙柏年说道。
“如此,在下便祝道友旗开得胜!”孙柏年一抱拳。
古苏点头,拔开壶嘴,咕咚咕咚一口气饮完壶中酒。
须臾间,古苏脸上已泛红,眼底也出现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