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钟表的时针已经转了一圈,指向了三。办公室内静悄悄的,一个个都趴在桌子上休息。一夜无法安眠,黑眼圈都悄悄爬上了众人的眼眶。
刘启一脸疲惫的拿着一份检验结果进来,就瞧见许彦平脚搭在凳子上,仰着头靠在椅背上睡觉,刘启伸手拍了拍许彦平。
“啊?”
刘启伸手递过检验单子
“出来了,是咱们市二小的老师,叫陈凡。”
许彦平还是有些发懵的接过单子,一眼睁一眼闭的看了看,又看向刘启。
“谢了,刘哥。”
刘启拍了拍许彦平的肩膀,打了个哈欠
“行了,你忙吧,我回去睡会儿。”
说完便转身离开,刘启离开后,许彦平伸手摸了把脸,站起身,拍了拍手。
“都醒醒,出发了!”
湘城市的早高峰总是堵车,一排排的车辆像蜗牛似的时不时移动一下,人行道上的人群也都行色匆匆,不少年轻人嘴里还叼着早餐,朝着地铁站和车站疾行着。
“喂?”
夏岑坐在车里开着手机免提,手机上显示着“老公”两个字,前面的车排了好长的队伍,看样子没半个小时都动不了一下。
“老婆,昨天晚上休息了么?”
“没。”
车门打开,高铭轩拿着一袋子早餐上来,递了个汉堡给她,又放了杯热咖啡在杯托里,还没等说话就听手机里继续说。
“那你吃饭了没?你在哪?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同事刚买的汉堡。”
“要是太累了就先回家休息,什么事情都没有你身体重要。”
“嗯,知道了,先挂了。”
夏岑关了通话,一旁的高铭轩咬着汉堡,带着笑看着她
“夏队,姐夫可真关心你。”
夏岑喝了口咖啡,瞟了眼高铭轩
“吃饭的时候少说话。”
高铭轩有些尴尬的低头吃饭,夏岑叹了口气,嘴里吃着汉堡眼神空洞的看着前面的车辆。
“张国鹏这个人查的怎么样了?”
夏岑突然的一句把高铭轩问的一愣,随后拿着平板
“张国鹏,男性,1970年3月6日出生,祖籍京西市高陵县,毕业于湖州政法大学,法学系研究生,原正利律师事务所总经理,经手案子203件。妻子曲莹为湘大英语系教授,女儿张欣婷现就读于湘大历史系研究生。”
夏岑手指敲打着方向盘
“他家庭倒是挺不错的,那和事务所的同事关系呢?”
高铭轩收起平板,一脸八卦
“据说嘛~这个张国鹏满好色的,他手下的女员工就没一个是他不骚扰的。”
顿了顿意味深长的接着说
“还有人说啊,这张国鹏和姜芳萍关系很暧昧,传了不少绯闻。我还听说啊,姜芳萍这人呢,认钱不认理,只要有钱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
夏岑瞄了一眼高铭轩,脸色很是嫌弃
“你怎么比女人还八卦?都赶上娱记了。”
“咳~夏队,这年头不八卦都没法查案不是么。”
夏岑呵呵一笑,年轻人总是这么有想法。
“夏队,这个姜芳萍也算是死有余辜了,不少无辜受害者被她送进监狱呢。”
见着前面路通开了,夏岑喝光了咖啡发动车
“她是不是死有余辜不是别人杀她的理由,唯一能制裁她的只有法律。”
“夏队说的对。”
无视着拍马屁的高铭轩,夏岑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张国鹏的家在一个老式的小区,原本他们家也是住豪宅的,但自从张国鹏死了之后,家里也是经历了不少变动,这才不得已搬到了这么个连电梯都没有的旧小区。
“这张国鹏一家也是够可怜的了,当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现如今落到了这副田地。”
夏岑侧目看了眼站在单元门口感叹的高铭轩
“你当自己是林黛玉啊,多愁善感的,走了。”
高铭轩一耸肩小跑着跟上夏岑,两人爬了六层才到了张国鹏的家中。有些生锈的防盗门上还贴着去年过年时的春联,靠近把手的对联已经被撕掉了一半,露出了锁的位置,防盗门外还有着在港片中常见的栅栏门。
夏岑伸手按铃,房间内传来了一个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
“警察,想要询问一些事情,麻烦开下门。”
磨蹭了好一会儿,里面的防盗门才被打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扒着半开的门,探头看着夏岑和高铭轩。高铭轩连忙伸手把警官证递了过去,女人仔细的看了看,又打量了半天高铭轩和夏岑,这才伸手把外面的栅栏门打开。
“进吧。”
“家里有点乱,别介意啊。”
夏岑坐在小沙发上,四下打量了一番,三十平米见方的屋子里东西堆得到处都是,和原来的别墅一比,这落差也真是大啊。
“两位警官喝点水吧。”
女人拿着两个杯子递给坐在沙发上的夏岑和高铭轩,接过杯子,女人也拽了把椅子坐下
“警官,是不是找到我丈夫了啊?”
夏岑摇了摇头,曲莹脸上倒是无悲无喜,似乎是已经不抱希望了。
“曲女士,关于你丈夫的消息,我们很抱歉,其实……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询问一下关于你丈夫在失踪之前的一些事,还有关于他的同事姜芳萍的。”
曲莹嗤笑一声
“姜芳萍,怎么那个狐狸精犯了什么事,让你们给抓起来了?”
高铭轩忍不住掩面咳嗽了一声,眼神瞟向夏岑,这怨念颇深啊。
“曲女士,这个……狐狸精……”
“你也不用支支吾吾的,我是个教授不假,但对于破坏别人家庭的人,我找不出好话来。”
夏岑点了点头
“这我们理解。其实……我们来,主要是因为姜芳萍死了。”
曲莹一愣,下一瞬间脸上竟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呵呵,这老天开眼啊,她姜芳萍活该!”
高铭轩一抿嘴,低头在本子上记录着曲莹的话。夏岑脸上依旧平淡,看着曲莹
“曲女士,麻烦你跟我们说一下,你丈夫还有你了解的姜芳萍的事情。”
曲莹伸手推了下眼镜腿
“其实,我对我丈夫的工作的话,并不太了解,他这个人金钱至上,我们全家很多时候,都没办法好好坐下来吃一顿饭。”
伸手拿过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口水
“不过,他和姜芳萍的相处时间倒是挺长,至于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儿,我大部分也是听律所里的人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