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词趴在马背上,还没等她缓过来,扔她到马背上的捕快跳上马,一声“驾”,突然间马跑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颠簸感强烈到把陶词当场震晕过去。
两眼翻白之前,她瞥到对面的那匹马的马背上也趴着一个人,一个逢头污垢、衣衫褴褛,手上还抓着一个酒坛的人,那形象,像酒鬼,更像乞丐。
看起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可手却还死死抓着酒坛不松,这是嗜酒到了入魔的境地啊。
…
陶词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捕快扔入大牢的时候。
被砸到地面痛醒的她,“啊~”惨叫了一声。
待她好不容易从地面坐起来,这时捕快又扔了一个人进来,不偏不倚地砸到她身上——
啊!
突然间被这具钢筋铁骨般的躯体砸中,陶词想惨叫,但根本叫不出来,只是感觉胸口窒息得慌。
此时此刻,她背朝下面朝上躺在地上,而钢筋铁骨般的那具躯体却是背朝上面朝上趴在她身上的。
对方的头颅零距离埋在她左肩上。
陶词想喊救命,可是对方压得她连喘口气都难,更别提说话了。
余角瞥到右肩上的那只酒坛,陶词恍然顿悟。
原来是那个和她一样被扔到马背上的酒鬼加乞丐!
陶词心中一时无比郁闷,这都什么样的孽缘啊,同样被扔上马背也就算了,还被扔入同一间牢房,还把她砸个半死。
“起开……”陶词的双手一边使劲推开身上的酒鬼乞丐,一边挤出吃奶的劲说话,奈何她的声音比蚊子还要细。
也许是酒鬼乞丐听到她苍白无力的呼喊了,拿酒坛的手臂动了动。
突然传出“哐当”的一声笨重声响——
“……”被酒坛砸出脑震荡的陶词,无言以对地望着牢顶,骂人的话也没有机会说出口,就晕过去了。
晕过去之前她的内心已经崩溃了无数遍。
她是要这酒鬼起身啊,不是叫他用酒坛砸晕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陶词被细微的声响扰醒。
那种声音,就像有什么东西,被人小心翼翼地拖动着。
耳畔,还伴着一道很轻却透着小心翼翼的声音,“小锹,坚持住,就差一点点了。”
是道很年轻的男孩子的声音,年纪应该才十七八岁。
陶词的浓密睫毛微微动了动后,猛地睁眼,同时还迅速坐了起来。
待她坐起来,入目却是这样一番画面。
酒鬼面朝下趴在她旁边的地面,而酒鬼的旁边是隔壁牢房的围栏。
木制的围栏内,一个穿着灰白色囚服的少年,一手抓着围栏的柱子,一手抓着一把细长的铁锹。
那把铁锹不仅已经伸到了酒鬼的旁边,还勾住了酒鬼的那坛酒,并且往他这边拖过来有一定的距离了。
眼看着伸手就可接得着的酒坛,没想到陶词突然醒了,并目睹了这一幕。
少年看看陶词,又看看酒坛,干笑了一记后,手中的铁锹瞬间离手,表情顷刻间变怂。
他笑得很诚恳却无半点底气的看着陶词,“呵呵呵……我说这坛酒刚才被老鼠弄倒了,怕酒洒出来我才这样做的……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