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见她如此,更是心疼不已。
陆青婉却是无暇顾忌许多,只满心里想着,以往宋至皎待她的那些好,好似都是别有用心了,回忆起来都是心里发寒,果真是狼子野心,另有所图,现下更是懊悔不已。
深思熟虑之后,陆青婉心中已是有了算计,道:“按照吩咐行事,莫要坏了我的计划。”
喜鹊自是明白,名节于一个女子是有多么重要,更是明白陆青婉心中所想,不用她重复确认,定是千万个答应。
陆青婉面上平静,心里却是慌张得很,好在是只有喜鹊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否则自己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谁又会相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衣襟都解开了,你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有人会信?
越想这头疼得是越发厉害,陆青婉只得是躺下了,喜鹊见她好似是有些不对劲儿,忙问道:“夫人,可要请郎中过来?”
陆青婉哪里敢让人这时候过来,此时是只想避着人,自己一个人呆着是最好的。寻了由头指使着人出去了,兀自呆在里头,后怕的厉害。
暗自庆幸着,好在是自己呼救及时,怕已是清白不保了,且不论陆钰知晓后会是如何对待自己,自己便先恨不得自尽算了。
可静下下心来,却觉得此事蹊跷得很,宋至皎何等身份地位,与自己如此纠缠实在是得不了半点好处,且以他的脾性,实在不像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
他如今这番举动,好比是把刀子递到了自己手上,给了自己把柄去要挟宋汐去。
陆青婉这厢正一团浆糊,喜鹊仍是记得自己是跟宋至皎打过包票的,定是不会让此事影响到他,如今看来,倒是会成为夫人掣肘宋汐的机会。
喜鹊倒是满心为陆青婉打算着,只不过她对此事尚未有头绪,正不知如何利用得好。
不过陆青婉身边有喜鹊这个贴心的人,好似是智多星一般,给她出谋划策,这年岁不是空长的,总归是有些用处的。
可现如今这将要过年了,即便是将信送去,陆钰也没时间回来处理,只得是按下不表,静待时机。
陆珉人又在家里,陆青婉自是不愿因为自己的事情让他忧心,只望他能在家里过一个舒心的年。今年虽是没有陆钰在家,但也没有宋汐来扰,便也不觉缺憾。
如今陆珉大了些,人也懂事了不少,再加上已将他身边伺候的人给整理了一遍,该敲打的敲打,该发卖的发卖,当差的更得是警醒着点。
细想想,当是陆珉人便在家里,如若是呼救,引来了陆珉,可不得吓着孩子了,陆青婉事后回顾,是觉有蹊跷之处,可见着喜鹊那副忠心耿耿的神情,更是不出半句质疑的话来。
而于宋至皎,更是恨不得此生不复相见的才好。
陆青婉是极力忽略这件事情对她的影响,整日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既然是有心隐瞒,陆珉一个孩子自是没法察觉,可管家却是看出点端倪来,只不过碍于主仆身份,不敢去问。
也不晓得管家他是怎么想的,不敢去问夫人,竟是跑去与喜鹊套话,一番话下来,倒是没套出实话来,还暴露了自己。
喜鹊一察觉便去通知了夫人,陆青婉碍于孩子,自是不好去警告什么,否则不是坐实了么?只得是让喜鹊去暗示,好在管家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自是闭紧了嘴巴不敢在外头多话。
好容易这年刚一过去,陆珉便踏上了去书院的路程,陆青婉虽是不舍,却也没有办法,只得是目送着人远去。
人都走了许久,陆青婉仍是不愿意回府里去,怔怔地站在门口,朝着远方发愣。待回来的时候,仍是不愿意有人进屋,兀自呆在里头谋算着。
虽是舍不得,不过他走凉也好,否则陆青婉总是顾忌着,不好施展。
那事知道的人不多,宋至皎他自己也定是不会往外,府中的人也没有知晓情况的,陆青婉的筹划倒也顺利。
虽是病怏怏的,但仍是辛苦谋划着,喜鹊看在眼里更是疼惜,时常劝着她莫要伤神。
想当初大夫是嘱托过的,可陆青婉如今全然是和大夫对着干了,这喜鹊怎么能允许?一再劝,陆青婉面上是答应了,可心里仍是在想着那些弯弯绕绕,喜鹊无法,只得是替她出谋划策来。
无他,只是希望能替她分忧罢了。
喜鹊思前想后,道:“夫人,此事需得让老爷知晓才是。”
陆青婉自是知道应由陆钰做主最好,可也是有所顾虑的,问道:“可,这应如何告诉呢?”
“可由您书信一封,交由管家,自会有人送去的。”
陆青婉是觉得此法甚好,可此事要如何去措辞呢,陆钰那个脾气,上次自己只不过是与宋至皎站在一处,便招来一个耳光,此次怕是不能扳倒宋汐,倒是先把自己搭进去了。
如是想着便如是道了出来,喜鹊听了笑了笑,道:“夫人多虑了。”
陆青婉正不解,她也不待她回话,又道:“管家是个聪明人,夫饶吩咐他自会照办。”
见她如此笃定,陆青婉是半信半疑,喃喃道:“那这信该如何去写呢?”
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喜鹊的脑袋瓜子竟是这般好用,马上就有了主意,挤眉弄眼道:“既是要写在纸上,那不是得由着夫人写了么?”
“这?”陆青婉尚且不明其意,疑惑得很。
见她仍未明白,喜鹊压低了声音,道:“这事情必须告诉老爷,只不过有些细节方面,夫人还需得多下功夫。”
听了这话,陆青婉才反应过来,也笑了,道:“也好,可不得这样办么。”
如此,陆青婉才舒展了眉头,否则总是一副心里有事的模样,喜鹊见了总是揪心得很。
有意佯装无事,自然也无人察觉。
如若是想要将此事作筹码,那还需得好好准备一二,陆青婉再也顾不得许多,忙写了信要管家安排送去宫里给陆钰。
管家本是一味推辞,更是辩解道:“老爷近日繁忙得很,实在是无暇顾忌家中杂事。”
陆青婉一施压,只得是乖乖就范。
管家也不过是敢怒不敢言,终究是下人,还得是看主人家的脸色过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