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章 狼狈不堪(1 / 1)宸晓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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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多,想起她期待已久的回信,即刻跑回了房里,激动的刷开手机,打开了对话框。可是,信息依然停留在她发的那句:“早安”上。没有任何回应。原先那些缤纷十色的思绪顿时化为空白。她刷了刷微博和新闻,确定不是手机没信号没网络后,开始紧张了起来。想着是不是这样的问候太唐突了,所以他才不回话。只怪自己愚笨,不知要如何打破这样的局面。莫非昨晚的事他酒醒过后真不记得?还是他要刻意回避昨晚的事。有那么一瞬间想拿起电话给他打去,但最终还是心怯了。

两天没有了他的消息,程紫也不敢再厚脸皮的去与他联系。她突然明白,自己的一厢情愿是那么的无知。别人随便醉酒的行为就以为是喜欢,就那么放心上,真是太不害臊。

浑浑噩噩的工作状态,刚好被刘源看到嘲笑了一番,说她刚有些成绩就装深沉,扮姿势。

刘源刻薄的话语,虽然让程紫厌恶但也点醒了她,确实不能让虚无飘渺的事情影响工作状态,不仅影响个人的业绩还影响整个团队。

可是,晚了。

程紫被白缃韵叫到了跟前,为昨天不接客户电话丢单子的事做出解释。

程紫没有解释,说不出辩解的理由,难道要说是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对方总是围绕小利益问了又问,不想接手这费事的单子,才拒绝接电话吗?不可以的,已知是自己的过失,还怎么能找理由蒙混过去。

白缃韵很生气:“程紫,说你是新人,你也来了一年了。说你性格内向,但你也进了我们这部门,该给你的磨练时间,也不短了。就算你的工作能力再怎么不行,但至少态度要给我摆端正了,你这样,知不知道会影响我们整个公司的信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最近是怎么了?难道是受上次的选秀事件影响吗?但也过去那么久了,该谈的话也与你谈过了,你还信誓旦旦的说没有问题,现在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工作。工作你不上心,迟早会被人取代……”

白缃韵滔滔不绝的说了很久,程紫都垂头丧气的听着道歉着。

“限你一周内把这单子给我追回来,不管你用什么手段,看来不逼你一下,是不行了。如果你追不回来,那开年后你就离开我们部门吧。我也不想这样,但你确实让我很失望。”

程紫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心里紧张起来了,不知从何入手,脑袋回想着上次白缃韵拿下“宝瑞”的事。那时的她也是对“宝瑞”的新品牌有了解后,制定了一切有可能合作的多份方案,再深入了解对接人的喜好性格,所有事情都在她的掌控范围内,不放过任何与对方接触的机会,才会淡定自如的拿下单子。

程紫也相仿相效,搜索着系统里对方公司的信息,好不容易打通了对方公司的联系人电话,却被拒绝了见面,被告知已找了下家。这下程紫真是要急到跳脚了,果然因为她自己的原因,让对方冷言相对。既然别人都找到了下家,那她要怎么挽回此单?

看到刘源正拿着手机发着信息,程紫谦卑的走到他身旁。“刘老师,刘哥哥,刘大胜人。能不能请教你个事。”

“哟请教我?没为刚刚的话憎恨我?说吧。”

程紫把情况与刘源说了,刘源告诉她,既然对方拒绝再谈,就先从侧面了解对方想要什么合作,根据目前公司可给的最大优惠方案,多拟几个可能性合作细则,只要对方还能给出时间商谈,哪怕是几分钟,那也是跨出成功一步,接下来就要在这关键时间掌握对方的需求,向对方做出负责任的承诺,为下次的签约约好时间。

只是程紫找到了公司楼下,让前台约见负责人,都被前台打发走了,说是没有预约是排不到时间见面的。那程紫也只好在电梯口等。还好在工商网里查到了公司的法人名字薛磊,微博搜索名字,仅有两条微博里有关键字与公司名及法人名一至,在微博上还附有图片,原来是个大约三十多岁的青年企业家。想着既然负责人找不到,那直接找薛总会不会更好。他进出应该都会经过电梯,于是只能在那等。

等了快一个下午,程紫终于看到了那公司的法人薛磊,但即刻又被人拦下了,还是没被对方正眼一看。直到程紫想到了拦车的办法,硬是追着电梯从五楼楼梯跑到了负一层停车场,赶在了车子启动开出的那一霎那,她拦在了车前。对方无奈也只好让她一起上车再相谈。

没想到在车上之后,只听到上次联系的负责人王主任滔滔不绝抱怨的声音,一丝没有让程紫回话的空隙。薛总在闭目养神,一点都没有过问的意思。程紫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情,被责骂还不能还嘴,不断的道歉还得不到对方谅解消气。最重要是还不能回避,要卑躬屈膝死缠烂打的乞求对方的给机会。

到了他们的目的地,程紫被赶下了车,抬头看,是饭馆。看来他们是去赴饭局的。王主任阴阳怪气的跟程紫说,要不就回去,要不就跟进去。

还没等程紫做好决定,王主任便甩脸与一行人走进了饭馆。此时程紫觉得这样进去应该不合适,悄悄跟到了包厢外,隐约听到包厢里莺燕之声传出,透过门看去,不仅有美女作陪,还有内侍专门服务,看来又是一场江湖饭局,还好她没傻傻的跟进去,不然不知又会尴尬成什么样。

程紫在饭馆的大厅找了个坐位坐下,点了些小菜,架上了手机,等着里边的场结束。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大厅的桌位陆陆续续换了好几轮客,至到大厅内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安静。程紫盯着包厢,一直没敢走开,直到快到打烊时间,包厢里的人才陆续走了出来。程紫看到那薛磊立马追了上去。薛磊也很诧异,她碰了一天的灰,怎么还有精力在这等,尽管如此,薛磊还是没想理她。

程紫知道这样黏着,若不做出新的讨好方式,也许就又被赶走了。走到饭馆门口,夜里刮起了凉风。程紫脱下了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看他有些脚步浮浮的样子,于是提议可以做代驾,送薛磊回去。

与薛磊同行的其他几位老总见状,都在用羡慕的语气调侃着他,“何时招了这么一位贴心小秘”。这让薛磊心里觉得特有面子。

这时薛磊才第一次正眼瞧看程紫。

程紫看到薛磊看来的这一眼,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心想,这一天努力总算没白费,还是等到了一线希望。

王主任结完账正从饭馆出来,看到程紫还在,便又上前要轰走她,但被薛磊拦下。薛磊让王主任把车叫过来给程紫开,让司机和王主任自己回去。

坐上驾驶座的那一刻,程紫才悔之晚矣。刚领的驾证没多久,还没正式驾车上过路,现在“打肿脸充胖子”,自告奋勇为人代驾,心里忐忑不安。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还好之前也用莫恺倪的车练习过,基本的操作还是没什么问题。

只是领驾证后的第一次上路,为了安全,这速度就不好开快,也不敢开快,更不敢开口说话,聚精会神的紧握方向盘看着前方。薛磊瞧着她的架势,似乎有些嫌弃,让她开到附近酒店停就好。

酒店大门,泊车司机接过程紫司机坐位,帮忙开车去停好。程紫跟着薛磊进了大堂,他忽然的回头,程紫差点没与他相撞。

薛磊:“其实我还挺佩服你的,开车不行还敢自告奋勇做代驾。”

程紫想,原来他早就看出了,那他还敢那么淡定的坐在车里,也是挺佩服他。

“被你看出来了。薛总对不起啊,我其实真的很希望你给我个机会,之前的确是我的原因,让贵公司对我们有所误解,其实我们是很有诚意跟贵公司合作的。拜托薛总,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这已拟好一些合作细则,不知适不适合贵公司,如有不合适的,我们还可以再商谈。”

“好吧,我看看。”薛磊拿过程紫递来的文件,直奔前台办入住手续。

“薛总今晚要在这住下吗?”

“你看呢?我都醉成这样,怎么回得了家,难道还要坐你开的车?我看明天天亮能到都不错了。”

“薛总对不起了,又给您添堵了。”

“看你脸色不好,冻着了吧,要不要也给你开间房在这休息呢?”

“不用不用,我还好。跟你谈完我就回去了。”

“谈完?没看我都醉成这样了,哪还有劲跟你谈,明早吧。还是说你要跟我回房间?”

“不,不……”程紫虽然很想趁热打铁坚持把这事谈完,但被他这隐晦的话吓褪了。

“晚安,有什么事明早再说。”说罢,薛磊把自己的外套给了程紫。“你的外套我落车上了,暂时先穿我的吧。”

程紫站在原地,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想着,看来他并非想象中的酒色之徒,还是挺绅士的,是自己误会他的动机了。但又失落了,原本以为努力了一整天,会守得云开见月明,但还是落空了。

在酒店大堂逗留了很久,正发愁明天要如何接洽的程紫,突然接到了薛磊发来消息。说是他已有些清醒,如果她不介意太晚就提宵夜到房间详谈。

她当然知道大晚上到酒店,还单独与男人在房里准没好事,碍于单子的压力,还是顶着心里的害怕去了。

一开始还算是没什么异样,穿着浴袍的薛磊也认真地与她谈合作计划,还答应让程紫回去改好合同后再做下一步签约。就在程紫收拾资料正要提包走人的时候,顿时愕然失色。

薛磊从背后强行揽过她的腰,唇盖在她的脖子上,还被他捊到床上,整个人都被他死死压着,冬裙后背的拉链已被他拉到了脊椎处。程紫还在极力的挣脱,但薛磊是从后背扑上,她微薄的力气根本抵抗不了那沉重的身体。似乎程紫越挣扎他就越兴奋,就连内衣扣都被秒速解开。

程紫正惊慌无措之时,感觉到他的身侧了一下,似乎是要脱去身上的浴袍。就在这秒速的时间里,程紫一个翻身抽离了他的身体,拾起公文包落荒而逃。

一路躲到了楼梯间,没听见有追上的脚步声,程紫才敢松了气,疲软的瘫坐楼梯上。抽泣一顿后,她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匆匆走出了酒店。她是一刻都不要呆在这惶恐的酒店。

程紫跌跌撞撞一路走着,脑里还停留在刚刚那不堪的画面心有余悸……

最戳伤她的是夺门而出时,薛磊最后说的话:摆什么架势,想混好就要懂规则。

规则。

规则是什么,难道为了业绩为了留下来,非要把自己搭上,这么无底线吗,这个社会怎么如此浑浊,假装视若无睹的心态也招架不住。如果能有白缃韵那样的高情商,这样的事也不会被自己遇到,也不至于让自己那么狼狈不堪。

她恍惚的走在夜深人静的路上,被路边花圃伸出的枝杈勾破了衣服也不自知。幻想着心如死灰的自己走向车流如梭的马路上,背后有一只手及时把自己拉回,安慰自己那惊魂不定锐挫望绝的心,而那个人隐约之中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如影视剧里那满目凄凉的背后总有那么一个温暖的怀抱倚靠。

只是她不是剧里的女主,深夜没有那么多车流,也没有预先设定那么美好的画面。有的是一次次在脑海回响的“规则”二字。雨水打湿在脸上,与眼泪相融,模糊了前面的视线,忽然萌生了放弃的念头。

放弃业务、放弃工作、放弃生活、放弃……生命!

她确实是一个脆弱的人,不明白人生为什么活着这么苦,这么卑微。求爱情无收获,求工作不胜任,求密友也无实。人在脆弱的时候,总希望有个倾听者,无顾及的诉说,真切暖心的安慰。不能是父母,因为怕担心,不能是同事,因为怕嘲笑。工作这么久最贴心关系最好的柳美也已远嫁国外,也不像以往那样的亲密。

这个无助的时刻她却无可依赖,某一刻,真想站在穿梭的马路上任凭碾压撞击,结束这一宿命。

只是短暂的恍惚,被冷风吹醒,单薄的衣服顶着寒风细雨的吹打,身体不断打着颤。拖着沉重无力的身躯,慢慢挪回了家。空荡安静的房子里,凄凉感更加噬人而来。

第二天一早,程紫决定跟白缃韵坦白认错,是自己能力问题没法适应这样的工作,并提出离开的决定。只是待她拖着晕沉的身躯来到白缃韵面前,还没说上几句,眼前一黑便倒地不起不省人事。

吓得白缃韵急忙喊人,带着程紫送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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