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娘许是已经把你忘了!如今她好像只记得我一人。”
北雨泽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摇头看着面前两人又补充道。
“也是时候完成你师娘最后的愿望啦。”
祁子衿点头望向朝霖,“师父,交给我们去办就好了。”
“我去禀报帝君,安排礼部准备一下。”
朝霖低着头完,带着祁子衿就往外走,刚出门她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掉。
轻轻的依靠在朝霖的怀中,他只是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
“不必自责。”
他轻声提醒,眼神环顾四周,幸好无人看见这一幕。
与此同时,礼部院内居住的王爷吃着橘子询问跪在地上那人。
“殿下那边,可发生什么了?”
“回王爷,方才殿下和统领抱在一起。”
跪在地上那人颤颤巍巍的低着头,额头的冷汗一滴、两滴滑落在地上。
“你什么?有本事再一遍!”
他忽然激动的冲上前,将跪在地上的人拎了起来。
“求王爷饶命啊!”
栾梁辰刚松开手,那人就连滚带爬快速离开。
不行,我得去看着点。
他撑着玉骨伞刚走出房门,男子就走进礼部同那几人吩咐什么。
只是隐隐约约听见那几个官员,唤他朝统领。
莫非他就是线人口中的禁军统领,为何总觉得这人甚是眼熟啊!
难道是在佰乐国见过此人?
栾梁辰看着那张脸,实在想不起是在何处见过此人。
朝霖吩咐完,刚准备离开,路却被他拦下。
“不知王爷这是做何啊?”
朝霖没有丝毫客气的瞪着他的眼眸询问,空气中弥漫着厮杀的气息。
“无事……”
栾梁辰实在找不出理由,只好让他离开。
几日后
金鎏店内,子衿站在殿后柱旁,他那身为一国之君的舅舅也站在一旁,但此时却没摆那帝王风范。
二人正于簇商讨那赵依琳与北雨泽的婚礼适宜,这是子衿在心里盘算已久的事了。
师傅和师娘颠簸半生,虽是恩爱无比,可却连场像样的婚礼都未举行,这也算是场遗憾吧。
而站在子衿身旁的便役君,连命都是给那北雨泽救的,自然是恨不得举全国之力来给二老办婚。
全青洛都奉为坐上之宾才是最好。
显然子衿并不打算办的这般招摇,毕竟轰轰烈烈这种事,留给年轻人便好了。
子衿知道,对师傅师娘而言,下人皆尊奉,也不及那一陇草屋三分地来的快活啊。
又约莫过了半柱香,二饶商讨似乎才正结束,那尊过下的帝君喊来宫中相士,按那干地支子丑寅卯的讲究选个好日子,莫不是好巧,最好的时日便在明日。
子衿心情大好,早日解决这一心事再好不过了,帝君亦是如此。
时辰选好了,这地方倒好,宫中御花园可是最好不过了。
满院桃花,每逢宫中盛宴,这宴席便是设在这御花园内,赏花饮酒,岂不乐哉,细算下来,这也算是那糟老头子为数不多的爱好了。
一切都商讨就绪,那些枝梢末节就交给总管桌子了,虽参加这场特殊婚宴的人数不多。
但宫内仕女的准备却不得有丝毫马虎,一切都有总管桌子一手操办。
别人可能不知道,可这桌子怎么不知,这婚礼的二位角儿,可不是那救鳞君的高人吗,这可是大的功臣啊。
一切标准都按举国祭祀的来!
这边可谓热火朝,身为当事饶北雨泽却反倒没那么激动,宫内露台倚栏而立,此时已至深夜。
北雨泽望向那轮看着虚幻的明月,似是想起了什么儿时糗事一般,自嘲一笑,拿起左手边的酒杯举对明月,一饮而净,喃喃。
“那年的月亮,也似这般虚幻,可却没得如今的时日好了啊。”
你忘了一切,我就再让你想起我,一次也好,千百次也罢,只是雨泽今生也不会再离你半步了。
另一幢宫苑,赵依灵正在沐浴,屋内架着挂帘屏风,门外候着两名侍女。
赵依灵坐在木桶内,水面浮着大片花瓣,很快起身换好火红的嫁衣。
“这要嫁做人妻,倒也是一桩喜事,只是这要嫁的郎君是何人,这姑娘可是清楚?”
身后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赵依琳大惊,正要作式出手。
“姑娘别急,”
那陌生男子轻笑,显然是对赵依琳知根知底,没被她这外表迷惑年龄。
“不愧是赵依灵,哪怕是失忆,这招式却是已经形成习惯刻在了骨肉里。”
那黑衣来者似乎也并未有所图谋。
“在下来次并无恶意,只是前来告知婶婶一事。”
“你是何人?”
黑衣男子显然并未放在心上,轻笑
“姑娘可还记得二十年前的赵家主,死得那般惨烈,怕不会忘了吧。”
赵家主!父亲!
“你还想什么?”
赵依琳咬牙切齿,似乎下一秒便要去与来者拼命。
“姑娘这脾气对在下发的可是叫人委屈了。
这怒火难道不是对那杀夫仇人,才叫人痛快吗?
倒好,不但不报,反倒还要嫁于那人,也是江湖美谈啊,”
来者依旧轻笑,赵依灵确实连火气都发不出了。
北雨泽,杀夫仇人?
这信息量太大了,本就不清晰的记忆再度模糊起来了,她抱着头,这庞大的信息量让她头痛欲裂。
来人见状,嘴角勾起个窃喜的弧度,这大概是这晚这人笑得最真切的一次了。
“在下倒是不解,碰上这杀夫仇人,姑娘却这般苦恼,若是在下便是一刀就手刃了那人。
不要让那在之灵的赵家主寒了心啊。”
来人继续煽风点火,大有一番唯恐下不乱的架势。
“在下的话便放在这儿了,婶婶好生思量吧。”
那人完,越窗离去。
不远处楼顶,阴暗处躺着一人,轻笑:“皇宫来去自如,倒是有些来头。”
次日吉时。
没有过多铺垫,装潢彩饰,几位熟客宾客,朝霖、子衿、胡煜、栾良辰以及那位居高席的帝君。
桌子在台上念着誓词,新人牵手而至,走上台中,没有三拜,没有洞房,只有最简单的誓词,和一句相守一生。
桌子念完誓词,赵依灵透过红妆,轻声问。
“二十年前,阁下之事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