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仁看了看档案,由于是许多年前的档案,连照片都没有,只有籍贯的记载,以及曾经的住所。
但详细去看,可以发现平宫洁美曾经也是贵族的小姐。
过去就是这样,贵族的子弟想要结婚,对象必须是同为贵族的族人。
更有甚者,必须要和自己本族的族人结婚。
因此,在以前经常可以看到破落出身的穷小子,带着贵族千金私奔的故事。
想必跟这个拘束有关。
不过关于这个平宫洁美,广仁实在是不清楚,从来没有听说过她的信息,博夫也没提过。
但牵扯到别人家的事,还是避开为好。
这时,警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广仁看向外面。
可以看到许多民众都在附近,盯着这里面的情形,似乎都已经知道了消息。
这样的小镇,很难封闭消息,想必过几天,这外面就会出现一批又一批的记者,拿着相机前来。
对于警方来说,如果能在他们到来之前,解决一切,将会是最幸福的事情。
但在步骤繁琐的日本,这样的成就很少完成。
下车的警员跑到浅野刑警旁边,拿出一份报告:“已经把附近的民众都调查完了,可疑的人都记录在报告里了。”
浅野点点头,立刻打开报告。
广仁长在旁边刚好可以看到,不禁皱眉。
这份报告的内容很少,嫌疑人只有三名,且都是附近的流浪者。
在凶杀案里,这样的身份的确会受到怀疑。
但如此血腥恐怖的案件,广仁很难相信会是流浪者之类的人做的。
凶手至少是读过书,在仪式这方面有着较深了解的人。
可以说,这份报告没有任何作用。
想要寻找到真正有价值的嫌疑人,恐怕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突然,一个身子扑在广仁身上,圆润柔软的部分撞击在后背。
广仁突然愣住了,不用回头,都已经知道是谁。
“想我了没?”加濑小姐用软绵绵的声音说道。
这声音让广仁有些莫名的恶心,一想到她刚从血地板上走出来,就越发的反胃。
浅野立刻拿着报告离开,丝毫都不犹豫。
“别闹了。”广仁把她的手臂从脖子上拿下来,扭过头。
加濑小姐的模样和去年一样,脸上的妆很淡,但凭借着原本面目的美貌,依旧不会失去美丽的评价。
但此刻看着广仁的眼神,越发凶残,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吃掉。
广仁下意识地扯了扯衣领,看向屋内:“里面情况怎么样?”
“啊……这么久不见,上来就聊这个?”加濑小姐露出很失望的表情。
但随即就笑了起来:“果然是成熟的名侦探,想必水平越来越好了。”
“什么水平?”广仁下意识地回问,但立刻就后悔了。
加濑小姐指了指远处的幸子:“带着女友来这里度假,肯定锻炼了不少吧。”
广仁不由咳了几声,稍带严肃地回答:“她只是我的助手,别误会。”
“害怕我误会?看来心里还是有我嘛……不过你只带着她出来,夜子你不管了?”
“她还在上学,没法一起出来避暑,快考试了。”广仁想起夜子,突然有些担心。
三天没回家,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哦,如果她能考医学就好了。”加濑小姐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去你家,给她补习了。”
广仁有些头痛,加濑小姐比起去年,越发口无遮拦了。
“别说这个了,里面是什么情况?”
话题再次回到案件,加濑小姐也不再开玩笑,笑容稍微收回一点:“已经探查结束,应该都是那具尸体的血液,不过还掺了水。”
“人的血液本来就不多,不掺水也涂抹不了那么大的地方。”广仁点点头。
“死者应该是勒死的,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但具体还需要尸检,看看体内是否有毒素。”
广仁愣了一下,勒死的?
自从昨天自己发现潜入者之后,庄园就开始戒备,想必晚上还需要有人巡逻。
这样的话,潜入者或许是在死者巡逻的时候,找机会勒死了他,然后布置了这一切。
不过这一点还需要进一步确认,想必老仆人那里就能有确切的回答。
屋里开始清理起来,从外面看去,只有警员在忙活,庄园的人一个都不在。
博夫好像在下午就回房间了,想必是十分疲惫。
而其他人更是受到惊吓,都在自己房间里休息。
自己的庄园里出现如此骇人的一幕,短时间里是不可能恢复过来的。
加濑小姐继续说道:“就这些了,我能做的没有多少,不过讨厌的是,今晚上肯定回不去了。”
广仁愣了一下,立刻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要不我住在你房……”
“不行,绝对不行!”广仁立刻打断,果然和自己的猜想一样。
“为什么啊……这么久不见,好好喝一顿不行吗?庄园里肯定有很不错的酒。”加濑小姐抱怨着,解开自己的头发。
乌黑的头发立刻散落下来,让她原本精干的模样,添加了几分楚楚可怜。
“明天还要继续调查,喝酒的话肯定误事。”
“那我怎么办?总不能睡在路上吧。”加濑小姐委屈说道,双手扯住了广仁的手臂。
“庄园肯定有安排的,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先走了。”
广仁立刻把手臂扯出来,向着幸子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加濑小姐站在原地,脸上露出很不满的表情。
但片刻后,就换成了笑容,盯着广仁的背影,轻声笑道:“一年不见,越发有趣了呢。”
……
幸子一直都在往自己的册子上记录,这是她跟广仁学的。
在这闹嚷的庄园里,自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记录,倒是没人注意到她。
广仁走到她的身后,却看到册子上,到处都是关于邪恶仪式的猜测。
不由露出笑容,在她这个年纪,难免会对这类事物感兴趣。
就像是克苏鲁的故事一样,痴迷于此的人群多是年轻人。
但如果真的是仪式的话,为什么会在这里进行呢?
难不成是跟贵族的身份有关?
广仁摸不到头绪,他对这方面实在缺少了解。
幸子发现了他,立刻合上自己的册子,很警惕地看着广仁。
“我没看到,刚过来。”广仁摆手解释着。
幸子的眼神越发怀疑。
广仁有些尴尬,扭头看向庄园,里面的警员已经大体收拾出来。
装满污水的铁罐一桶桶提出,都倒在附近的荒野里,想必许久一段时间里,那里的土壤都是血红色的。
“不过,咱们该回房间了。”广仁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