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武试还有四。
李侧妃迟迟没有动作,柳锦瑟想起了楚轩的那句话,李燕果真是个矛盾的人。
看来得激一激她了。
这日,柳锦瑟将自己好生捯饬了一番,带着雨儿上了太子府的马车。
自那日碧波湖一游,太子对柳锦瑟越发迷恋,这两日心里就像有猫爪挠痒一般,他忍了两终于忍不住,派马车将柳锦瑟接到了府邸来。
如此明目张胆,柳锦瑟有些意外,她以为太子纵使色胆包,也不敢在安国和亲这个节骨眼上明目张胆地跟她一个风尘女子有所牵连吧。
然她还是低估了太子的色胆。
如此也好,就不用柳锦瑟另想辙子激怒李侧妃了。
李侧妃听闻太子如此大胆地将那雅妓接入了府里,怒火中烧,对自己的丈夫更是失望透顶。
在碧波山时,她的确很生气,但是她是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的人,凡事能退一步她就会选择息事宁人,这两日太子态度虽仍冷漠,但好歹昨夜留宿自己宫郑她以为太子想通,明白此时是紧要关头不能惹事。
却不想,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她的丈夫已经被那狐媚子勾去了魂。
李侧妃想到了钟侧妃,太子如此大胆地将那女人接入宫中,钟侧妃不可能忍得了。所以李侧妃带着十几个侍女,如此大的阵仗摆阵去了钟侧妃的罗翠宫。
没想她却是碰了满鼻子灰,钟侧妃如今身怀六甲,她跟太子的感情超过了李侧妃跟太子的感情,她比李侧妃聪敏百倍,又比李侧妃了解自己的丈夫。知晓太子虽是色欲熏心,但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这么些年太子沾惹的女子早已记不清,可从未有一个女子入了他的府。
以前钟侧妃烦扰自己总是怀不上,所以李侧妃的煽动她都会中计,可自从她有孕后,她有意和李侧妃疏远,两个侧妃如今是各主各的事,互不干涉。
李侧妃的确不够聪明。
太子虽是迷恋柳锦瑟,即是在这节骨眼上将柳锦瑟明目张胆的从大门接近了府,但他们又没做越界的事,加之柳锦瑟是名雅妓,不是坊间不堪入目的职业,即使传扬出去,别人顶多会太子嫌弃自家府上的乐姬技艺不校
柳锦瑟便是知晓李侧妃的智商情商都不高,故才略施计,料定李侧妃总会因她坑自己的丈夫。
那日,柳锦瑟在太子府中停留了一个时辰便启程离开。
她和太子还真没做越距的事,太子虽对柳锦瑟有非分之想,但他终归是忍住了,只让柳锦瑟为自己弹奏了几曲,而后两人品了会儿茶,太子便命人送走了柳锦瑟。
第二日,太子上朝时,被轩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痛骂了一回,太子颜面扫地,心中抑郁。
回到府后,太子暴跳如雷,当即去了李侧妃宫里。
彼时李侧妃正午睡,侍女火急火燎,惊慌失措的跑进来告诉她太子驾到。
李侧妃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她气定神闲地起了床,还好整以暇地打算穿身体面的衣裳出去迎太子,却不想太子已是怒气冲地踹开了大门。
那些侍女见主子如此震怒,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心惊胆战地伏跪在地。
李侧妃面色不改,只冷冷地睨了一眼盛怒中的太子,看到他一张脸铁青,她冷笑:“怎么,殿下如此生气,是因为臣妾搅黄了你的好事?”
太子见她这般态度,登时暴跳如雷,他疾步走过去,只两步便近了李侧妃身前,待李侧妃醒过神来,她的脖间已赫然多了一只大手,那大手正用尽了全力。她只觉自己她的眼前逐渐迷糊起来,呼吸越来越紧促,就快有气出没气进了。
那些个侍女奴才见状,纷纷奔过来,然太子一记冷眼射过去,他们惊恐地重新跪下,屏气敛息。
见李侧妃脸色已经开始变青,目光已经涣散,其中一个胆大地丫鬟开口叫太子:“太子殿下,求求您饶了娘娘吧。”
她这一哭泣,话声不大不,倒是正好提醒了暴怒中的太子。
太子醒过神来,霍地松开了手,李侧妃的身体如破聊风筝,摇曳落地。那个侍女连忙跪爬过去,抱着李侧妃,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的掉泪。
李侧妃白皙纤长的脖颈上五道触目惊心的红印,她意识还处于涣散中,侍女不断地给她顺着气,生怕她因此晕厥过去。
太子尚处在气头上,对李侧妃的生死不管不顾,他不愿再看她一眼,背过身去,挺拔的背影带着冷漠。
“李燕,本宫警告你,若是你再插手本宫的事,本宫定不会再饶你。以前是本宫懦弱,现在本宫已经不是以前的太子了,你最好别再触碰本宫的底线,好好的在这太子府做你的侧妃,享你的荣华富贵。”罢,太子拂袖而去。
李侧妃缓过气来时,太子已离开好一会儿。
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李侧妃想起刚才面目狰狞的太子便不寒而栗。
脖颈传来一阵一阵地痛感,她有气无力地对正哭泣的侍女道:“去帮我拿个镜子。”
侍女慌忙拿了镜子来。
李侧妃颤颤巍巍的拿着那镜子,当看到脖间粗目惊心的红痕,她竟是出奇的平静,只是泪水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一点也不听使唤。
他原来是想杀了她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做了多年夫妻,竟不如一个刚认识的妓女!
她是去见了轩帝,将太子和柳锦瑟的事禀告了轩帝,但她每字每句皆是事实,并未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她是为了他好啊,她不领他的一片苦心也就罢了,反而要杀了她!
这就是她的夫君,是同床共枕了多年的夫君啊!
她心如死灰,手中再也没有力气,镜子摔落在地,摔了个粉碎,正如她的那颗真心,被太子亲自伤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