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灵脑袋嗡嗡响。

林鹏一直坐在旁边，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在地上走来走去。

不是身在其中，体会不到张一灵受到的伤害。

张一灵直盯盯的望着窗外，留给背影给林鹏，林鹏不敢离开半步，生怕张一灵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张一灵办公室的门是玻璃的，里外都是透明。今过往的人要比之前增加好几倍，年轻的女同事居多。

连恶意都掩饰不住的冒。

“没想到，她还有这两下子，能给郑誉峰做三。”

“看她长的样子，就知道是不安分的主儿。”

这时候没有公司上下级之分，看热闹的人都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这件事。眼见墙倒了，谁都不想错过再往上扔一把砖的可能。

张一灵脑子一团浆糊，怒火和委屈早把理智给吞没。双腿像是套上枷锁，钉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看热闹的人气焰更盛，原来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悄无声息的看，随着人数聚众，张一灵的默不作声在她们外人看来倒是心中有愧。

更多的人聚在一起，仿佛她们在为正义和真理伸张。

“谁知道她怎么攀上郑誉峰这个高枝儿？”

“李婕西早就过，她背景深着呢，谁知道她怎么靠上的这些？”

“还能有什么？”

紧接着一阵声嘀咕。

然后爆发一阵嗤笑。

张一灵在房间里都能想出她们满脑子里想的什么，无非是情色交易。

女人事业的成功，总会被不怀好意的人想成歪门左道。

“她可是只用了三年就坐到这个位置。”

“恶人自有收，现在暴露了，而且全国人都知道了。”

公司里，平时来来往往，大家在工作交流中都算客气，张一灵并没发现这客气祥和的表面，竟有如此不堪的暗流涌动。

当水面平静，看不到肮脏的泥水。可一旦掀起一点涟漪，就能看到浑浊的污水。

网络暴力已经压的张一灵喘不过气，没想到现实生活更加可怕。

林鹏站起。走到张一灵办公室的玻璃门前。

啪，一把关上。

落地百叶窗，哗一声，从头拉到底。

“林鹏，谢谢。”

外面吵吵闹闹，任凭关上百叶窗也阻挡不了声音的传入。

突然，鸦雀无声。

“在吗？”

声音熟悉。

林鹏看向张一灵，在用眼神询问能否开门。

这声音不是公司里的人，起码林鹏不熟悉。

可张一灵清楚，是冯露。

可怎么能是冯露呢？这一早的事情不真实的像在梦里，还有什么伤害自己承担不了呢。

“开门吧。”张一灵的声音有些干哑。

“一灵。”

林鹏把门打开后，看到永远精致到无死角的冯露。

冯露走近，带着风，低头握紧张一灵的手“流言太多了，我知道。”

张一灵嘴唇在抖，勉强笑笑。

冯露不用任何言语，这句话足够。起码有人知道真相，起码舆论中心的人没有误会自己。

冯露一改温柔，忽而厉色“林都是爱背后闲话，搬弄是非的人吗？”

本来叽叽喳喳的人群被这一句话吓得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