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之不语,伸手摸摸在自己面前装乖的莫青时,真是怀疑莫青时今年是否是流年不利:先是热症再来,又被火烧,接着更是差点就阴阳永隔。
“阿时,你辛苦了。”心里有好多话想要说出来安慰莫青时,可到了嘴边却只剩下这最平淡的一句。
好在莫青时一直有留意着顾今之的神态,知道此时言简情深,低低的应了顾今之一声之后,整个人更是肆无忌惮的往顾今之怀里撞,丝毫不顾忌自己与顾今之的体型之差,活生生的就像是一只猛虎直扑白兔怀抱,求拥抱爱抚一般。
“阿时,你说三哥会善罢甘休吗?”顾今之还是很担忧,将莫桓之并非先帝之子这个讯息告知莫桓之,就相当于是摧毁了莫桓之多年以来习以为常的一切,可是如若不将莫桓之的真实身份告知,那么莫桓之若是有了异心,受其伤害的就是莫青时了。
“我只消知道姑姑是站在我这边的,余下的想来便来,都能够解决的。”莫青时曲着身子圈在顾今之的怀中,声音是低低的带着温和确定,但一双眼睛却是看向莫桓之走远的方向充满了算计。
“好吧!”顾今之也不想要继续纠结在此处,左右自己已经是将信笺内容给了莫桓之看,接下来无论是任何的结果都要直面了,叹了一口气低头又看见莫青时耳畔那缕烧焦的碎发,伸手摸了摸,“回房,我给你修修头发。”
听着顾今之又要给自己修剪头发,莫青时终于是回过神来,想当初两人住在太和殿的时候,顾今之没少给自己束发什么的,当时是嫌弃的很,现在却是乐不开支的,连忙从顾今之怀中支起身子来,认真的点点头。
两人最近是赖在夜阑这边了,手牵手的往外走,正好是遇上从前朝回来的夜阑,垂头丧气的很是稀奇,可抬头见到这一双置身事外的人,不由得是浮尘也甩炸毛了。
“你二人还有心思在这里卿卿我我,知不知道前朝快要炸了!”
“大仙都没炸,前朝必定被你安抚好了。”顾今之不怕死的回应道。
夜阑喘了一口气,浮尘直指顾今之:“你这小贼,现在胆儿是越来越大,开始偷人了!”
“夜阑莫要责怪姑姑,一切都是我起的头,前朝要肃清是迟早的事,现在借由重伤这一借口,正好能够看清楚朝臣的立场,这一点夜阑你也是赞同的,这才同意暂时代为照看一二不是吗?”莫青时看着夜阑一口气憋着想要冲顾今之撒,立马是放弃自己装虚弱的模样,上前一步将顾今之挡在身后:“另外,姑姑不是小贼,我才是那个‘贼’,夜阑你日后有何不满直接冲我来就行。”
说罢,莫青时冲已经呆住的夜阑做了个顾今之看不懂的手势,而后牵着顾今之飘飘然的离去,剩下站在原地突然脸色爆红的夜阑。
“阿时……”
“姑姑莫要开口和我争那些个无意义的事情。”还未等顾今之开口说完话,莫青时已经是心有灵犀一般的猜到顾今之的顾虑:“姑姑做任何事都是从选择开始就笃定必定能够成功,为何到了我这里就会反反复复的不自信呢?”
还真是一语中的,三言两语就将顾今之的顾虑给说了个清楚明白:“大概是我没有试过去如何的爱一个人,所以才会这般吧!”
“姑姑这般说,真是让我欢喜。”莫青时说着,脸颊上突然染上了一点红,却也不藏着掖着,牵过顾今之的手摸在自己觉得发热的脸颊上,认真的看着顾今之的双眼问道:“姑姑看,是不是变红了?”
顾今之不疑有他,顺着莫青时的话,认真的看了看,果然脸颊上红了一片,连带着一双漂亮的水杏眼也变得水润润的,格外好看,但是……“是不是不舒服,热症还是没有控制住吗?”
“噗……”莫青时忍不住笑了出来,姑姑还真是如自己所说,平时第一次这般喜欢一个人,所以什么都不懂啊!
偏的顾今之还是格外认真的要确认这件事情,伸出手就要往莫青时的腰际探去,莫青时倒是也不拦着,大大方方的就将身子往前倾,一副方便顾今之动作的模样儿,“只不过,这光天化日之下,姑姑不怕……”不怕我是灵官一族后人的秘密被揭穿吗?
“那快回房里去,回去自己脱光了,让我细细看看。”顾今之说着草草将莫青时的衣襟拉拢,就又带着人往回走去。
这两人一来一回的在夜阑面前转悠,完全没有将夜阑当做一个活物来看,毕竟那些个摸来摸去还脱衣的话不是应该悄悄说的吗?夜阑站在原地继续崩溃中!
“哎,这怎么长成一个完整的图腾了吗?”莫青时被顾今之安排着坐在软榻上,退了半边上衫,顾今之就本着很认真的态度坐在一旁仔细的要看看腰际的红痕。
犹记得前些日子照顾莫青时,他腰际的红痕还是看不出形状的一团红痕,现在居然已经长出完整的模样了:“这样长好了之后,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发热症了?”
少时莫青时肤色就是凝白的,只不过没养好所以多多少少是有些伤痕,当时顾今之看了就惋惜不已,毕竟瓷娃娃一样的人,林望月怎能就这般容不下去,故而人被顾今之确定护下去之后,就有意的要将这些个伤痕磨平了,连同心里的那些。
后来事情多了,少年也长成了,顾今之也就渐渐忘了这一茬,就连几日前看到莫青时的腰际,顾今之也没产生什么不对劲的心思,可现在看着这被红痕图腾衬托得肤色越发凝白的年轻帝王,当真是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也不想要挪开眼,想到这里顾今之觉得自己的老脸突的就是一红。
同时的,一下子联想起刚才莫青时抓着自己的手探到他脸上时的场景,莫不是但是莫青时也同自己是一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