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舒静来到了何乔西所在的城市,并没有直接通知他,而是开着手机导航独自摸索着来到了他的工作地点。何乔西划分进治安警察的行列,归属刑警处理侦查类工作。
舒静来到公安局大门口徘徊着没有进去,门口停着一些车辆,在太阳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舒静想了半天,最终还是走了进去。已经快到正午下班的点了,穿着制服的一位女警员问道: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舒静听后急忙回复到:
“您好,请问何乔西在吗?”
女警员打量了她两眼说道:
“你找他做什么?”
“哦,我找他有点事要谈。”
女警员又看了她一眼说道:
“我们这上班的时候不能随便处理私事的,下次你注意一点。”
舒静连忙点了点头。
“你在这等着,他一会就出来了。”女警员说完后转身从前厅往里面去了。
舒静两手紧握着斜跨包的背带,在一处长椅前踱步,间断性地向前厅里的侧道处望过去。大概过了十分钟,何乔西和另外一位男警员一道从过道里出来了。舒静直视了他一会,但由于有些尴尬,便抽了几秒的时间岔开了视线。
何乔西在前厅那个女警员告知他外面有位年轻女子找他的时候,一开始就想到是舒静,但又觉得她一向不怎么主动,应该不会是她。同时,他又抱着几分会是她的态度,故意在里面磨蹭了好几分钟,直到找借口说是要和同办公室的小杨一起去吃食堂才出去。
直到转过拐角,确定了真是舒静时他心里乐了,但依旧一副假装没看见的样子。和他一起走的小杨也看到了舒静一直往他们这边看,便好奇地问何乔西道:
“诶,哥们,你看那边那个姑娘是谁呀?怎么一个劲地往咱们这边看。”
何乔西对着小杨神秘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舒静看何乔西离她越来越近了,趁机不自然地放下了紧握包包的手。等何乔西和小杨走近她时,何乔西没有先开口,反倒是小杨问道:
“姑娘,你有什么事要处理吗?我们这都快下班了。”
舒静这才真正注意到何乔西身边这位和他年纪相仿的警员,转移了在何乔西身上的视线礼貌地笑了笑说道:
“不好意思,我找何乔西有点事。”说完他两都看向了何乔西,只听舒静直接对何乔西说道:
“我们可以谈谈吗?”
小杨在两人之间转换了一下视线,拍了拍何乔西的肩膀,对舒静笑了笑便自行离开了。何乔西这才真正看着舒静的眼睛问道: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舒静回避了两秒他的目光继而说道:
“就今早。”说完有看着何乔西说道:
“你有时间可以和我谈谈吗?”
“怎么了,现在不忙了。平时你不都是很忙的吗?”何乔西故意带着几分责备的问道。
舒静听后定定看了他几秒说道:
“你真的是因为这个才要分手的吗?”
何乔西看着舒静几分坚韧又闪烁的目光,急忙转移开视线说道:
“我们换个地方聊吧,我还没吃饭呢。”
说完便率先出了前厅正门,舒静见他这副态度,心里的热度也凉下去了半截。转动着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微微吐了一口气也跟着他转了出去。何乔西带着她到了一家小餐馆,里面人很多,何乔西先找了一个位子坐下,舒静才走了过去。只听他叫道:
“阿姨,要两碗小面,一碗不要放辣酱。”
舒静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舒静一眼说道:
“先吃东西,吃完再说。”
舒静听后也不好在多说什么。等面盛上桌时,何乔西把那碗没有辣椒酱的面推到了舒静面前,舒静看后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可以吃辣酱的。”
何乔西看了她一眼说道:
“那你从我碗里挑。”舒静听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连说道:
“那,不用不用。”
何乔西看着她流动的眼神,趁她不注意时偷偷咧嘴笑了一下,又说道:
“我觉得你应该多吃点醋。”
舒静听后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说道:
“啊,什么?”
“没事,吃你的面吧。”何乔西淡淡地说完便低头吃面了。
整个吃面的过程,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流。舒静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此刻究竟是个什么气氛,她感觉从一开始何乔西就没有多少想谈谈的意思。
吃完了面,何乔西和舒静便一同出了餐馆,舒静起先慢慢地走在何乔西的身后,看着走在前面的何乔西心里想说的话也丢了不少,此刻也不知道怎么聊天了。何乔西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舒静道:
“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舒静听后并没有即时开口,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要问什么。何乔西见况便说道:
“怎么?又没话讲了,你大老远的跑过来不会只是为了陪我吃碗面吧。”
舒静迎着何乔西的眼神望着他,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绪,这反倒让何乔西先避开了她的视线,因为他暂时还不能‘暴露’。
“我,其实就想问问你,为什么突然说分手,真的只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吗?”
何乔西看了舒静一眼说道:
“你跑过来是为了问这个?”
“嗯,只要你给我一个让我理解的理由,我会立刻放手的。”
何乔西听完后转移了一下视线,说道: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过来。”
“什么意思?你可以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吗?”舒静问道。
“你之前有没有觉得你太被动了,很多事情你都不会主动去做。”
舒静眨了眨眼睛望着他,因为她不是很明白他要说什么。只听他继续说道:
“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太被动了,你不会主动表达你的爱意,以前产生矛盾时你也不会主动讲和,在我故意冷落你的时候你也不会放下你的性子来挽回,你这样让我感觉你不是很在乎我。”
舒静听后微微低了低头说道:
“所以,这才是真正分手的理由是吗?”
何乔西没有答应也没有看她,舒静自己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估计你很早就想分手了吧。怪我没有主动察觉到这些。”
“现在我又发现了一点,你不是很能善解人意。”何乔西说道。
舒静听了这些,她还能说什么呢?于是她点了点头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说完看了看何乔西便准备转身离开。
何乔西见状便叫住了她道:
“舒静,说一次你爱我。”
舒静听后奇怪地望了望他,说道:
“现在还有说这个的必要吗?”
“就当一个仪式吧。”
舒静听后犹豫了片刻,一句‘我爱你’到嘴边也说不出来。最后索性这样说:
“何乔西,我是真心喜欢过你。”
说完两人各有心绪地对视了一会,等舒静收起目光正要转身离开时,何乔西突然大步跨了过来,拉住了舒静的胳膊拽到怀里吻了她。舒静不知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情形,而且还在大路上,她急忙推开了何乔西大声说道:
“你干什么!”
何乔西看着舒静露出了深藏已久的笑容轻咳了一声没有说话。舒静看着他的样子莫名的有些窝火说道:
“难道这也是你所谓的仪式,你捉弄我很好玩吗?”
何乔西咧嘴说道:
“好了,我们现在正式谈谈吧。”
说完就拉着舒静几步拐进了街口的一个角落里,这时才放开了舒静的手。舒静问道:
“你这又是做什么?”
“我们和好吧。”何乔西说道。
舒静不解,他怎么会突然变卦了。只听何乔西说道:
“你没来之前我都在赌,赌你会不会主动来找我。”
舒静听了生气地说道:
“这很好玩吗?你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是过分了点,但如果不过分一点,你会主动来看我吗?”何乔西笑着说道。
舒静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想到前两天流掉的那些眼泪,实在是太不值得了,于是狠狠地推开了他说道:
“你实在太过分了,我不想和你说话。”
何乔西看着她气哄哄地背对着自己,便忏悔道:
“这种方法我保证只用一次,下不为例,好吗?”
舒静依旧生气,没有理他。何乔西便转变了语气说道:
“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不然你就不会过来找我了。我实在是太想你了,所以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哼!那你也不能这样欺骗我的感情!”
“呵呵,这不叫欺骗,这从专业的角度来说,叫反侦查考验。”
“对你来说,让我伤心难过你就很开心吗!”
“我承认这手法是不正当,但前几天连打电话给你你都不接,那也让我生气好不好。”
“你不知道我在医院很忙的吗?你专挑不舍适的时候打电话,能全怪我吗?”
“可是每天都这样,换做是你你受得了吗?”
“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还会耍这种小性子,亏你还是公安局的呢。”
“公安局的人也是人啊,再说,谁说男人只能用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还要假装绅士大度吗?况且我也不是那种心宽体胖的人,使点小性子可没有超过我的人格大纲。”
“不管你怎么辩解,这个仇我是记下了。”舒静侧着脸仰起头不服气地说道。
“记下就记下吧,只是日后在算账好吗?今天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下午我还上班呢,你能留下了陪我一晚吗?”
“哼!谁知道你想干什么,我还回去呢。”
“哎呀,那真可惜啊。”
舒静虽然还有点怨气,但心里已经差不多原谅他了。此刻她满脸红晕微带怒色的模样让何乔西心里很是甘甜富足,便对她说道:
“舒静,你日后能不能多主动一些。比如,主动表达你的爱意,表达你的心思,让我知道你的付出和不满。男人真的很讨厌去猜你们女人的心思。”
“你就喜欢那种主动往你身上靠的女人吧!”舒静没好气地说道。
“哪的话,我可是认主的。”
舒静听后不禁笑了起来,说道:
“行了,收起你那张骗人的嘴。我才不喜欢你这种油腔滑调的嘴脸呢。”
“是吗?让我看看你是真不喜欢还是假不喜欢。”说完便捧起舒静的脸吻了起来。
两个年轻人此刻破除了误会,心里更是惺惺相惜。他们长久因距离和时空积攒的相思,在此刻一一得到安抚。
舒静没有久留,何乔西也尊重舒静的意愿在上班前把她送到了车站。彼此恋恋不舍地告别,因为这件事,两人约定一个较好的联络时间,也说好一旦一方空闲出来便找机会相互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