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努力的试图用脑电波给我爸妈发送点遗言的时候,捂着我的油腻大手突然间松开了。
大量的新鲜空气猛的一下子涌入了我的口鼻,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有些不能适应,眼泪生理性的一直往外狂溢。
在我腿脚发软的马上就要摔倒在地的时候,一只强劲的胳膊扶住了我,接着我被揽入一个温暖又结实的怀中。
这种生死一线的时候,我也顾不了别的了,有依靠就赶紧顺势靠上去,使劲拽住这颗救命稻草,先拼命顺畅着呼吸。
不时就听头顶上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略显紧张的问道:“禄儿,你还好吗?”
是重怜的声音!
本就极富磁性的声线,这时候听上去就只觉得更加悦耳,仿佛天籁了。
我抬头看去,果然是那张俊美的脸,墨蓝色的眼睛依旧像星空那般美丽,只是这次他看向我时,脸上突然罕见的露出几丝不知所措来。
我边擦着由于仰头的动作直往我脖子里流的眼泪,边调整着呼吸回道:“还好,还好,我…我还活着。”
再看对面,就见不远处猪天蓬正抱着他的一只胳膊在那嚎嚎。想来是刚才重怜出手救我的时候打的,原来捂我嘴的是他呀,难怪那么不专业。
还没等我缓过劲来,对面那聒噪的声音又响起了,“该死的,我当是谁呢!就你这蛮夷之地的小子也敢来管老子的闲事儿啊。今日正好,新账旧账咱一起算了,来人啊,把他俩都给我绑了,别弄出大动静来啊。”
我一看苗头不对,本想拉着重怜先跑,等回到相府多找些人手再想办法去救苏若卿。可我拉了半天,重怜就像个千斤重的雕塑似的连晃都没晃一下。
我疑惑的向他看去,却见此时的重怜正满脸愤怒的盯着祝天蓬他们,那原本似湖面般平静的双眸,此刻就像终于隐藏不住湖底的涌动,翻起了巨大的水花。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重怜的脸上出现这样强烈的表情。
那祝天蓬竟然能让一个表情如此单一的人一次露出这么多种不同的表情,也真算是个人才了。
不过想想也是,他天天辱骂人家是蛮夷之地来的,一点也不注重民族团结,处处错人痛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个血性男儿。
等我缓过些精神来,重怜就把我扶到一边站稳后,自己便迎着猪天蓬他们走上前去。猪天蓬一竿人大概有二十多个壮汉一下子就把他团团围住了。
我能猜得到重怜肯定是会点武功的,但现在面对的可是二十多个人,双拳难敌四手,这双方力量太过悬殊了。
上回在街上他就被猪天蓬和他的侍卫们联手打吐血了,伤还不知道好没好,这次的人更多。
如果说他上次是碍于祝家的势力,故意不还手,最多也就被猪天蓬一个人打。这次可是和二十多个专门的打手硬碰硬,拳脚无眼,就是一人打一拳,不死也要残了,他要真出个什么意外,我这心里搞不好会一辈子留下阴影的。
想到这儿,我一横心,一拍腿,老娘我今天拼了。
于是我跑到角落里的一堆石头旁边蹲下来,在里边挑选了几块石头,挨个拿在手里颠了颠,选了个还算趁手的,就它了。
这就拿着挑好的石头刚想要冲上去帮忙,转身却见猪天蓬的手下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再看重怜,几乎都没怎么动地方,他的手只是随意的挥舞几下好像都没碰到对方,而围着他的人就以他为圆心,划着抛物线的飞了出去。
我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这电视剧特效似的一幕,手里刚选好的“武器”一脱手,差点砸自己脚上。
我……靠!我的惊讶程度已经想不到还能用什么别的词语来形容了。
高手啊!那上回怎么被猪天蓬欺负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儿,感情是憋着要拿奥斯卡小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