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离我们最近的红莲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把扒拉开我还握着官山的手,语气中带着些莫名的火气、又夹杂着些紧张,说:“他…他又没碰你怎么会受影响,况且…还有我在呢,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的魏哥哥吧。”
我头一次见红莲对我用这种带有攻击性的口气说话,忍不住有些委屈又不明缘由的往后退去几步说:“……哦,没事就好,原来你们是熟识,那自然是没事的。”
红莲见我这个样子也有些后悔的低头不语了。
大厅里瞬间变得十分安静,方才还笑的几乎癫狂的华年现在也止住了笑,本来还指望他帮着打破僵局,结果他把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看了一遍后,默默的从腰间摸出个酒壶,边缓慢的打开壶盖边说:“……让本阁主先喝口酒冷静冷静。”
我……就不明白了,他们醉言阁不是以驳辩最为擅长吗,眼下这种尴尬的场面正是需要他发挥的时候,他有什么好冷静的。
难道醉言阁中的人真如他们的名字一样只有喝醉了才会变的能言善辩?那是不是就和练醉拳的道理一样。
可我看华年拿着他那破酒壶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真要等他喝醉了估计天都亮了,现在屋子里的人谁都不说话,难道真要站到明天吗,这屋里除了我可都是实打实的武林高手,他们站几天都没问题,我这二十一世纪的小胳膊小腿真心陪不起。
最后还是只能由我先挑头打破沉默(俗称没话找话)说:“那个…刚才来通报的小兄弟说碧听阁的阁主也来了,那他人呢?怎么没见啊?”
见我开口了,掉链子的华年才像刚醒过来似的调笑着接口道:“呵,碧听阁主?他人不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啊?近在眼前?我跟前不就你们三个吗?你,红莲,官山,还有谁啊?”
我还在那傻乎乎的数人头呢,却瞥见华年嗤嗤的笑着,官山也嘴角带着笑意轻轻摇了摇头,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官山…原来你就是碧听阁的阁主啊!”
官山浅笑着点了点头。
哎呀,丢人呐,我本来还想着树立一个冰雪聪明、高冷端方的世外阁主形象,这下可好,还没端起来人设就崩了。
其实我早应该想到的,那日官山一进舞姬殿的时候那些美人觅者们就对他格外的礼敬有加,期间红莲还和他眼神互飞,从这点就能看出他一定是玄枢阁的人而且地位不低,胭脂铺的满姨就曾透露过宫里有一位大人在等我们,可想而知她口中的“大人”一定不是指朝堂上的那些老头们,而是玄枢阁的这位碧听阁主。
我真傻,真的。这么明显的事情竟然现在才看明白,也是刚才红莲一进门就莫名其妙的冲我发脾气让我脑子有些暂时短路才一时没反应过来。
反正人设已经崩的不能再崩了,我干脆也不费那劲儿去装大尾巴狼了,白了他们三个一眼,一屁股坐到离我最近的椅子里,气哼哼的说:“哼,你们就嘲笑、戏耍我吧,等到了月黑风高、半夜三更的时候我就爬你们墙头上唱《凉凉》,保证让你们从头发丝颤到脚底心,绝对凉爽。”
这三人毕竟都是人精中的人尖子极擅长识人听音,知道我并非真的恼怒,不过头一次见我这样一言不合就撒泼耍赖的样子都不禁觉得好笑。
华年见状赶紧走近佯装讨好的说:“哎呦,叶阁主莫气,我们也并非故意戏耍你,官山与你一起进的辰王殿我以为你早明白他的身份了,莫怪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