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长的吸了口气,可算活过来了,抬头却意外的看见重怜竟然罕见的露出了手足无措的神情。
我不觉有些好笑的说:“王上,你真不用跟我客气的,咱们都是朋友,况且你救过我那么多次,要是能帮到你我也很高兴。”
“朋友?”
“对啊,难道你不愿意跟我做朋友?”
“自然是…愿意的。”重怜长吁口气,又说:“禄儿,你是除了母后外第一个对我豪无所求的女子,明明无利可图却仍愿意出手帮助落魄绝镜时的我,你对我来说意义非凡,你…明白吗?”
“……不太明白,而且我也是有所求的,刚才不还向你要珍宝来着,我现在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怎么能说豪无所求呢。”
“可你要的这些对我来说根本都算不上要求。”
听到此我激动的拉起重怜的手说:“嗯,土豪,我们一定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重怜的话我并非听不出别有的深意,只是我终究不属于这个世界,况且重怜如此级别的一定有注定的良缘在等他,就如魏辽与苏若卿是早已定好的一对一样,重怜也会有他的良配只是时机未到罢了,若是我此时参和进去不仅徒增烦恼让我们彼此都进退两难,还可能因为破坏官配而不得善终。
之后因为不停的有这御史那侍郎的官员来求见,我和重怜的敏感话题在我的故意打岔和委婉拒绝中终于算是翻篇了。
等大臣们进来,作为王上贴身侍女的我就站在御桌旁边伺候着适时地研研墨、添添水什么的,其实大多数时间就只是无所事事地在一边立着。
我从穿越以前就对什么国际形势、军事动态等都疏乏兴趣,听他们说了没一会儿就开始无聊地扣扣这儿再偷偷地摸摸那儿。
后来我无意中发现重怜桌案上铺着的桌布竟然有根跳了线的线头突兀地翘起来,就像一只贼头贼脑的小虫爬在平整雅致的布面上是越看越别扭,我条件反射性的就去拽它,可使劲一抽却又带出了另一根,于是闲极无聊的我就开始抽线头玩,他们说一句我就抽一根,再说一句再抽一根。
直到重怜拿起桌上一本奏折准备甩给前面的大臣看,却发现桌布已经被我抽的跟地中海大爷的发型一样了,只能无奈的又默默把奏折放了回去。
等汇报完情况的户部侍郎走后,重怜惆怅的看了看已经痛失半壁江山的桌布,对我说:“禄儿,你要觉得无趣可以让寒露和白霜陪你出去走走,或者去看看住所还需要添置些什么。”
我眼睛一亮,可转念一想又觉着不妥:“那怎么行,白霜说掌事宫女的职责就是时刻守在主子身边随时伺候端茶递水,今日才是我当宫女的第一天怎么能半途而废。”
重怜又看了眼自己的桌案,目光坚定地说:“禄儿,你出身高门只是以宫女的身份进宫,不用与其他掌事宫女一般,更不需被这个身份束缚,想做什么便去做,凡事都有我。”
我心中感动,向前蹭了蹭道:“谢谢你重怜,不,王上。”
重怜抬起温润的手轻轻在我头上揉了揉:“禄儿想怎么叫都可以。”
“那样别人会有意见的,我不想给你惹麻烦。”
“我宠你便不怕麻烦。”
…终于知道为什么霸道总裁那么受欢迎了,我平静了二十六年的心脏都为这份气质狂跳了多少次。
最后我让寒露留下服侍重怜,白霜陪我回住所顺便认认路,终于不用再听那些愤青一样的大臣们上政治课了。
至此我就算在辰王宫彻底安顿下来了,只是到了夜晚我收到一个不知是喜还是悲的消息——承光殿的掌事宫女被招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