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摸了摸墙壁上的玉石头,触感柔滑冰润,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一时又想不起到底是什么。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咚咚的撞击声,像是有人在奋力的击打着什么东西,又向前走了大概四五分钟的距离,我们来到一扇敞开的玉门前,那“碰碰”的声音就是从这玉门里面发出的,离的近了震的人耳膜生疼。
我和繁楼默默对视一眼都屏住呼吸悄悄的靠近,准备先看看里面的情况,刚探进去半个脑袋什么都没来得及看就听刚刚还震耳欲聋的“碰碰”声忽的戛然而止,一个人影抬掌就向我们劈来,带着十足十的暴厉与杀气。
这时候就充分的体现出生长环境的不同会造就一个人应对紧急事件的不同反应,我是典型的生在改革春风吹满地的新时代女性,实在没有什么应对上来就被生劈的经验,所以直接吓得蒙在当地,繁楼见状为了保护已经石雕化的我只能奋力接住那一掌,果然患难见真情,那一刻他要是跑了,我必死无疑。
我被他们两人对撞激出的掌风逼的一下撞到了石门上才堪堪回过些神来,急忙擦着冷汗找了个入目可及最大的“掩体”后躲了起来。
我一边努力克制害怕的情绪一边偷眼向外面看去,与繁楼打斗的人正是重怜没错,可他这时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头上的束冠尽去,墨发全部披散在后背,一身洁白无瑕的素衣,如果能忽略他此时白色的瞳孔和冷厉的气息,从侧面看去还真如谪仙下凡一般,可惜那灰白无光的眼眸让他整个人都显的一片肃杀、狠戾。
眼见繁楼几乎被重怜痛殴的毫无反抗之力,我也是心急如焚又十分愧疚,如果不是刚才我拖了后腿,繁楼也不用硬接下那掌,虽说那会儿就算跑了,迟早也得被追上,但这种时刻能多活一秒也是彰显着对生命的尊重。
就在我抓耳挠腮、绞尽脑汁想该怎么办的时候,蓦然一道润白的流光从我眼前一晃而过,我这才发现自己是躲在一张白玉石床后边,那玉床摸起来和甬道墙壁上的白玉石头手感有些相似,只是如此大的一块玉石倒更让我有种呼之欲出的熟悉感,温凉的玉里似乎还不时有白色的流光滑过。
我猛地想起,这些玉石的材质似乎和见叶玉佩有些相像,只是比起这玉床和甬道上的玉石头,我的见叶玉佩要更温润、也更有灵气些。我还记得在积水祠的时候见叶玉佩上也曾经有过白光流转,而且那时的白光要更加柔润宽和,让人一靠近就感觉心境平旷、气息宁和,如果说面前玉床上的白光勉强像是一丝丝晃瞬而过绢丝,见叶玉佩的白光则是缓缓流淌着的潺潺溪水。
我一不小心就沉浸在了玉石鉴定中不能自拔,怪不得人们都说女人对珠宝玉石的求知欲那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欲望,直到听见对面繁楼一声惨呼后才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中,抬头一看,我不禁倒吸口冷气,只见重怜已经彻底发狂此时正单手掐着繁楼的脖子把他压在地上准备来回摩擦,繁楼的脸都憋成紫红色的了。
眼见情势危急,说什么也得先救下繁楼再说,我咬了咬牙急中生智大喊一声:“重怜,你母后喊你回家吃饭啦!”
结果……就悲剧了,我是成功的引起了重怜的重视,他掐着繁楼的脖子像是扔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似的往边上随手一扔就起身转而向我这边走来了。
随着那熟悉却满身散发着残酷杀气的男人向这边步步逼近,我突然间感到灵魂像要被人硬生生扯出身体般的恐惧和绝望,紧随而来的就是灵魂被撕扯到要窒息的痛苦,冷汗瞬间浸透我全身,难道这就是威压的攻击,身体明明没有受到外力击打,内心却恐惧到想要直接放弃求生,好像此时选择死亡才是最好的。
上次在积水祠黑衣枢主似乎就是要对我使用这招只是没得逞,因为那时我手里拿着见叶玉佩……对啊,我的见叶玉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