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走近,万谷欢发现是吴江黎情绪却越发激动。
“你别过来!不要过来……不要……别过来……别过来……”
万谷欢摇着头,精神已接近崩溃。
“谷欢……我来接你了谷欢,别怕……是我啊谷欢,外面不安全,我们上车好不好?”
吴江黎说这段话时,语气柔和到极致,与刚才赶万谷欢下车的他判若两人。
说完,吴江黎试探性地往万谷欢的方向走去,然而才刚踏出不到半步,万谷欢又开始发了狂一般地尖叫。
“啊!!!!你不要过来!你走开!你走开……你不要靠近我……我不要……”
看着仍然在抽泣的万谷欢,吴江黎只能在心里干着急,却毫无他法。
瑞恩听着手机里万谷欢的尖叫声,他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他很怕,很怕万谷欢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但接着传来的抽泣声又让他安心了一点,至少证明她还活着。
瑞恩将油门踩到了底,恨不得能飞起来。
吴江黎看着十分抗拒他的万谷欢,既觉得心痛又着急。
他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痛苦的感觉了,即使是在莫斯科治病的那些年,吴江黎都没有这么痛过。
吴江黎尝试着慢慢劝导万谷欢让她去相信自己,可不论吴江黎说什么,万谷欢都不肯让他靠近。
最后吴江黎实在没招了,趁万谷欢不注意,飞速冲过去把万谷欢打横抱起。
谁知,这一举动把万谷欢吓得不轻,下意识地推了吴江黎一把,而吴江黎偏偏没有抱稳把她摔在了地上。
吴江黎懊悔地急忙跪到万谷欢身边,紧张地查看万谷欢有没有受伤,但万谷欢却只想着逃离他。
万谷欢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吴江黎。
可吴江黎偏偏不如她的意,强硬地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像绑架人质那样把万谷欢往自己的车里拖。
好在当他们离车只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瑞恩赶到了。
瑞恩一下车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恨不能将吴江黎碎尸万段,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在这种状态下,竟然被吴江黎这个人渣这样对待。
瑞恩二话不说,冲上去把万谷欢夺过来护在自己身后,对着吴江黎的鼻子就是一拳。
他气得咬牙切齿,用他最凶狠的语气骂着吴江黎。
“人渣!我不就是没跟你合作抢了你曾经的女人嘛,你竟然能狠下心来对谷欢做出这种事!你真不是个男人!”
吴江黎被打倒在地上,本来已经痛得动弹不得了,听到瑞恩这么说,他又像疯了一样地强撑着站起来朝瑞恩冲过去。
什么叫抢了他曾经的女人?谷欢一直都是他的!谷欢才不是他曾经的女人!她一直都是他的!
终归还是爱着吴江黎,万谷欢见状连忙挡在了瑞恩面前,她在尝试用自己的身体阻止他们的打斗。
但她却不知道,她的这一举动在吴江黎看来,却是她变心的表现。
吴江黎停了下来,他不得不接受了现实,没错,万谷欢……早就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从他不辞而别的那一天开始,从他去了莫斯科开始,万谷欢就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万谷欢本来也没有义务等他,为他空守六年不是吗?
万谷欢紧紧地抱着瑞恩,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把头深深地埋在了瑞恩的怀中。
“瑞恩……我们回去吧……我好害怕……”
“好,我们这就回去,宝宝不怕,乖。”
瑞恩抱着怀里的万谷欢,右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左手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希望尽快安抚好她的情绪。
瑞恩一个横抱把万谷欢送进了他的车里,帮她关好这一侧的车门后,转过头给了吴江黎一个凶狠的眼神就离开了。
吴江黎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只觉得心如刀割。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原本是那样相爱啊。
如果没有那一场疾病,如果他没有不辞而别,那现在的他们是不是早已结婚生子,过着平淡但是充实幸福的生活?
吴江黎不敢再往下想,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跟万谷欢解释清楚一切,祈求她的原谅。
吴江黎回到自己的车内,在驾驶座上坐了好一会儿。既不发动机子,也不打开车灯,黑暗中他的眼里充满了痛苦与愤怒。
他掏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少爷?请问您有……”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吴江黎强势打断了。
“一群废物!我让你们看好万谷欢护她的周全,而你们在干什么!
整天除了会穿上那身廉价的西装以吴家专属保镖的身份混迹各种娱乐场所泡各种脏到不能再脏的女人你们还会干什么!
你们该庆幸她今天没事,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有你们好受的!”
“少爷,我……”
男子还想说些什么,但吴江黎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别说了,自己回去领罚,最好自觉点,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是!少爷!”
男子知道吴江黎的手段,他当然不会去怀疑吴江黎的话的真实性,他可是亲眼看到过一个被罚得手抖了一个多月的人。
不过那也是他活该,吴江黎明令禁止过他们进入一个神秘的房间,可那人好奇心作祟,总想进去看看。
好巧不巧,他出来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吴江黎,结果……
一想到这儿,男子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还好他皮糙肉厚,吴江黎也并没有重罚他们,不然……
吴江黎挂了电话之后,发动车子将油门踩到底飞了出去。
他一向如此,一旦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就喜欢把车开得飞快,并把自己那一侧的车窗打开。
快速滑过的风景和打在脸上的风能令他的头脑更清醒,思考对策是什么。
但这一次,他把万谷欢伤得太深了,不管他的车速有多快,吴江黎的头脑依旧凌乱,依旧想不出任何挽救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