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当空,庭院悠然。
无界镇州长史府内,一男子端坐在书房,四十多岁,双鬓花白,正拿着一本书随意翻看。
此时便是无界镇州长史,孟敬忠。
窗外人影冲冲闪过,“老爷。”
放下书,醇厚的声音响起,“进来。”
男子迅速打开房门,又掩上,“刚才门卫来报,西澜国成王世子三人于闭门时入镇。”
“他们跟了片刻,见几人进了喜来客栈。”
漫不经心拿起手边的茶杯,嘬了一口,“只来了三人?”
男子恭敬,“三人,但小的猜测,城外或许有些人马。”
“老爷可是明天要行动?”
孟敬忠抬眼,放下手里的书,“景王说了见机行事,你家老爷是那么不会来事的人吗?”
男子面露尴尬,他跟了老爷多年,就没见过他来事的时候。
不然也不会得罪了人,被安排这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上。
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这次与以往不同,那是景王。”
虽然当年的景王已不复存在,但他的势力、地位、和声望却只增不减。
他心里总有一种直觉,景王……
绝不会当一辈子,被世人敬仰的禅师。
“此事若是办的好了,相信你我前程更上一阶,甚至更多。”
男子肃然,眼中闪烁着亮光。
终于……要出头了吗。
“派人盯紧那边,一有行动随时来报。”
男子拱手,“是。”
百草堂,虚云房中。
“公子,他们已到了无界镇,进了喜来客栈。”
虚云递过一盏茶,莫白受宠若惊接过,“多谢公子。”
一饮而尽,用袖子随意擦了一下嘴巴,“此次来的是诚王世子江褶黎。”
“属下曾听闻,江褶黎为人心思缜密,处事公允,自有手段。”
虚云冷笑一声,“与其说是自有手段,不如说是行事诡谲,手段狠辣。”
前世他与他曾打过交道,那人在意的东西甚少,故此为达目的,手段基本无所谓。。
那人,与曾经的自己何其相似。
“聂神医他们岂不是……”
遇到这样的人物,聂神医怎能应付的来。
虚云摇摇头,“不会,有价值的人他不会轻易得罪。”
还有用不是吗。
莫白一颗心落下,他这一天天的操碎了心。
虚云转头,“莫言。”
莫言立刻上前,“公子。”
“这几日,你暗中保护小娇施主。”
那个长宁郡主绝不是省心的。
莫言犹豫,“是。”
虚云起身,走向床榻。
莫言、莫白对视一眼,无声作揖走了出去。
虚云坐在榻上,心中不禁想起小姑娘今晚对他生气耍小脾气的模样。
轻笑出声,甚是愉悦。
不知为何,他心里就是担心,更见不得那小姑娘吃一点亏!
想来是不想那至纯之人,被污了一点。
喜来客栈,暗潮汹涌。
“啪!”
杯子碎地的声音。
“我不去!”
“要我堂堂郡主给一介贱民低头赔罪,想都别想!”
尖利的叫声响彻整个客栈,小二与掌柜站在门口满脸大汗。
本是想来打声招呼,莫要打扰他人休息。
现在他们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人家是郡主,根本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还是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