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逸在诚王府坐到很晚,直到姑娘喝了聂怀煮的安神汤又睡了过去,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告辞。
“既然娇姑娘休息了,谢某也不再多做打扰。”
起身,理了理衣服,正了下头冠,打开折扇,谢清逸不屑地看向虚云。
“娇姑娘突遭此难,虚云禅师守在身边不许旁人靠近半分,却未能护她周全。”
“想来是没那个本事,更无几分真心。”
“啪”手中茶盏尽碎,杯片扎入手心,鲜血淋漓。
虚云却未毫不在意,抬眸,眉尾一扬,透着锋锐的眼角扫向谢清逸。
“绝无下次。”
他竟然没有反驳?
谢清逸眯了眯眼,不管有没有下次,他都要抓紧时间,服母亲向聂家提亲。
不屑的转身,“那我也不会把她让给你。”
纤长的身影消失在凉亭,少言紧跟身后。
莫言凭空出现,“公子。”
拿出准备的纱布和药膏,准备给虚云包扎手上的伤口,“他的武功在我之上,四国敌手无几。”
“属下拦不住。”
想到早上与谢清逸交手,未能拦住他进入聂娇兮的房间,莫言一怔懊恼。
“是属下无能。”
为何他的武功不能再精进一些,或者像公子那般。
那样他就能拦住谢清逸。
“这不怪你。”
虚云推开莫言要缠纱布的手,“她怎么样了?”
莫言退后几步,“睡着了,也未见有什么动静。”
虚云点点头,他最近总是守着她睡觉,几乎每次都能听到她在做梦,双手对着空气扑打,口中还发出各种叫喊。
他听到她在,“我恨你!莫景岑!”
“公子,诚王世子来了消息。”
最近渊都附近,出现多次反贼余孽煽动百姓造反事件,这诚王和世子昨日就被渊帝派出去平叛反贼余孽,没个一两个月回不来。
而江褶黎听到聂娇兮被害的消息,火速派遣手下亲信回府传话。
“了什么?”
“江世子,若有需要,府中精卫任你差遣。”
虚云将手中的纱布系好,起身向亭外走去,却没有开口话。
莫言沉默,有些事情公子不,他就不会问。
只是默默跟在虚云的身后。
“替我回信,谢谢江公子的好意。”
“只是,有些人怕是这些府兵动不得,还是留在府内看家护院甚好。”
“……”莫言,府兵动不得?
诚王府的府兵动不得谁?
自然就是长公主。
“是。”莫言领命。
看来公子要对长公主出手了。
“派人守在聂神医和聂明烟的身边,暗中保护他们。”
“待娇施主恢复之后,便启程回南庆。”
莫言猛地抬头,回南庆?
公子这是要带娇姑娘回一同回南庆!
虚云转身,恰好捕捉到莫言震惊的神情,轻笑开口,“很少见你露出这般神情。”
“怎么?有何不妥?”
莫言低头,“是属下失态了。”
虚云转身,看着亭外的莲花塘,里面色彩斑斓的鲤鱼在欢快地冒出水面,吐泡泡。
“传令下来,要找的人不用找了。”
“已经。”
伸手摸向腰间的半块玉佩,神清恍然,陷入回忆,“找到了。”
他找到了。
终于找到了。
经历了两世,不惜重生,终于找到了那个属于他的姑娘。
这一世,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错过了。
聂娇兮屋内,聂明烟和莫白静静地站在聂娇兮的床前,看聂娇兮睡觉。
聂明烟满是担心,师妹又做噩梦了。
师傅不是给她吃了安神药,怎么还会做噩梦?
就连她手中的那些神丹妙药,都治不了这奇怪的病。
不忍心看她痛苦,聂明烟蠢蠢欲动地想伸出双手把人叫醒。
“别胡闹!”
他就知道,眼前这姑娘向来就是不安分的主,幸亏厚着脸皮跟过来看看。
是跟过来看看,其实是他怕这姑奶奶作妖,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公子可是有令,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娇姑娘休息。
她师姐也不校
“聂神医过,娇姑娘的梦魇不能被强行叫醒。”
“会有生命危险。”
聂明烟讪讪地收回手,“我就是担心师妹。”
“你看她又是冒汗又是梦话的,多吓人。”
“也不知道师傅的医术学哪去了,这么多年了,连个病都瞧不出来。”
“……”莫白,她好意思自家师傅?
她学医这么多年,不一样是药草没认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