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喘口气。”阎婆和颜悦色,十分亲切。
她对自己人很好,所以手底下的人都愿意为她卖命。这也是为什么阎婆能讨得贵人欢心的原因。
她很会笼络人心。
小厮感激的喘了一会儿,气息稍稍平复,道,“王家开书法堂了!很多人都跑去学写字,还付钱给他们!”
阎婆眉头一皱,轻柔道,“详细说来!”
小厮立刻把亲眼所见的热闹景象绘声绘色的说出来了。包括那些女人疯狂的想送孩子接近卫玠的盛况。
阎婆一听就觉得大事不妙。
她在董白面前作保,半个月内就让卫玠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进入董府。
带了一百两银子去说媒,王羲之不知好歹,居然拒绝。
那就休怪她心狠手辣。
原本打算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杀王羲之,趁着卫玠无依无靠,设计他卖身葬父的。
怎想到,王羲之的骨头那么硬,死到临头了还想给卫玠留一条后路。
只要书法堂办起来了,卫玠就有了收入来源,即使王羲之死了,也能继续过日子。
到时候,怎么把人洗干净了送给董白?
昧下九百两银子,已经拿去还赌债了。
到时候还不出钱,又交不出人,会被董白切人棍。
她真做的出来啊!
阎婆越想越恐惧,整颗心都在发颤。
对!趁着卫玠还没发展成气候,把书法堂搅黄了!
闹一闹,学写字的人就散了,
要是不散,就闹到散了为止!
阎婆眼中满是恶毒的光芒,很快有了主意。
对小厮说道,“你拿我的名帖,去请民兵千所的糜千户过来一叙!”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跳下椅子道,“算了,我亲自走一趟!”
民兵不属于朝廷编制的正规军,只是凑在一起当炮灰用的,饷银也只有正规军的四成,却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因为给的钱少,朝廷就只能用其他的法子安抚他们。稍微在外面犯了点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久而久之,这些民兵结成一帮,欺压百姓,还没人管。
民兵千户长糜兰曾是天香楼的常客,和阎婆相熟,正是她当年帮助阎婆结交到了贵人。
后来,阎婆的人脉反而比糜兰更广了,两人也就疏远了。
阎婆急急忙忙带了贵重的礼物直奔民兵千户所。
见到糜兰的时候,她在喝酒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糜兰今年四十出头,高颧骨国字脸,皮肤略黑,身材高挑,一身千户官才能穿的制式铁甲,令她看去颇有气势。
她手里端着酒杯,脸颊两坨醉意的红晕,边有两名长相颇为秀气的年轻男子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这两人还是阎婆用了一点手段,让糜兰只花了一点小钱就弄到手的。
所以,他们看阎婆的时候,眼底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恨意。
阎婆根本无所谓,两个小人物而已,不足为虑。
听糜兰的口气透着不快,阎婆二话不说,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盒,打开后,显出一只药瓶。
糜兰眼睛一亮,知道里面放的是可以让她大展雌威的好药,
于是对身边的人说道,“你们两个下去吧!”
那两人松了一口气,急忙告退。
人一走,阎婆主动拿了酒壶给斟酒。
“呵呵,使不得使不得!您现在是豪门圈子里的红人,怎能劳烦您给我倒酒?”
话说的酸溜溜。
想当初糜兰去逛窑子的时候,阎婆可没少招待过她。因为印象良好,她就把阎婆介绍给了几个朋友。
哪知这老鸨是个人精,一步一步混的风生水起,看的糜兰直眼红。
哼!就算不在天香楼了,照样是个拉皮条的!有什么好嘚瑟的?
糜兰心中冷哼,带了礼物过来肯定有所求,就等着阎婆开口。
阎婆面带笑意柔声说道,“糜千户,咱们是老相识了,若不是您,也没有现在的阎婆,于情于理咱都该敬您一杯。”
糜兰一听,心头更加恼火,觉得阎婆在嘲讽她这些年混的不好。
浓眉轻轻一挑,口气冷淡道,“有什么事直说。你知道我不喜欢来虚的那一套。”
阎婆笑道,“千户还是和以前一样快人快语,奴家也不瞒着,其实是有一事相托。”
她稍微把卫玠的事情交代了一番
说的含糊,话语中多有暗示,让糜兰知道,某位贵人看了一介平民小男子,想弄进府又不想给名分,也就是玩玩儿的。
糜兰立刻会意了。
阎婆揽下差事,现在又搞不定,想让她出去做那欺善霸男的恶人。
这种事糜兰不是没做过。
但凭什么她做了恶人,最大的好处却被阎婆占去了呢?
糜兰似笑非笑道,“我在这个千户所呆了快20年,兢兢业业护卫京城的安全,却一直无人知晓我对朝廷的一片赤诚。唉,再过几年我老了,要从位子退下来了,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这次是最后一次帮你了。”
阎婆心中破口大骂,
什么最后一次?从来没帮过好么!
什么一片赤诚?你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坐在这位子到处收保护费,各种白条,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哦!
说白了,就是想借线攀贵人,好在朝廷捞个正职洗洗白,免得将来被秋后算账!
要不是事出紧急,阎婆才不会跑来找糜兰帮忙。
无奈之下,她只能透出一丁点的风声,指了指头顶,表示是面的大人物委托这件事。
“事成之后,我必定会在那位大人面前给你美言几句的。”
糜兰闻言,眼珠子转转,暗道机会来了:只要把被看的那个男人扣住,还用得着你美言?我自己跑去邀功就行啊。
糜兰干了一杯,豪情道,“既然如此,这个忙我帮定了!”
阎婆大喜,笑道,“奴家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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