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抬手松了松领带，“过几天就是年会，我知道最近大家都为手中的case加班加点的赶工，我宣布，这次年会我们在巴厘岛举行，想要带家属的向自己的部长报备，最后，又过了一年，很高兴能和你们共事。”秦深说完目光落在路苗苗的脸上。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可不是什么浪漫的场景，QE分部晋升到总公司的名额只有一个，秦深的总结像是要离开一样，而刚刚路姐明明……

钱心拧紧眉心，“小人！”

赵依依疑惑地看向钱心，钱心向赵依依解释了晋升的规矩。赵依依不由地叹了一口气，路姐真的太难了。

散会，大家站起陆续地离开会议室，路苗苗刚要抬脚离开，身后一个声音响起，“Lucy，你跟我去一趟我办公室。”

依旧坐在听众席上的程悠不安地盯着路苗苗，企图从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只可惜路苗苗神情冷漠，她也感受到了秦深的用意，手握着的演讲稿褶皱逐渐加大。

秦深的办公室。

“Lucy，你真的很令我意外。”秦深随意地靠在椅子后背上，黑色的绸缎衬衫勾勒出他的线条，他的黑眸始终注视着路苗苗，表面风平浪鲸，实则暗流涌动，他多想马上拥有这个女人，只是，这个女人的心里并没有他。他的身子前倾，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坐！”

秦深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路苗苗由于片刻，向前了一步，“不了，请问秦总有什么事？”

“今年年会会带家属吗？”秦深摸了摸眉毛，没来由地说道。

路苗苗一愣，诚实地说道，“没有。”

秦深勾唇，内心的欣喜并没有表示出来，语气清缓，“今天你做得很好，只是咱们这个行业需要的不仅是实力，还需要人脉。”

路苗苗腹诽，哼，不就是强调一下你的富二代身份来证明我不够格吗。

路苗苗深吸一口气，心里还想着钱心昨天受的气，“秦总或许高看了人脉的重要性，饶是程悠小姐这种身份的人，连最基本的知识和能力都不掌握，等到她继承程雄集团，就是对程雄集团最大的灾难。即使能聘请职业经理人和专业的分析团队，也会被她的脾气劝退。这个世界没有谁都不会停止运转，即使世界首富破产，也不会妨碍非洲蝴蝶的翅膀扇动。”

秦深托腮，“看来你对程小姐颇有微词。”

不是一点，是非常。

路苗苗没有立刻作答，只是看着秦深背后的阳光，配合着这个办公室的阴暗风格，真是绝配。

“请问程小姐的实习期还有多久？”

“看她心情。”

路苗苗又一次攥紧拳头，刚才还未消失的指甲印又一次被覆盖，“秦总把我叫来不会就是提醒我人脉的问题吧。”

秦深听闻略作思考，将一份报告推到办公桌外沿，示意路苗苗来看。

上面印着的话让路苗苗大惊失色。

那是一份关于她的内部举报信，说她压榨下属，收受不正当款项。

路苗苗不清楚秦深的用意，按道理举报信应该直接通过监查部门来问话，为什么在秦深这里，还让自己看到。

“想知道是谁吗？”

“您知道是谁？”

“防人之心不可有。”秦深在敲点她，“你猜ID是谁？”

“钱心。”路苗苗笃定地说道。

“怎么，朋友的信赖游戏终于结束了。”

“不是，这个人无中生有做出这种事，就是为了打击我，如果还是从钱心ID发出，我一定不会再相信QE里的任何人，那么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么说，你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路苗苗将秦深的话原数奉还，“害人之心不能无。”

“你说是我身边的人？”秦深的眼神露出精光。自然，即使对喜欢的人他的忍耐程度也是有限的，比如，不能怀疑他的人。

“那你就要找到证据了，对了，过两天监查部门会进行调查，如果你真的做了这些事……”秦深顿了顿，“不仅是去不了总公司，这里也不会再欢迎你。”

路苗苗一脸坦然，“秦深，你知道这个时代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路苗苗5年来第一次叫秦深的全名，秦深眨了眨眼，“看来小猫急了也是要咬人的。”

路苗苗自顾自地说道，“以前我以为是资本，是人心，后来我才知道，是恶意，只要是他属恶，无论他做什么，都会染上恶的属性。”

这是在说那个造谣者，也是在说秦深。

秦深没料到她还针对了自己，真让她恍惚之间有一种被关注的愉悦感。

或许他真的向路苗苗说得一样坏吧。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人？”

“你以为是，道德制高点的人。”

“你倒是很了解我嘛！”

“只是观察到了。”

“那据你观察，程悠和我有没有可能性？”

“有，狼狈为奸。”路苗苗肯定不敢这么说的，她浅笑，“当然，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好了，你出去吧。”秦深被苗苗这句话堵得难受，原本以为她会真性情地嘲笑他，可惜……

路苗苗欠身，然后毫不犹豫走了出去，刚开门，就看到程悠的腿镇守在办公室外头，一旁的苏雅则是不怀好意地看着程悠。

自古三个女人一台戏，如果这三个女人都和一个男人有关系，那就更精彩了。

抱歉，路苗苗并不想参与这种狗血争夺战，她目光飘过两人，然后像是没看到他们一样径自回到自己的工位。

“程哥哥！”程悠甜腻腻的发音，让路苗苗，不，连向来以撒娇闻名的苏雅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程悠。”

“那个女人长得好凶啊，悠悠每天都被她吓到了，一个女孩子穿得像男人婆一样。”说罢，她挺了挺自己的优势资源。

秦深细啜了一口咖啡，然后接通苏雅的前台接听键，“苏雅，换一杯热的咖啡。”

“好的，秦总。”苏雅听不到里面的对话，但是秦深那略显不耐烦的语气，让苏雅觉得，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还不是自己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