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你先躺在床上。”赵依依扶着付行,这是付行第一次感受到这种体贴。
从到大,自己的父母对自己一直是采取狼xing教育,如果他不会游泳,就把他丢在游泳池里,如果他不会数学,在给他买十多本教辅和习题集,把他光在书房不让他离开,直到他完成所有的习题。
如果是生病感冒了,那就更不用,只要不是大病,那就依靠自己的抵抗力挺过去。
父亲曾经过,你只要做付家的继承人,你不能让外界知道你的弱点,知道吗?以前的付行不懂,他的私心和智商都比同龄的孩子高出许多,饶是如此,让一个孩子去体会一个家族的艰辛还是很困难的。
可是,如果是现在无毒不侵的付行来回答,他可能完全不会在意父亲的话,对于他而言,父亲只不过是这个家族家族的附属品而已,而自己也不过是家族王冠上一个螺丝钉。
付行忍着咳嗽,大半个身子斜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赵依依的,还是真的自己感冒了,付行只觉得自己的确像是出在冷热交替的过程,一会儿需要被子,一会又觉得被子热。
“你先盖好被,我去找首领。”
“不要。”还未过半时,付行的症状就显现了出来,他的额头集结的汗珠慢慢地流下,薄唇苍白得像是一张纸,还有一点干。
“不要走,陪着我。”
付行紧紧地拽着赵依依的手,嘟囔地道,“朝雾,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赵依依看到付行这个样子,更加担心,她想抽开手,无奈于付行的蛮力。
她轻轻地拍着付行,“我不走,我不会走得,我去拿棉布帮你擦汗。”
付行的眼皮动了动,好似听懂了赵依依的话,手劲松了一些,赵依依起身,找到棉布,又打了一盆水,给付行擦汗。
付行的脸色已经白的吓人,此时,屋外又开始下雨,时不时还有雷声,付行每听到一次雷声,就往赵依依的怀里钻。
赵依依正好可以帮他擦掉后背的汗,“你害怕雷声?”
付行没有回答,只是枕着赵依依的腹,两只手收紧了一些,咯得赵依依有点疼。
“付行,我快不能呼吸了。”赵依依拍了拍付行,付行才放松了一点,只是他的嘴角依旧是下垂的。
现在只剩下衣服里……
赵依依有一点尴尬,她和付行只是凑巧组队的陌生人,虽然互相帮助过,但是这种事情……
赵依依正在人交战着,付行却自己脱掉了上衣。
此时他很热,很热,但是又不敢离开被窝……
赵依依狠下心,闭着眼睛,三下五除二帮付行擦好身子,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依然很高。
“这可怎么办?”
付行睁开眼睛,虚弱地了一句谢谢。
“什么谢谢。你先休息。”
“那在我休息的时候,你不能走。”付行很是笃定地道。
“当然,我除了这里,还能去哪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快睡吧。”
“会一直陪着我吗?”一直是多久?最后那句话,付行没有出口,已经仅仅前半句,就花光了他的力气。
赵依依一开始跪着床边,手被付行牵着,但是到了后半夜,便跪着她腰酸脖子麻,她迷迷糊糊地上了床,付行也熟络地向后退了退。
终于躺在床上,赵依依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她蹭了蹭被子,像一只猫地一样蜷缩着睡去。
翌日清晨。
早晨的阳光洒在床上,不带一丝杂质,付行费力地睁开眼睛,此时他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这是他第一次,感冒这么严重,他做了很多的梦,关于童年,关于家庭,关于事业,关于赵依依。
他低头,赵依依就躺在他的对面,和昨的早晨一样,只不过,这次的赵依依盯着重重的黑眼圈,付行很是心疼,毕竟这是因为照顾自己。
赵依依的呼吸声很弱,阳光将她脸上的绒毛都镀上了金色,付行碰了碰她的鼻子,赵依依转了一个身,下意识地道,“别闹了。”
付行的眼神暗了下来,身上也散发着森冷的气势。
赵依依也睡了一会儿,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身后已经没有付行的影子。
赵依依下意识地起身,环顾屋,没有付校
走到院子里,没有付校
“这个时候,他去哪里了?”
赵依依记得团团转,这次,付行出现在门口。
他自己去了诊所,村庄里的医生帮他开了药,首领还给他带来了饭,他就一起带了回来。
赵依依飞奔过去,抱住了付行,她的头抵在付行的心口。
“我还以为你……”
赵依依飞奔过去,本就带着加速度和一种惯性,再加上付行身体虚弱,1米9的他像是在风中摇曳的大树一样前后摇晃了一下。
赵依依抬头,付行左右手都拿着东西,眸子里漾开一丝笑意,“怎么了,我不是在这里吗?回去吃饭。”
付行的鼻音很重,看上去感冒还是没有完全好。
这边,飞机落地于国际机场。
付乔和他的妻子,还有沈菲走出闸口,他们都穿着素色的衣服,但是没有穿黑色,等在外面的记者蜂拥而至,好在他们请帘地的安保,这才突破了记者们的包围,顺利离开。
上了车,沈菲坐在副驾驶,付乔和他的妻子坐在后排,付乔的妻子摘下眼镜,眼神中似是有一点不满。
“伯父,伯母,我们现在就直接去浅水湾吗?”
付乔点头,眼角的鱼尾纹凝着,车内笼罩着一种肃杀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来气。
沈菲声地清了清嗓子,心里默念着付行最好快点有消息,她不想在这里做薛定谔的猫,等待一个未知的结果。
车很快到达了浅水湾,这里聚集着官方和私饶各国救援队,除了付家自己找的救援队,还有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召集的救援队。
付乔想起失踪的名单,猜想着,这个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