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方雅带着方玉去了附近一家好评率最高的饭馆吃饭。

进陵，狭的店铺里坐着满满的食客，桌子与桌子之间的空隙并不是很大，只留一个人过身的距离，饶是这样，店的生意也是十分火爆，这不，明明现在还是工作日，这里的食客只增不减。

墙壁上贴着有些泛黄的播，方雅和方玉两个人和另两个人拼桌坐在一个靠门的位置，一个穿着围裙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她的手里拿着圆珠笔，另一只手拿着本子，看着方雅和方玉。

方雅问道，“妈，你想点吃什么？”

“最近有一点炎热，吃冷面吧。”

“好，那就两碗冷面，菜是帮我们双拼一份吧。”

“好的，稍等。”女孩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收起本子。

“再来一份酱牛肉。”方雅拿着播道。

女孩又拿出本子，记好酱牛肉，又对着后厨一顿输出。

方雅把一次性筷子递给方玉，方玉环顾了一下店面道，“在市还能保持这么便夷价格，怪不得顾客这么多。”

“便宜可是味道不好，那性价比也不是很高。一会儿尝尝味道就知道了。”

菜最先上桌，裹着辣椒的海带丝酸爽富有嚼劲，挂满红油的土豆丝像是一根根龙须，方雅夹起一根土豆丝，“哇！”

女孩将两饶冷面送了过来，方雅这才发现女孩的腿脚有一点陂，只是很轻微，如果不仔细观察是无法发现的。

方雅的视线回到面上，不想因为自己的眼神而对女孩造成什么伤害，过了一会儿，酱牛肉也端了过来。

牛肉炖得十分软烂，褐色的牛肉都能看出层层的纹理，咸鲜的味道配合上香料的香气显得极为可口。

晚上的饭点过去了，顾客人来人往，也没有刚才的那般喧闹。

方雅和方玉安静地吃冷面，冷面的汤头放入了一些骨头汤，再加上番茄的酸甜，黄瓜的清爽和白芝麻的香醇，面条也是正宗的荞麦色，麦色炖得面头咬劲十足，十分弹牙，方雅这才相信店家的好评绝对不是刷出来的。

女孩将几桌的餐厨垃圾收拾好，一只手系好垃圾袋，穿过后厨的门，扔到后面的垃圾箱里。然后又折回来，坐在方雅的对角线的位置，从墙边掏出一本辅导书。

女孩咬着笔头，写几笔又顿了几下，如此反复，红红的鼻头已经店面的湿气结满汗珠，坐在她对面两个桌子远的一个老头，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菜，看上去是店里的常客，他笑眯眯地看着女孩，“芙，你学到哪儿了？我怎么看你的书，一直停留在大致的位置啊！”

被唤作芙的女孩抬起头，茫然地一笑，“还在二元一次方程组……”

方雅闻言咬面条的动作一顿，看女孩的样子，怎么也有二十多岁，怎么从初中的知识开始学起……

老头咧嘴干笑了两声，仰头喝了几口酒，“你底子差，但是你这进度也太慢了，还要学高中的知识，今年你是报不了名了。”

“于漪我能校”那个女孩好像是被触碰到了内心的逆鳞，她倔强低着头，头上的旋儿十分清楚。

老板娘走了出来，放酱牛肉时候故意重了一些，碗碰到木质的桌面发出很大的声音，“干嘛打消我们芙的积极性，那谁不是了吗？活到老，学到老。你学历高了不起啊，我告诉你，我们芙还年轻，考个什么博士，博士后，比你高！”

老头拱手道歉，“对不起，我喝醉了，过分了，对不住啦，芙。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我这也不是为了芙着急吗？”

“着急你不教她？”

“我这，她这有老师，我这不是越矩了吗？何况我都多大了，简单的题还行，难一点我也不会了。”

“不会就不会，还一大推理由。”老板娘拿着抹布回到后厨。

芙低着头，她清楚老头的意思，自己的确是太笨了，这样下去，也真的是辜负了于漪的期待。

方雅原本只是看戏的心态，但是突如其来的熟悉名字让她措手不及，于漪，是几个月前自己见到的那个于漪吗？

方雅一边思索着，一边嗦着面条。

夜幕降临，门外的蝉鸣重了一些，方雅和方玉也吃完了冷面。

方雅的身后突然一阵凉风拂过，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姐，一碗冷面。”

女人径自地走到芙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今的题做完了没？”

芙诺诺地回答，“还差一点。”

“做不完，这一个月的打扫都有你负责。”

方雅看着于漪眉飞se舞的样子，和自己之间见面时的疏离完全不一样，那是的她就像是一个落入深渊的冰山美人，对所有人都是戒备的心理。

方雅也知道，当时因为孙倍青，于漪才会变成那个样子，现在孙倍青也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于漪也真的快乐了不少。

对啊，既然实现了目标，就是和过去的自己的告别，活出一个新的自己。

方雅声地和方玉了几句话，然后离开，方玉抬手叫来周芙，付了款也离开了。

于漪瞄了一眼方雅刚刚所在的位置，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冷酷。

方玉找到占来路边吃个冰淇淋的方雅，方雅将还未开封的冰淇淋递到方玉面前，方玉摇头，但还是几位诚实地打开包装，“那个女生，你认识？”

“是。”方雅并不打算瞒着方玉，“我见过她低谷时的样子，所以我不希望我的出现让她想起黑暗的过去。”

“可是哪个人没有阴暗的过去，我们总要面对的。”

“对对对，你得才是至理名言。”

方玉咬了一口冰淇淋，“太甜了。”

“你最近怎么爱吃这些甜的要命的东西，我告诉你，心变胖，我前几听电视里的人，糖是使人发胖的重大要素之一。”

“妈，生活太苦，我想吃点甜行不行？”

“好好好，我不过你，走走走，回家。”